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八回 李紈求救墨玉齋 紫鵑談笑四家族
賢德妃倒臺、王子騰被秘密殺害，榮國府和寧國府被抄家，連帶著的王家、史家、薛家金陵四大家族一并沒落，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殺頭的殺頭，京城之中頓時滿城風雨，各種傳言不斷！
自然這些傳言大多數(shù)是對幾大家族不利的！
原來邢夫人、王夫人、李紈、薛寶釵、賈探春等人都住在高墻大院，什么都不知道，下面的丫鬟、婆子拍馬溜須、歌功頌德，自以為天下太平無事，自己更是無比英明偉大，可是如今被抄了家，那五千兩銀子也都打點得差不多了，日子變得艱難起來，很多事情少不得要親力親為，跟三教九流的接觸也就多了起來，才發(fā)現(xiàn)天下根本就不太平，京城到處都是對他們指指點點的聲音，甚至有很多人根本就不愿意跟他們做交易，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
現(xiàn)在賈家的田莊產(chǎn)業(yè)全部被查抄了，賈政本來又是個迂腐的人，哪里懂得做什么營生？邢夫人回了娘家，把巧姐兒留下來給平兒帶著。
留下來的人全部要考賈政、王夫人幾個照料了。
王夫人一夜之間白了頭，可是家里銀子也不多了，人參之類的補品也都再也不敢買了，現(xiàn)在還要顧著一家子的生活呢。又沒有什么像樣的首飾，王夫人一夜之間便老了許多。
現(xiàn)在賈政家里能夠做事的只有趙姨娘、李紈、平兒、賈探春、襲人幾個了，薛寶釵一時清醒一時糊涂，什么都做不了，還得襲人去照料她，趙姨娘則是管著家里的伙食，賈環(huán)、賈蘭兩個還是大小孩，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依舊只是讀書希望以后能夠考個功名，外面張羅的事情就全部交給了李紈了。
李紈沒有了辦法，找了半個月都找不到什么門路來，只好又帶著賈蘭找到了李玟和李琦兩姐妹，向他們求助。
李玟和李琦看到李紈的時候差一點都認不出她來了，原本風神如玉的貴婦人，才幾天不見，不僅頭發(fā)花白了許多，人也瘦了不少，連講話的神態(tài)都變得無精打采了起來。
幾個人見了面，忍不住放聲痛哭了起來！
李紈大致跟李玟和李琦兩個講了一下現(xiàn)在家里的情況，最后痛哭說道：“如今我們是謀生無路、借貸無門，不僅那些以前來往的人都躲著我們，就連街坊鄰居也都一個一個對我們指指點點，就好像躲著瘟神一樣躲著我們！老爺和夫人現(xiàn)在頭發(fā)都白了，夫人犯了病都不敢買好藥，寶釵現(xiàn)在一時清醒一時糊涂，她母親薛姨媽來都不敢見面，偷偷看了一眼，救走了！我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從你這里拿回去的銀兩也用得差不多了。照這樣下去，只怕沒等到過年，我們一家人就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我們這些大人就算了，沒有本事死了也算一了百了，可是蘭兒還是個孩子！實在沒有辦法，就只好又來找上你們了！”
李琦和李玟其實也不怎么敢往賈府靠的，所以竟然也不知道賈府已經(jīng)敗落到如此境地，心里十分震驚！不由得說道：“姑姑不要心急，還有我們兩姐妹在，自然不能夠讓姑姑和蘭兒餓著！”
李紈得了這個保證，才略微止住哭聲，說實在話，若不是因為墨玉齋的產(chǎn)業(yè)是紫鵑控制的，以李玟和李琦現(xiàn)在的財力，養(yǎng)著賈政現(xiàn)在這一家子輕而易舉，就算是每個人配上七八個丫頭，讓他們恢復到原來的錦衣玉食的生活也沒有什么壓力。
但是現(xiàn)實沒有如果，現(xiàn)在的情況是就算是紫鵑不管她們兩個，她們也不能夠這么做，這樣一則不能夠向他們夫家交代，二則賈家要是總沒有學會自力更生，一直依靠下去也不是好的結果。
