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這需要理由嗎
鳳狂瀾看著神色猙獰的林婉蓉,有片刻恍惚,前世不就是被這個女人殺死的嗎?今世竟然還不長記性,這個女人有多狠她早就體會過了。
鳳一遲遲沒有出現(xiàn),怕是被攔住了,今日是她大意了,畢竟是寧遠侯府怎么會沒有侍衛(wèi)呢?
兩人互相撕扯,鳳狂瀾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弱小,竟連一個林婉蓉都打不過,耳邊傳來了腳步聲,怕是那林威已經(jīng)快要進院子了,再看林婉蓉臉上閃過一抹得意,很顯然她也聽到聲響了。
眼中閃過絕望,莫不是今天就這樣被這個無恥的女人算計了嗎?腦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見林婉蓉突然倒了下去。
鳳狂瀾震驚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顯然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還不快走,那林威可不是一個人來的?!彼究湛粗乖诘厣系牧滞袢兀壑虚W過一絲狠厲。
林威一踏進院子,就見自己的妹妹躺在地上,哪里還有林婉蓉說送他的“禮物”。
寧遠侯府隱秘的巷子里停著一輛馬車。
司空看著小丫頭顯然剛才有點嚇著了,手里捧著茶杯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鳳狂瀾知道自己渾身顫抖,可是控制不住自己,她不是害怕,只是和林婉蓉扭打時又想起了前世臨死時的場景,那種寒冷無助的感覺實在是她的夢魘。
好一會兒,鳳狂瀾身子才熱了起來,慢慢緩過了神,“今天謝謝你了,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寧遠侯府?”
司空看著她那雙眼睛里終于有了神色,以前只知道這小丫頭是個有野心,膽子大的,卻不想竟然也會有那種孤單無助的神色,想來小丫頭是個有秘密的,只是她不說,他也不會問,“湊巧罷了?!?p> 哪里是什么湊巧呢,不過是他早就派了人暗中保護她,倒是沒想到竟然還是差點出了事。
對司空的回答鳳狂瀾沒有細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事。
“送你回靖康王府嗎?”她身邊的暗衛(wèi)果真不太靠譜,連個寧遠侯府的侍衛(wèi)都解決不了。
“不,”鳳狂瀾瞇了瞇眸子,“我得回到寧遠侯府,畢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和林婉蓉離開的,得有個解釋?!备螞r紅玉還在那里。
“那個被我打暈的女人沒個兩個時辰是不會醒的。”
所以,當鳳狂瀾重新進到寧遠侯府里面,去了前廳的茶會,果然沒有見到林婉蓉的身影,倒是王新蕊和宋思思二人看見她立即松了口氣。
王新蕊看著她身上的衣服還是原來的那一件就知道一定發(fā)生了什么。“沒事吧,那個林婉蓉呢?”
“放心虛驚一場,林婉蓉暈倒了,估計侯府后院此時已經(jīng)大亂了。”可不得亂嘛,司空下手估計挺重的,沒個兩三個時辰是醒不來的。
王新蕊不傻,自然知道事情沒有鳳狂瀾說的那般簡單,后院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可是這些不是她們這些外人該管的。
“在寧遠侯府也待了很久了,此時侯府竟然出了事,我等還是避著些好,”王新蕊看向二人,“我準備回去了,待會派丫鬟去打個招呼,你們二人可要同我一起離開?”
鳳狂瀾和宋思思自然不會拒絕。
鳳狂瀾出了寧遠侯府,就是一怔,停在侯府門口不遠處的馬車很顯然不屬于靖康王府,司空竟然沒有離開?
見鳳狂瀾看向不遠處的馬車,王新蕊就知道里面必然是她的熟識,“狂瀾,是認識的嗎?”
鳳狂瀾點點頭,“你們先走吧,我朋友是來接我的?!?p> 王新蕊應(yīng)了一聲,余光瞥了一眼停在侯府不遠處大柳樹下的馬車,有風(fēng)輕輕吹起了馬車側(cè)面窗戶上的簾子,王新蕊愣了一下,隨即轉(zhuǎn)了頭帶著宋思思上了自家的馬車,驚鴻一瞥,雖然是個側(cè)面,但她可以確定那是個男人,長樂郡主竟然……
王新蕊并沒有對鳳狂瀾生出嫌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也一樣,更何況鳳狂瀾出身勛貴,母親又是安平長公主,她自己也被封為郡主,自然不會是個私會外男的女子,也許只是朋友,王新蕊明白,她得將這件事爛在肚子里,這樣對她亦或是鳳狂瀾都是最好的。
這個時代,女子的名聲清白是最重要的,王新蕊經(jīng)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她休夫的舉動震驚了整個大慶朝,有人敬佩她的勇敢,例如宋思思和鳳狂瀾,但更多的人對她卻是指指點點,流言蜚語太多了,說她枉顧倫常的有,說她不守婦道善妒的也有,只有她自己明白里面的委屈和心酸,這就是這個時代對女子的不公正。正是因為她明白,她才知道若是鳳狂瀾與其他男人同坐一轎的事情被別人看到,恐怕她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等到王新蕊二人上了馬車離開,司空才輕飄飄看了一眼王新蕊剛才的位置。
此時鳳狂瀾剛好上了馬車,見狀,有些不解,“怎么了?”
“沒什么?!边@些事不必告訴她了,看樣子那女人和小丫頭關(guān)系不錯,只要找人注意些應(yīng)該沒事。
鳳狂瀾撇撇嘴,“你怎么沒有離開?”
司空沒有理她,反而問了一句,“你和寧遠侯府的庶長女有仇?”
鳳狂瀾一怔,沒有立即回答他,低著頭看著馬車小桌上的零食發(fā)愣。
就在司空以為她不會回答時聽到小丫頭說了一句,“有仇,血海深仇,今生不死不休?!?p> 鳳狂瀾的聲音明明很低,可司空偏偏能聽出里面壓抑的恨意,恨?他的眼睛能夠看透世間一切過往,唯獨她是個例外,他派人查過鳳狂瀾這十三年的事情,除了性格和以前變化挺大,其他的并沒有什么讓人懷疑的。
“我?guī)湍恪!?p> 鳳狂瀾心底一顫,看向那雙銀眸,心跳突然加快了些。
她以為他會問她什么仇,怎樣結(jié)的仇,又或者他會問她需不需要他幫她,可這些都沒有,他只說了幫她,如此直接,如此讓人心動。
“為什么?”鳳狂瀾聽到自己啞著聲音問他。
“這需要理由嗎?”
這需要理由嗎?不需要嗎?鳳狂瀾垂下眸子,他總是能輕易說出擊潰她心里防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