所謂先機,在高手過招中至關(guān)重要,荀夢歡自知,此時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極其危險,若不出奇制勝,那么自己就真的成了來送刀的,這不光是對她名頭的侮辱,也是對孟千巡的不負責(zé)任。
他既然用性命去取的這把刀,怎么能在她的手上丟失?命可以丟,人可以死,道義不能輸。刀快,人更快,身形閃爍,刀鋒朝著司馬天軍撲面而至,他手中的馬刀出刀也極快,朝著那一記刀鋒便斬了過去,身形退后三尺,才將這一記風(fēng)勁化解開來。
此時他已經(jīng)驚愕,不由的震驚道:“你是荀夢歡?”
荀夢歡的身份被識破,她毫不在意,江湖上能使出這種快刀的,除了她還真沒有幾人,既然對方已經(jīng)識破,她自然不需要隱藏,將刀一橫:“你還要和我比試嗎?”
司馬天軍忽然仰天大笑:“哈哈,果不其然,你果真受了重傷,看來,天機閣的排名要重新洗牌了?!闭f罷他的眼中陡然迸發(fā)出一道精光,手中的馬刀朝著荀夢歡就刺了過去。
此時在人群包圍的當(dāng)中,兩個身影上下翻飛,或刺或砍,或劈或斬,刀影重重,金屬碰撞的聲音不斷的傳出。既然是高手過招,那自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在場的蒼狼派弟子,目光緊緊的鎖在他們的身上,一時間,他們便成了此處的核心。
最后一縷殘陽沒入天際,山坡上被黑色籠罩,山風(fēng)呼呼的刮著,新出來的葉子也被風(fēng)刮的漫天飛舞,螢火蟲從山坡上傾巢而出,在人群四周點亮了它們那微乎其微的燈籠。
浩瀚的天際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明亮的星星,天空中如廣袤的原野,那星星就好像是萬家燈火,好像在天空才是真正的人間,此處卻成了殺伐的煉獄。
刀發(fā)出的風(fēng)刃,切割在大地上,好像要把大地切開,殘存的風(fēng)刃刮在帳篷上,帳篷頃刻出現(xiàn)裂口,還有余威撞擊在遠處的大樹上,樹枝也被折斷。
拓馬摸摸自己的臉,和一側(cè)的人嘆到:“我滴個乖乖,竟然是荀夢歡,嚇老子一身冷汗。”
果然他是真的被嚇了一身冷汗,天微涼,他的后背早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手中的開山斧也在不自覺的抖。
一旁的人早已經(jīng)看在眼里,小聲的對拓馬說道:“怎么,你是真怕呀?”
拓馬回過臉,看著那人,沒好氣的說道:“怕又怎么了?這可是荀夢歡呀,你看她和少主打的難舍難分,我們這種三腳貓的功夫,那不就是被她給一刀解決了嗎?”
此時那人嗤笑一聲:“我看了也不怎么樣。你看少主此時已經(jīng)占了上風(fēng)?!?p> 拓馬瞪了那人一眼:“你懂什么?她荀夢歡那是重傷在身,被藥神山莊足足打了三記噬魂鞭還有這般戰(zhàn)力,現(xiàn)在少主占了上風(fēng),那不代表,人家的名頭是假的?!?p> 這話一出,那個剛才還在嘲笑拓馬的人,立刻閉嘴,眼睛瞪的老大,再也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在圈子當(dāng)中,荀夢歡一刀挑起司馬天軍的刀,心中怒火中燒。
這司馬天軍的刀法和他的為人一般的猥瑣,刀盡朝著女人難以啟齒的地方亂刺,不知道這是他有意為之,還是他的刀法就是這么猥瑣。
只是現(xiàn)在的荀夢歡雖然強行運行真氣,但若是想使出全盛時期的戰(zhàn)力,卻很難做到,不由的秀眉緊鎖,伺機而發(fā),打的相當(dāng)?shù)谋J亍?p> 但即使這么保守的打法,兩人已經(jīng)過了三是與招,三是與招不相上下,看客們有些著急了,不知道是誰,在合適,升起了滾燙的油鍋,那油鍋里面的松香燃燒時發(fā)出噼噼啪啪的聲響,時而有什么在油鍋里面炸開,火星四射。
