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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如雪

第十七章:白霧連天血染江

刀如雪 虺九狂人 3272 2019-04-26 01:07:04

  等到燭龍教群豪脫離了險境之后,司空爭鳴長噓了一聲,道:“好險好險,久聞云南五毒教陰險狠辣,用毒的手段千變?nèi)f化,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比缓笏麄?cè)頭看了一眼張道紀,道:“道紀,我們準備去東海辦件事情,既然你與我們相遇,不如我們一道同行如何?”

  張道紀行了一禮,道:“屬下本應(yīng)該與教主同行,但是奈何屬下還有一個同行的伙伴,需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見?!?p>  司空爭鳴道:“哦?那是你下山以來結(jié)識的伙伴嗎?她現(xiàn)在在哪?”

  張道紀道:“她剛剛與屬下正在那屠龍大會,相約結(jié)束之后,在我們下住的旅館上碰面?!?p>  司空爭鳴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和你那伙伴去吧!不要忘記八月十五的天機大會,我們到時候在那里再會吧!”說罷便率領(lǐng)著燭龍教的教眾離開了。

  張道紀一個人回到了客棧,只見柳云霓的房間中已經(jīng)有燭光閃爍,于是便敲了敲門,道:“云霓,睡了嗎?”

  柳云霓聽張道紀在外面,于是便打開了門,笑道:“自然是沒有睡,你怎么回來的這么晚?你比我先走一步,但是卻這么晚才到,去哪里混了?”

  張道紀也笑了,道:“路上碰見了五毒教的人擋道,耽擱了點時間。”

  柳云霓大驚,顫聲道:“五毒教!那可非同小可!你們沒受傷吧?!?p>  張道紀見柳云霓這般表情也是嚇了一跳,道:“怎么了,你之前與他們結(jié)下過什么梁子嗎?”

  柳云霓底下了頭,道:“進來坐下說吧!”于是張道紀便進了房門,坐在一張凳子上,而柳云霓坐在了床上,只聽她說道:“十年前,那個時候我只有八歲,陪著師父去參加了那天機大會,我一個師哥中了五毒教的人一掌,當時看上去沒有什么異樣,但是等回到八卦門后過了一個月居然死了?!?p>  張道紀“啊”了一聲,道:“然后呢?”

  柳云霓頓了頓,問道:“你知道我還有一個師伯的叫紫藤道人嗎?”

  張道紀答道:“這可沒有聽說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柳云霓又繼續(xù)說道:“我那個死了的師哥是我紫藤師伯的弟子,于是他率領(lǐng)了我們八卦門的一些弟子,來了這大理,去找五毒教的晦氣,過不了多久,我的那些師哥便陸續(xù)回來了,身上都帶了些傷,據(jù)他們說,他們還沒有見到五毒教的人便中了暗算,黑暗之中,只得倉皇逃了回來,而我那紫藤師伯當時還沒回來?!?p>  她頓了頓又道:“過了半個月,有人托了一群幫工,送給了我紫云師伯一個箱子,當天我紫云師伯打開了那箱子,里面是我紫藤師伯的尸首,被剁成的八塊!”

  張道紀大驚,顫聲道:“然后呢?”

  柳云霓道:“當時我可是嚇壞了,便暈了過去,后來聽我?guī)煾刚f,里面還有一封信,上面寫道‘紫云掌門,在下送薄禮一件,紫藤尸首一具,八卦門弟子三十具還未備好,請笑納?!旅媛淇钍莻€叫五毒教陽賽武的,當時我們都很奇怪,八卦門弟子三十具是什么意思,我紫云師伯說,可能他還要再殺上三十個八卦門弟子,當時我們都很害怕,生怕被那五毒教的人給殺了,但是僅僅只過了一天之后,那些逃回來的師哥們,突然在一夜之間暴斃而亡,剛好三十個!”

  張道紀一身冷汗,他雖然知道江湖險惡,也明白這江湖上的腥風血雨,但是他卻萬萬想不到,那五毒教下手竟然這么狠!這么辣!

  他現(xiàn)在回想起來,剛剛經(jīng)過的那個晚上,立馬覺得毛骨悚然,幸好一榕大師屢出奇招,不然的話,他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不能在這里聽柳云霓說故事了。

  他問道:“然后呢?然后怎么樣了,按照紫云道人的脾氣,不可能就這樣過去了吧!”

  柳云霓道:“不錯!又過了五年,在我十三歲的那一年的天機大會上,我紫云師伯向陽賽武下了戰(zhàn)書,把陽賽武左手骨頭用一套云掌打的稀爛,但是奈何又不幸中了毒,在天機子的幫助下,才搞到了解藥?!?p>  張道紀道:“看來你們八卦門和他五毒教的梁子結(jié)下的還真的不小,算了不說這些了,明天我們?nèi)メ烎~怎么樣?這大理的魚據(jù)說十分的鮮嫩可口,明天我?guī)闳メ炈麄€十七八條,怎么樣“

  柳云霓也展放愁眉,笑道:“那很棒哦!快點早點去睡吧!明天我們?nèi)メ灤篝~!”