這一點她們自己就是過來人，深有體會。原來她們家里敗落得時候投靠了賈府，若是她們沒有走出來做了墨玉齋這份事業(yè)，現(xiàn)在賈府破敗下來，她們又依靠誰去？這時候只怕更加悲慘百倍也不定，又怎么能夠有如今的富貴？
李玟思慮再三，才又問道：“姑姑請恕我直言，這樣下去終究不是好辦法！一家子的吃穿用度不是小數(shù)目，若又再算起日后環(huán)公子和蘭公子，還有探春丫頭的婚嫁，各種人情往來，只怕更是不少的開支！我們兩姐妹固然可以暫時接濟一陣子，但是長此以往，只怕會多有不便，不知是我們這邊顯得尷尬，只怕姑姑也會落得埋怨！”
家務之事，向來如此！若是賈政一家都靠著李紈借錢來過日子，借多了李紈開不了口，兩姐妹未必能夠拿得出。要是借少了，難免有所短缺，現(xiàn)在無非就是趙姨娘、李紈、薛寶釵和平兒幾個方面，那個方面少了都說不過去，背后說閑話自然也少不了的。
李紈苦笑道：“莫說以后了，便是現(xiàn)在問題都不少了！這當家可不好當啊，大家大族的人多嘴雜，當家難。如今只剩下這么幾個人了，以為就容易了？豈不是窮家更難當！”現(xiàn)在沒一文錢都要算計著，這些人闊慣了，還沒有適應過來，自然也都怪李紈摳門了。
這些天李紈如愿以償當家做主了，受了不少氣。要不是探春知情達理，多幫著她說話，她都恨不得自己又分家出來過了，管他趙姨娘和賈環(huán)兩母子是死是活！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賈政和王夫人都還活著呢，在這個時代里面想要分家豈不是要落一個不孝的罪名！以后她和賈蘭更加沒臉見人了。
李琦說道：“正因為如此，如今你們切得想一想以后的出路才是。姑姑如今既然來了，我也不怕說了！這京城之內(nèi)只怕是待不下去了！一則這邊的人都認識你們，難免背后指指點點，名聲也不好，營生活計難找得到，二則京城之內(nèi)，吃穿用度耗費不少，如今府里銀錢空虛，只怕難以支持。不如到鄉(xiāng)下找一個地方，或者會金陵老家去，再買一些田產(chǎn)，過了這段日子，莊子有了收成，雖然不能夠大富大貴，到底日子也還能夠過得上去?！?p> 李紈說道：“此事我們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老爺子還想著謀求復職，夫人又怕有一日寶玉回來了，找不到人！所以不愿意遠去！”
李玟說道：“這樣想也是好的！只是如今日子艱難，府里沒有營生，若不了一年半載，人都餓死了，到時又何來復職？更不要說寶玉回來找人了！難道讓寶玉找到墳頭哭一場嗎？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果十分不愿回金陵去，不如到鄉(xiāng)下安置一些田產(chǎn)，做一個莊園，且先過了這些日子，哪天說不得林姑娘和紫鵑的氣頭過了，再又想起他這個二舅來，伸手拉一把，這日子也就好起來了！”
李琦也說道：“若是姑姑沒有門路，這事情就由我們兩個來安排吧。這購置田產(chǎn)、莊園的錢都可以由我們先墊著，府里也不需要擔心！”
李紈聽后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此有勞你們了！我先回去跟老爺夫人說一下！”
說了一些話之后李紈又帶著賈蘭離開墨玉齋回租住的院子去了。臨走之時，李玟和李琦又送了幾盒點心給賈蘭拿著，當然中間少不了放上百十兩銀子。雖然對于李玟和李琦來說這不算什么，但是這已經(jīng)是賈政一家子的一個月開銷了。這也是目前他們唯一能夠做得了，更大的資助又擔心引起紫鵑他們的注意，幫助賈政起復這種事，她們更是無能為力了。
她們兩姐妹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實際上她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紫鵑和月季的監(jiān)控之下，不過是紫鵑他們懶得計較罷了。
這些天鴛鴦一直在秋月莊養(yǎng)傷，她到了秋月莊見到晴雯之后大吃一驚，兩個人抱頭痛苦了一番。之后更是陸陸續(xù)續(xù)見到了史湘云、甄寶玉、小王爺、林峰、林舒、紫月、藍月、茉莉、雪雁等人，對秋月莊的情況和整個烏鎮(zhèn)的發(fā)展逐漸有了了解，越聽越覺得如同震驚！
