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惹事的豬已經(jīng)無力支撐,倒在地上只剩下兩聲“哼哼”,血水流出染紅了一大片。馬家的戰(zhàn)馬都是上過沙場見過世面的,方才是猝不及防才受驚,此時則是完全無視的直接踏了過去。
豬死了,惹下的事可還沒完。
馬族騎士在暴怒的邊緣,他的馬差點將他掀下馬背,這可是大丑,必要拿些什么人來出出氣才行!既然那屠夫跑了,就由這多管閑事的小子頂缸吧!
孟寧不愿惹事,急忙把何來扯到身后,拱手道:“這位將軍,在下相府孟寧,替方才那老伯和舍妹向您陪個不是,這是個意外,還請您多擔待些?!?p> 馬族騎士聞言手下一頓,相府還是有些分量的,但也不能示弱!
“剛剛誰擋了我的刀,現(xiàn)在來接我一鞭子,這事兒就算了!”
孟寧:“我來。”
“哼,剛剛不是囂張的很嗎,怎么不敢吭聲了!原來只有嘴巴厲害???”
馬族騎士終于能扳回一局,昂著下巴挑釁。
何來知道自己的斤兩,也知道對方能跟著主子出來招搖必然是有兩下子的,可是這人實在賤的很,不把臉給他踩到地上跺兩腳難消心頭之恨!
她低聲問孟寧:“揍他一頓后果嚴重嗎?”
孟寧:“畢竟是客人,又是跟著族長來的,不好太難為他?!?p> “可是他好欠揍啊!”
“忍一忍,今天人太多,大不了等他落單我?guī)湍愠鰵狻!?p> “套麻袋嗎?”
孟寧很是艱難的點了一下頭:“可以?!?p> 馬族騎士:“你們兩個嘀嘀咕咕說什么,后面那小子,要么接我一鞭子,要么給我磕頭賠罪!”
什么?何來登時火了。磕頭?你受得起嗎!
孟寧也板起臉:“不過區(qū)區(qū)小事,也值得磕頭大禮?這位將軍,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們驚了我的奔雷駒,奔雷駒多珍貴,你們不知道嗎!”馬族騎士寸步不讓。
“什么狗屁駒,一頭豬都把它嚇個半死,也不過如此!”
“你……”
何來話糙理不糙,周圍百姓頓時大笑起來。
前面的馬鋼隱約聽到些聲音,歪頭看向馬騁。
馬騁當即明了:“我去看看?!?p> 王契也道:“三弟隨馬公子一道過去,幫幫忙?!闭f完微笑看向馬鋼:“馬族長請,父皇還在宮中設宴等候?!?p> 王鏈調轉馬頭,跟著馬騁折返。二人過去時,孟寧與那馬族騎士已經(jīng)各自擺開架勢,一觸即發(fā)。
王鏈急忙喊道:“孟寧住手!”
何來看衣著便知是自己人,心里卻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她印象中,家長有兩種,一種是護犢子的,很惹人討厭,一種是假裝大公無私的,更惹人討厭!
這位是個什么貨色呢?
馬騁掃視一圈,重點看了一眼已經(jīng)徹底斷氣躺在路中央的豬,問道:“怎么回事?”
很快就有人簡單的把事情描述給他們。
馬族騎士低頭說道:“屬下只是教訓他一下,可他們出手阻攔,就是置我馬族顏面不顧,屬下這才不依不饒,還請少主做主!”
馬騁還沒開口,王鏈已經(jīng)搶先道:“既是百姓的牲畜驚擾了戰(zhàn)馬,受些責罰無可厚非。孟寧,你們休要多管閑事。”
孟寧拱手道:“三殿下,若我們不出手,那屠夫的命就沒了,這樣的懲罰未免過重。而且剛才,他還要我們磕頭認錯,這里可是慶城?!?p> 馬騁淡淡笑著:“在你們慶城,犯了錯便不用受罰了嗎?”
這話有所指,不久之前,他可是還犯錯受罰了呢。
王鏈沉下臉來:“孟寧,又不是要你磕頭,便讓那屠夫磕吧?!?p> 可是,屠夫見勢不妙早已跑到不知何處去了,肉鋪子里空無一人。王鏈的侍衛(wèi)進去搜了一圈,無功而返。
王鏈臉色難看的很,本是小事一樁,偏馬騁就是不吐口大事化小,讓他一時不知如何下臺。
硬要孟寧道歉吧,他身份也不是隨便好拿捏那種,目光一掃落在何來身上,跟孟寧在一起,八成是天澤書院的弟子吧,就算有些來頭肯定也比不過孟寧。
“后面那小子,你即肯為那屠夫出頭,此時便代他致歉吧,馬公子大人大量,自也不會再與你們計較。”
何來看了一眼孟寧,罷了,這仇先記下,回頭再算。正準備說個“對不起”,卻聽馬騁道:“磕頭?!?p> 一口氣登時又脹滿胸腔,何來瞪著眼,要她磕頭,做夢!
孟寧也不敢讓她磕啊,急忙道:“三殿下,事情說來話長,不可如此!”
王鏈不滿,丞相再大也大不過皇族吧,你還敢抗命不成!
“不過低個頭,又不是要你們的命!”
孟寧擋在何來面前寸步不讓,只可惜他終不是蠻橫霸道之人,只能堅守不動,不敢做多余的事。
馬騁冷笑:“好,有骨氣。三殿下,您看……”
“多大點事,把路都堵了這許久。馬公子,你是原上野慣了不知道城中事,你把路堵了,后面的人怎么走啊?沒聽過一句話,好狗不擋道嗎?”
僵持中,清朗的女聲清清楚楚的傳進眾人耳中,這話說的,叫當?shù)匕傩蘸薏荒芘氖纸泻茫?p> 何來心中大喜,這聲音別人不知道,她可再熟悉不過了!
擁擠的人群自動讓出路徑讓大搖大擺的鷹綽走過來,何來簡直如同見了親娘,若不是孟寧還擋在身前,怕不一個餓虎撲羊就過去了。
王鏈皺眉,這位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尤其不怕惹事的主兒,得,可熱鬧了!
馬騁看著鷹綽,她一個人來的,身后沒有旁人。
“鷹首領,這兒又有你什么事兒,你是吃太飽了嗎?”
鷹綽已經(jīng)走到孟寧一旁,她揉揉耳朵,說道:“我聽見有人要我妹妹給人磕頭賠罪,就想過來看看,是哪個這么不長眼,欺負人欺負到鷹族頭上?;蛟S是我身為首領實在不成器,沒給鷹家掙到些許體面,叫人小瞧了,這倒是我的過錯了。”她微笑著抬頭,“敢問是哪個要人磕頭的,不如我來磕給你如何?”
開什么玩笑,看她一臉陰森森冷笑是給人磕頭賠罪的模樣嗎?
此時那馬族騎士也后悔了,這慶城什么地方,怎么隨便冒出兩個人都是有靠山的,這還叫不叫人愉快的欺負人了!
鷹綽看了那騎士一會兒,看得他不得不低下了頭。隨后目光對上馬騁。
“馬公子,不用磕頭的話,我們可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