  第二日,張柳二人來到了一條寬闊的大江,此時正是清晨,太陽還沒升起,白霧籠罩了整條大江,二人站在江畔,迎面吹來的江風,將二人的衣帶吹的飄灑,如同在仙境一般,他們給了當?shù)氐聂~家一錠銀子,借了條船,要來了毛竹竿和餌料,便在那船上悠閑的垂釣。

  柳云霓閑來無事便彈起了瑤琴,只聽她吟道: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在這湖面上,這聲音猶如空靈一般,看那水波隨著音律的節(jié)奏,在無限的擴散擴散……

  就是在他們悠然自得的時候,忽然聽見前面有人喊道:“快快把錢財都給我交出來!”

  張道紀冷笑了下,并不理他們,但是隨即他們聽到了前面似乎有婦人小孩哭泣的聲音,不禁大驚,原來這幫人不是沖著他們來的,張道紀激起了俠義心腸,趕緊劃船劃了過去。

  白霧之中,他也依稀看不見前面的模樣,朝著那喊聲劃了過去,終于等到靠近了他們,張道紀透過那濃濃的白霧,看清楚了四五艘小船圍繞著一艘大船,那大船上寫著:鎮(zhèn)海鏢局。

  有兩三個大漢,淌著血,在船頭躺著,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刀痕,有一半的身體已經(jīng)浸沒在了那江水之中,看來他們已經(jīng)被殺了,只見一兩個人從這大船上搬出那些金銀財寶,往那些小船上裝去。

  那小船船頭有一個人身帶斗笠,背負大刀,臉上還有三道刀疤,似乎是那幫水盜的頭領(lǐng),只聽他哈哈一笑道:“老子跟了你們鎮(zhèn)海鏢局一路,終于讓我收了你們這筆財產(chǎn),哈哈哈!”

  只聽一個馬仔對他說:“頭兒,那船里的那幫人怎么解決?”

  只聽他道:“做了!”

  張道紀再也按耐不住,手揮那魚竿,用起了軟鞭的手法,直朝那頭領(lǐng)揮去。

  那頭領(lǐng)大驚,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潛伏在附近,但是他變招奇快,立馬抽出了背負的大刀,將那桿竹竿砍成了兩半。

  只聽張道紀說道:“恕在下眼拙,閣下是哪一條路的人物?下手竟然如此狠辣,既然在下碰到了這種事情,就不忍心袖手旁觀!”

  張道紀的眼睛如同一把刀,即使有那濃濃的一層霧,但是依舊刺入了那頭領(lǐng)的心靈,讓那頭領(lǐng)心中一震。只聽他說道:“在下姓江,草字清古,江湖上給兄弟了個外號叫‘江白蛟’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張道紀道:“在下張道紀,這位姑娘姓柳,在下路過這里,閣下難道不覺得這手下的是不是太辣了?”

  江白蛟見柳云霓在霧中真的可謂是“衣衫似雪雪如肌”分不清楚,心中不禁邪念大生,冷笑道:“咱們也要活,既然做這沒本錢的買賣,那邊早就有了流血的準備,既然閣下看不順眼,不如過來玩兩招,如何?”

  如果是放在半年前,張道紀才不和這些人廢話,早就一刀一個殺掉了,但是現(xiàn)在他的意中人在旁邊,在她面前不好意思下狠手,所以才和他費了這么多話,不過這江白蛟居然還一點都不給面子,張道紀不禁握住了腰間的華青刀。

  江白蛟大聲喝道:“動手!”

  正當五個手下準備跳上張道紀的船時,忽然在白霧之間,感受到青光一閃,那五個人的喉口立刻都噴出了鮮血,血將這本來清澈見底的湖水,染上了耀眼的紅色,而又多了五具尸體在這江湖上上下浮動著。

  江白蛟大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像個公子哥的人物,竟然身負絕技,他這輩子也沒有看到過這么快的刀,于是他也一刀出手,但是這個世上,刀最快的人卻并不是他,而是他眼前的這個人,又見刀光一閃,江白蛟的右手手腕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道血痕。

  又見一個白影移動,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了江白蛟的身后,而江白蛟的脖子上又滲出了鮮血,然后直挺挺的倒在了江面上,死前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只將他的血把那江面染得更加鮮紅。

  余下的幾個水盜見狀之后紛紛逃跑,連那些銀子也不要了,但是他們雖然跑得很快,不過張道紀更快!張道紀身著白衣,與那橫江的白霧似乎融為了一體。

  柳云霓只聽到從那霧里閃出來的陣陣慘叫,還有那彌漫在江中的血腥氣,在這白霧之中,這一場屠殺似乎變得更加詭異而又神秘。

  這時,只見東方一盞紅色的太陽升起,將這大霧吹散,那耀眼的紅光照耀在這江面上,只看見這江面已經(jīng)變得血紅,張道紀的身影也在柳云霓的眼中變得格外的清晰,只見他站在另外一艘小船上,將刀從最后一個死者的身體中拔出,在太陽下他的身軀變得如此的神圣,他就像是一個除惡揚善的神,在柳云霓的心中,他變得更加的高大而又雄偉,一身正氣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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