鴛鴦原本以為林黛玉只是墨玉齋的幕后老板，想不到除了墨玉齋，她竟然還有一塊如此巨大的產(chǎn)業(yè)！她見過賈府的繁華，見過錦衣玉食的生活，見過貴妃省親的恢弘排場，也算是一個見過世面的丫鬟了，可是當她看完整個秋月莊的陳設，參觀了江南制衣廠的廠房，體驗了烏鎮(zhèn)的繁華之后，忽然覺得自己如同井底之蛙一樣孤陋寡聞。
人的格局，跟人的環(huán)境有很大的關系！以前鴛鴦身處在賈府之中，一心一意只為了賈母著想，看到想到的也只是府里的勾心斗角。如今到了秋月莊，她終于解放了出來，大家真真切切地姐妹相稱，互相激勵，團結互助！她看到的是整個江湖和天下格局的變化，見到的是各式各樣奮斗平博熱火朝天的場景，聽到的是善惡有報、恩怨分明的江湖道理。
這段時間鴛鴦心胸開闊、格局也自然提升了上去。
她一開始還覺得賈府冤屈，后來在秋月莊和烏鎮(zhèn)的饕餮樓聽多了江湖人的評價才發(fā)現(xiàn)他們一家子兼職都是社會上的蠹蟲！所作所為雖然看著沒有江湖之上刀光劍影的兇殘，卻也同樣透著無情無義的惡毒算計，不過是殺人不見血罷了！
一個多月過去了，紫鵑再跟她說起賈政一家的悲慘生活的時候，鴛鴦再也不覺得賈政一家子可憐了，反而是覺得活該：“大家都是人生父母養(yǎng)的，都靠著一個腦袋兩只手找生活，你們這一家子有手有腳，卻連一點營生都不愿意做，凈想著等別人幫助過日子，餓死了也是活該！”
晴雯畢竟在墨玉齋做過，見過那些買來的奴婢是如何拼命做工的，對鴛鴦的話也深表認同，說道：“姐姐說得太對了，誰不是靠著自己的努力賺錢，憑什么他們就不用干活？一家子都不要臉，讓李紈嫂子一個人出來拋頭露面！”
紫鵑說道：“這事情我已經(jīng)跟李玟和李琦通過消息了，他們?nèi)蘸笤趺催^日子，她李玟和李琦幫不幫忙咱們都不管。只要他們這一家子不要惹到我們就是了！”
晴雯脾氣火爆，現(xiàn)在又成了林黛玉的師妹，身份不一樣了，膽子也大，什么都敢說，說道：“就是呢！他們不是高高在上嗎？以前有事沒事就罵我們賣x，如今天理循環(huán)，報應來了，輪到她們，且看她們賣還是不賣！”
紫鵑聽后說道：“晴雯你還別說，真有去賣的呢！”
晴雯連忙問道：“那么老還有人要？”她被王夫人攆出賈府，恨透了她，說以一下子就想到了她頭上去了！
紫鵑一聽翻個白眼說道：“你想哪里去了！卻不是這一家的！”
晴雯說道：“難道是東府的珍大嫂子？”
紫鵑說道：“也不是！說起那尤氏，別看他還有點本事呢！平日里看不出來，她偷藏了不少私房錢，如今帶了原來府里的入畫到鄉(xiāng)下置辦了幾十畝的田莊，又買了一個鋪面，做點燒餅來賣，日子倒也過得有滋有味！鎮(zhèn)上的人不知道，還以為是一對母女呢！”
鴛鴦對尤氏還是了解的，不由得說道：“說不得珍大嫂子真認了入畫也不定呢。她娘家也沒有了人，估摸著也不愿意再嫁，日后入畫招個上門女婿，給她養(yǎng)了老，起步比這一家要強？”
晴雯可不想聽這些，她只關心王夫人現(xiàn)在成了什么樣子，又追問紫鵑說道：“你且不要岔開話題，且說到底誰出來賣了？”
紫鵑打趣她說道：“你一個姑娘總問這個，也不害臊？”
晴雯武功提高了，臉皮也變厚了，說道：“還不是你先提出來的？你不說也行，且到時候師姐醒了莫要讓我?guī)湍闱笄?！?p> 雖然林黛玉是讓紫鵑負責了，但是這一次紫鵑可是捅破了天去了，直接一竿子把整個榮國府和寧國府，連同四大家族全部打倒了。要是林黛玉怪罪起來，自怕也夠紫鵑喝一壺的了。若是求情的話，現(xiàn)在最能夠說得上話的人就是那么幾個：薛大娘、王妃，還有就是一直照顧她的甄寶玉和晴雯了。當然若是別人的事情，紫鵑說話的分量自然也不比晴雯差，不過這一會確實紫鵑自己捅的簍子，自己只好求饒，不好求情的。
紫鵑一聽晴雯生氣了，趕緊拉她的手說道：“好，好，我告訴你還不行嗎！就是那個薛姨媽家的薛大奶奶！”
晴雯說道：“就是呆霸王薛蟠的那個夏家的？不會說一進門就把薛蟠吃的死死的？還伙同她的那個丫鬟叫做寶蟾設計把香菱給坑了？這樣一個潑婦，如何舍得出來？”