火光照亮了整個山坡,照在所有人的身上,本來他們是要攻打清幽閣的,此時卻變成了司馬天軍和荀夢歡之間的鏖戰(zhàn),轉(zhuǎn)眼間,那藏在清幽閣附近的蒼狼破弟子敗退下來,他們迅速撤離到此處的山坡上。一個旗官對著拓馬大聲的說道:“不好了,統(tǒng)領(lǐng),我們的行動被清幽閣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正殺了過來?!?p> 這時拓馬回頭一看,遠處幽暗的叢林間,人影翻飛,不斷的有人從山崖上摔落下來,時而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那是清幽閣的身法,拓馬的心中相當(dāng)?shù)氖煜?,只有他們才有此等身法?p> 眼看著埋伏被清幽閣清理,那拓馬再也顧不得觀戰(zhàn),對著那個旗官便命令道:“即刻行動。”說著隨著那旗官快速的跑到前方的瞭望臺上。
很快他的命令已經(jīng)傳達,那些埋伏在山野樹林中蒼狼派的人迅速的閃身,各自拿著馬刀朝著清幽閣便殺了過去,一場偷襲,就這樣變成了正面交鋒。
而清幽閣的人也是不弱,雖然他們的主要戰(zhàn)力分布在全國各地,但大本營中的高手也是很多的,孟千巡能調(diào)教出荀夢歡這樣的高手,自然也能調(diào)教出無數(shù)不高不低的殺手。
拓馬一邊瞭望著遠處的戰(zhàn)況,一邊焦急的看著荀夢歡和司馬天軍的對戰(zhàn),此時司馬天軍已經(jīng)徹底的占領(lǐng)了上風(fēng),一記橫掃,馬刀差點劃破了荀夢歡的腰肢,她本能的微微彎腰,巧妙的躲過,可司馬天軍卻陡然一個起身,重重的踹在荀夢歡的胸膛之上。
荀夢歡的身體就如同落葉一般,朝著身后飄去,這種狼狽,只有當(dāng)時孟千巡出招之時,荀夢歡才感覺過,不過孟千巡出手是溫柔的,是溫和的,就好像一只無形的大手把她拎起來放到遠處一般。
可司馬天軍的這一腳,卻讓她感覺到如被金石撞擊,撞的她氣血翻涌,身形落地,差點沒喘過氣來,司馬天軍哪里肯不抓住機會,一個躍起,馬刀向下。
朝著尚未站穩(wěn)身形的荀夢歡便刺了過來,他的刀,朝著荀夢歡那纖細的大腿根部就迎了過來,荀夢歡趕緊出刀,將他的刀磕了出去,司馬天軍一個旋轉(zhuǎn),回身一道,朝著的卻是荀夢歡的咽喉。
果然他的刀法不卑鄙,是他這個人極度的卑鄙,眼看刀即將入喉,荀夢歡趕緊往后彎腰,再次躲過這致命的一刀,緊接著,她的刀從地面挑起,朝著司馬天軍的馬刀磕了過去。
怎知,那司馬天軍不僅卑鄙,而且還陰狠異常,他的刀原來是一記虛招,看到一道流光上揚,卻陡然改變了刀鋒的走向,瞬勢一轉(zhuǎn),一記下劈,沿著荀夢歡的胸脯就劈了過來。
眼看這一刀躲無可躲,荀夢歡的心中也瞬間死灰,虛弱的身體,畢竟是她名譽的拖累,若是平時這一刀怎么又能給她造成如此威脅,可現(xiàn)實卻是她即將殞命在區(qū)區(qū)排名第七的司馬天軍的刀下,雖然心有不甘,但有無可奈何,一種無力感從心尖上散發(fā)開來。
突然她的身體被人使勁的一扯,朝著身后甩了過去,她尚未反映過來卻看到一個白衣之人正站在她的面前,把她護在身后,此時的震驚,無異于絕處逢生的喜悅,也不亞于,柳暗花明的興奮,更讓她無法自持是,那個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別人而是孟千巡。
這時孟千巡冷冷的吩咐道:“千殤,把她押回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荀夢歡眉頭一皺,只感覺一道大力,已經(jīng)押著她的臂膀,可想而知,那押著她的人必然就是孟千殤,此時荀夢歡沒有掙扎,而是靜靜的抬頭看著孟千巡,尚未開口,此時那人已經(jīng)扯動她的身體,朝清幽閣一個飛掠。
腳步尚未落地,荀夢歡卻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千殤,你哥他,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