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質(zhì)地通透,摸著圓潤薄涼,在月光之下隱隱閃著綠光。
佛蓮握著將它左看右看,半晌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訕訕的將玉佩遞到尚斐染的手中,暗道一聲好玉!
尚斐染點點頭,隨后將玉佩掖進了懷中說道:“此玉我拿去調(diào)查,夜晚不太平,我送你回去?!?p> “哎那——”
不等佛蓮拒絕,尚斐染一只手攬過她的腰間,不由分說的將她攔腰抱起,呼嘯的風聲在佛蓮的耳邊吹過,將她的話全部吞沒。
不過幾息之間,佛蓮便又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小巷子口。
正門的牌匾上,上書三個大字——青柳巷
“這里便是了,謝謝你呀!”
佛蓮捋了捋面紗,像是尋常女兒家嬌羞的模樣般道了個謝,這模樣她也是今兒個才學會的,若是以往的她,怕是早就拍拍對方的肩膀道一句謝了兄弟!
尚斐染點點頭拱手作揖,隨后轉(zhuǎn)身離去,留下一臉詫異的佛蓮。
師兄們說,世間男人皆好色,見到女子便像是路都走不動了一樣,可為何那人能在面對她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的?
莫不是因為,她戴著面紗,他不好分辨?
佛蓮撇了撇嘴角,旋即蓮步輕移進了內(nèi)堂。
迎面,便撞見了一人。
“玉小哥?你咋匆匆忙忙的?”
佛蓮攔在玉饒身前,不讓他通過。
玉饒是跑堂的小生,跟姑娘們相處的倒是極好,有什么難處也會網(wǎng)開一面,見到是佛蓮,皺著的眉頭卻更深了些。
“蓮姑娘,咱們家的三姑娘和四姑娘不知為何患了腹瀉,一會兒便要上臺的,八姑娘是個替補的,此時還差一位姑娘,我這正急呢,你就別添亂了!”
玉饒此時已經(jīng)急得火燒了眉毛,可是其余幾位姑娘舞技還不是熟練,若是一會兒出了差錯罪責更承擔不起,畢竟一會兒可是有位大客人在場,他若是生了氣,怕是大家的人頭都保不住。
佛蓮心下一動,連忙問道:“芷溪姐姐呢?”
“二姑娘已經(jīng)候著了,你趕緊回了房間吧!”
玉饒匆匆囑咐了一句便撤了腳步,而現(xiàn)在離上臺還有一刻鐘的時間,佛蓮緩緩地挪著腳步,前廳的呼聲已經(jīng)水漲船高般縈繞在她的耳邊震耳欲聾。
不想回去......
她想看熱鬧,想看漂亮的姑娘們翩翩起舞,以前見過了太多揮著汗練武的陽剛爺們兒,現(xiàn)在卻只想見見清甜可愛的姑娘們。
從身邊路過時,連帶過來的風都是撩的!
佛蓮咂了咂嘴巴,鼻尖仿佛已經(jīng)縈繞起一絲絲從遠處飄來的幽香,勾引得她心間上的小蟲癢癢的。
白天時候姑娘們的絕美舞姿已經(jīng)映照在她的心間,難以磨滅,雖然舞姿多舛,但總歸還是養(yǎng)眼的。
想了想,佛蓮抄了近路去了后堂。
那里坐著一群曼妙身姿的妙齡女子,身段婀娜玲瓏,各式各樣的彩衣薄紗輕巧的掛在身上,輕輕一吹,仿佛都能吹上天際。
她隱匿在其中,看著姑娘們緊張的演習著。
“這是...極樂凈土?”
白天時候,佛蓮已經(jīng)將她們所練習的舞藝全部摸了個門清,只是看了幾個動作,便能將它們認得徹徹底底。
“什么?”
忽然,佛蓮旁邊的一個粉衣女子回過頭瞪了她一眼,隨后說道:“你傻啊,這明明是紅塵緣!”
“你才傻!”
而不等佛蓮插嘴,她身邊的幾個女子頓時回過頭來說道:“這舞排了半天了你們還沒分清呢?”
“就是啊極樂凈土和紅塵緣分不清嗎?”
“多明顯啊趕緊排吧別錯了舞步!”
“......”
所以這到底哪種舞啊,若是極樂凈土還好,這種舞步深得她心,也是最熟練的一種舞!
佛蓮覺得有些頭大,而門口的方向玉饒來來回回走了好幾次,好像還沒決定合適的人選。
想了想,佛蓮忽然喊了一嗓子!
“人齊了!”
此聲一出,玉饒頓時走了進來。
“是嗎,齊了嗎我數(shù)數(shù)!”
來回數(shù)了兩遍,每次數(shù)到佛蓮頭上的時候,她都縮著脖子轉(zhuǎn)過頭不去跟玉饒對視。
姑娘們都是戴著面紗,縱使音色樣貌不一,但若是不出聲的話還是難以分辨的,玉饒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更沒發(fā)現(xiàn)隱藏在其中的佛蓮。
后者貓著身子藏匿其中,跟著姑娘們一起上了臺。
臺下呼聲高亢,形形色色的各種人,靈魂不雜之人占了少數(shù),多數(shù)都是帶著欲望而來。
佛蓮咽了咽口水,頭一次面對這么多人,她心里還是有些犯怵的,但從臺上的位置看著臺下的光景,好像也不過如此。
一曲奏樂響起,姑娘們各自占了位置,佛蓮尋了最隱蔽的地方,正挨著芷溪。
隨著琵琶走著舞步,芷溪終于發(fā)現(xiàn)了佛蓮這個異常!
“你怎么來了?”
她心念一動,連忙將她擋在了身后。
“來尋你,這舞也蠻好玩的呀!”
佛蓮俏皮一笑,眉眼彎彎的樣子令芷溪忍不住心跳加速,她紅著臉嗔怒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妤娘娘不是說了你可以隨便的嗎,沒事不要登臺,看見二樓最邊上那個喝茶的男子了嗎,一會兒千萬不要被他選上知道么?”
二樓邊上,一個笑得一臉蕩漾的男子正瞇眼望著臺上的姑娘們,佛蓮只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雙目。
那目光色瞇瞇的,嘖,辣眼睛!
“好的呢!”
佛蓮連忙點頭,看著芷溪這一臉著急的模樣,她笑得眼睛都綻放著光彩。
可好巧不巧的是,這竊竊私語的一幕剛好就落進了二樓雅間的某個男子眼里。
男子一身黑衣長袍,拇指處戴了一只玉質(zhì)扳指。
他抿了一口上好的天山雪蓮清茶,招過近侍囑咐了一句,那近侍看了臺上一眼,隨后匆匆走了下去。
一曲舞畢,佛蓮聽芷溪的話躲在她的身后,隨后順著人流走準備下臺去歇息。
此間規(guī)矩是姑娘們一曲終了總會有個休憩的時間,而這個空閑會由其他的姑娘上臺,總之不會有停頓的時候,而大家一起同臺的機會就這一個,穿著不同顏色的衣裙也方便分辨,其余的姑娘都是單飛。
“蓮兒!”
佛蓮正準備下臺,只見妤娘娘氣沖沖的沖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