紫鵑說道：“可不就是這一位！說起來我們也不得不給她寫一個服字！她家原本就她一根獨苗，嫁過來的時候就把整個家產(chǎn)做了嫁妝，老母親也搬回鄉(xiāng)下宗族去養(yǎng)老了！誰知她也是命不好，來了之后好日次沒過上多久就被抄了家！薛蟠也是被判了從軍永不回京！薛姨媽和香菱原本是打算過來跟著寶釵的，誰知道寶釵竟然不清醒了，只得回去又跟了她侄子薛蝌！這夏家的本來就跟薛姨媽和香菱不合，死活不肯去！可是她又沒有別的本事，只好帶著那個寶蟾投了天香苑了！好笑的是，她雖然出來賣，卻還是打著薛家的門面，一時間不少人聽說薛家的大奶奶來了，都光顧她，一時間倒也是生意興隆呢！”
當時賈寶玉說親的時候，林黛玉和薛寶釵兩邊相爭，晴雯就是站在情義這一邊支持林黛玉的，誰知道薛寶釵看她和賈寶玉也是有感情的，怕她礙事，便勾結了襲人給王夫人打小報告，因此晴雯對薛寶釵一家都沒有什么好感！一聽如此消息，高興笑道：“那薛姨媽豈不是要氣的吐血？”
紫鵑笑道：“自然是大病一場了！不僅是她大病一場，那充軍在外的呆霸王薛蟠聽得也竟然羞愧難當，幾次三番要自殺了呢！”
晴雯笑道：“阿彌陀佛，報應報應！他門家闊的時候這大霸王也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如今終于輪到他了！想必他現(xiàn)在臉都綠了！”
紫鵑說道：“豈止是臉綠了，這會估計全身都綠油油了！以后也不叫呆霸王了，可以改叫綠霸王了！”
林黛玉若是清醒，聽到這話估計都能夠想起一個叫做綠巨人的英雄來！不過晴雯和紫鵑卻是不知道的！不過兩人都是林黛玉的忠實擁護者，自然對薛蟠一家沒有什么好感了，便興高采烈談論起這薛家大奶奶怎么做了婊子、怎么接客、薛姨媽氣的吐血連門都不敢出得事情來。
鴛鴦新出來，還沒有那么開放，忍不住說道：“你們莫要只顧著說風涼話了！且說那香菱妹妹也是可憐！從小被人拐賣了來，好不容易過上幾天好日子，如今又落了這么一個結果！可否幫她一幫？不要又被賣掉了才好！”
紫鵑對香菱也是有些同情的，不過她消息靈通的很，說道：“那薛姨媽如今兒子發(fā)配去了，薛寶釵又瘋癲起來，身邊只有一個香菱了。如今還等著她養(yǎng)老呢，不會把她賣掉的！如今形勢也不明朗，到時候等姑娘來定吧。”
鴛鴦見說到林黛玉，有意岔開話題，免得幾個沒有出閣的小姑娘總是說那尷尬的事情，又問道：“說起林姑娘來還有幾天，就夠八十一天了，她真的會醒過來嗎？”
紫鵑畢竟這些天她一直在外，林黛玉都是晴雯和甄寶玉兩個人在照看多一些，便說道：“這事情還是晴雯最清楚，你可有把握？”
晴雯想了想說道：“只怕很快就會醒過來了，這幾天她的脈象逐漸變得平和多了！”
紫鵑和鴛鴦聽后都十分高興，畢竟林黛玉不在，有很多事情她們拿不定注意，處理起來都膽戰(zhàn)心驚的。若是林黛玉在的話，這些對于他們來說天大的事，不過是一句話就可以解決了！
紫鵑和晴雯、甄寶玉確認林黛玉會醒過來的消息后，趕緊給薛大娘飛鴿傳信去了！薛大娘也很掛懷，第二天竟然難得帶著丐幫三老從墨玉齋趕了回來，留了月季一個人跟李玟和李琦管著墨玉齋，杜鵑和紫月兩個人管著宮里的事情。
北靜王妃本來也想來的，不過現(xiàn)在正是多事之秋，王府的事情繁多，甄應嘉又在皇宮里面，只剩下一個唐伯虎忙得不可開交，還需要王爺和她坐鎮(zhèn)才不會出亂子。所以就不過來了，托著薛大娘代為問候，自然也順帶送上一份厚厚的禮物：整個秋月莊周圍上萬頃土地的地契！
這些土地原本是買下倆做秋云莊和秋露莊的，有的則是種植棉花和桑樹的，當然也有最近為了感謝林黛玉又特別買下來的！以烏鎮(zhèn)為中心，總共幾十個莊子，加起來有七八萬人口了！當然大部分都是烏鎮(zhèn)上面，有三、四萬人之多！有了這個資本，可以說林黛玉完全可以放開手腳隨心所欲安排了！
當然，這對于一般人來說已經(jīng)是很大的手筆了，但是低于現(xiàn)在正是權勢正盛的北靜王府來說不算什么。這也是林黛玉應得的獎賞，畢竟若是沒有林黛玉，北靜王府現(xiàn)在只怕是已經(jīng)全軍覆沒了，更不要說能夠扳倒劉瑾，掌控皇宮內(nèi)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