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沒事啊,好好的呢?!绷帜揭粢粫r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唐斯年能有什么事啊?
“慕音,你怎么老是跟人斯年對著干呢。來,告訴媽,你們之間到底出了什么事,媽好幫你們解開心結(jié)?!?p> 聞言,林慕音不禁一陣愕然。
沒想到母親竟會如此敏銳的察覺到她跟唐斯年之間的異樣。
林母瞧了一眼她凝重的臉色,忽又語重心長的說:“斯年是個好孩子,心地善良,對你又好,你以后就不要再針對他了?!?p> 她老是針對他?
林慕音突然間沉默了。
她有老是針對他嗎?
不過仔細(xì)想想,她好像還真是總對唐斯年一個人雞蛋里挑骨頭。
明明對身邊其他人都能和顏悅色,可偏偏卻對這個分手的前男友惡語相向。
其實心里真正放不下的人,是她才對。
“好了,媽,先別說這些了,你先養(yǎng)好身體要緊?!绷帜揭趔E然握緊了母親的手,轉(zhuǎn)移話題道。
“你放心,媽是不會讓你擔(dān)心的?!绷帜笇χ吞@的笑了笑。
頓了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又說:“不過,慕音,在你高燒昏迷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斯年徹夜不眠的在照顧我,現(xiàn)在他也病倒了,你也該去看看人家吧。”
什么,唐斯年也病倒了?
林慕音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唐斯年。
原來剛才顧明遠(yuǎn)口中的有事,是指唐斯年病倒了。
難怪他剛才還一直拉著陸其琛不告訴她真相呢。
自從知道母親出事的消息,到她高燒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再到現(xiàn)在醒來,她整個人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
所有的事幾乎都是唐斯年一個人在幫忙打點,但她們所有人卻都不記得他是否有打點好他自己的身體。
林慕音安頓好母親,才離開去到唐斯年的病房。
此時,他還在昏睡中。臉色蒼白,模樣憔悴,一縷烏黑的發(fā)絲不聽話地耷拉在他的額前,整個人完全沒有醒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
原來這個人也不是永遠(yuǎn)都那么冰冷,他也有這般脆弱的時候。
此刻他看起來,易碎又薄弱。
這一次,如果沒有他的幫忙,林慕音想自己可能已經(jīng)倒下了,更別提照顧母親的事情了。
“唐斯年,謝謝你?!彼χ谔扑鼓甑拇浇翘?,輕輕印下一吻。
也只有在他睡著的時候,她才敢偷偷的對他做這種事情。
可就在林慕音正要抽身離去時,那個原本看似睡著的人,這時卻突然伸手一把摟住了她的后頸,涼薄的嘴唇緊緊的纏著她的唇瓣。
一路追逐,一路癡纏。
直到這個火辣辣的深吻結(jié)束后,他才放開了她。
林慕音也終于得以順暢呼吸。
唐斯年的指腹卻還在她的唇瓣處輕柔的摩挲著,黝黑的眼眸緊緊的定格在她身上,“怎么,三個字就想打發(fā)我了?
“那你想怎么樣?”林慕音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趕緊避開他的眼神,總覺得不好意思跟他這般灼熱的眼神對視。
“想要你今晚陪我一起睡覺。”唐斯年說著,欲要把她往病床上帶。
見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rèn)真的,林慕音趕忙制止他:“唐斯年,你能不能先養(yǎng)好身體再來開玩笑。”
“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唐斯年眸色黯沉地盯著她。
仿佛她等下要是敢說出一個“是”字,他就立馬會把她給剝皮拆骨一般。
“好好好,你不是在開玩笑,你是認(rèn)真的,可是認(rèn)真的前提也必須是你先養(yǎng)好身體再說,到時候我給你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行了吧?!绷帜揭魶]好氣的道。
可卻在不知不覺間,心已經(jīng)逐漸與他靠近了。
唐斯年要笑不笑地看著她:“你確定?”
被他這么一問,林慕音才恍然覺得自己似乎掉入了一個什么陷阱當(dāng)中,心里突然有點后悔自己方才把話說的太絕對了。
給他當(dāng)牛做馬,這豈不是農(nóng)民心甘情愿的讓地主剝削?
不過這次他確實是幫了她們家許多,她犧牲點也沒什么。
“嗯,我確定。所以呢,你現(xiàn)在就給我好好的養(yǎng)病,知道了嗎?”
看完唐斯年,林慕音又重新回到母親的病房里守著。
可這個時候,母親已經(jīng)睡著了。
看著母親昏睡的樣子,臉色依舊是那么蒼白。這個才到中年的女人,年輕時本就長的漂亮,現(xiàn)在本該是風(fēng)韻猶存的年紀(jì),可卻為了她和弟弟的生活整日里奔波勞累,被生活的風(fēng)霜折磨的不成樣子。
再想起隔壁同樣生病中的唐斯年,說不清的苦澀滋味一起涌上林慕音的心頭。
原本她不想糾結(jié)這些的,但心里卻始終覺得這一切都跟自己脫不了干系。
當(dāng)唐斯年過來找她的時候,林慕音還坐在母親的床邊偷偷抹著眼淚,卻被他給撞個正著。
他一把將林慕音拉出病房,待來到安靜的過道盡頭,才放開了她。
“慕音,醫(yī)生都說了,阿姨已經(jīng)度過危險期了,你還哭什么?”唐斯年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每個字都用力的穿透了她的耳膜。
她拼命的搖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只是用手背輕輕拭淚??墒窃讲?,卻流得越多。
唐斯年用力的將她拉進(jìn)他的懷抱:“好了,慕音,別哭了,阿姨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我向你保證?!?p> 聽了他的承諾,林慕音卻頓時淚如泉涌,止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
明明他們已經(jīng)分手了。
可她現(xiàn)在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是如往常般的舍不得他。
而她,甚至都不敢對他說出這個事實。
“別哭了,別哭了?!碧扑鼓晟焓州p輕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動作生澀。
……
周一的時候,唐斯年終于出了院回學(xué)校上課去了。
而林慕音則繼續(xù)請假中,留在醫(yī)院照顧母親。
周蓁蓁時不時會帶著作業(yè)來陪她,但林慕音的心情卻總是好不起來。
翌日,醫(yī)院。
林慕音看著手中的繳費單,心臟不由一陣絞痛,眼眶中泛出晶瑩淚光:“才三天,一千塊就已經(jīng)花光了,怎么……怎么又不夠了!這可怎么辦啊……”
她唱歌得來的獎金不僅花在了母親的手術(shù)費上,現(xiàn)在連藥錢也都花費完了,可母親如今的身體還需要用進(jìn)口藥好好補著。
雖然見效快,可是花錢如流水啊!
她只能另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