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在這里優(yōu)雅的吃飯,還真會享受啊。”來人徑直走到他們面前,然后面無表情的諷刺起小田社長來。
他是個身材魁梧的光頭和尚,說實話氣質上并不是很像,但他們還是一眼認出了他是個和尚。即便他身上并沒有穿著僧侶制服,反而是一身十分合體的西服。
小田不甘示弱,十分得意的說道:“哎呦,這不是幻瑰寺的繼承人春海嘛?!?p> 果然,這人是個和尚,而且還是個和小田社長有恩怨的和尚。
年輕和尚顯然脾氣很暴躁,被人這么一說立即火冒三丈。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這家伙看他對情況不熟,就欺騙他。別以為你能夠逍遙法外,我就是因為這件事才回到寺院的?!?p> 小田社長深吸一口雪茄,然后沖著他噴了過去。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你在說什么話呢?你可不要含血噴人啊。再說啦,我可是和令尊親自談過的呀?!?p> 春海臉色大變,狠狠地攥緊拳頭來壓抑心中怒火?!白】?!你當初和我爸爸說為了籌措寺廟經(jīng)費,最好將寺廟交給公司處理。所以為了寺廟著想,他才會把寺廟的權利讓出去?,F(xiàn)在你竟然想鉆協(xié)議的空隙,將寺院改成主題公園。我告訴你,你是不會得逞的。我們會采取法律的手段,和你去抗衡?!?p> 小田似乎胸有成竹,譏笑的看著他說道:“你想說的只有這些嗎?”他示意旁邊的安保人員,笑容得體卻十分自傲。“很抱歉啊,我現(xiàn)在正在接待客人。你有什么事等到明天到我的辦公室來談,現(xiàn)在還是請回吧?!?p> 被爭吵吸引過來的兩名安保人員。在得到社長的示意下,分別一邊一個捆縛住春海胳膊,等待社長吩咐就可以馬上帶人離開。
“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任你擺布,那就錯了?!贝汉kp臂一震,暴力掙脫開了身后的安保人員。對著小田社長惡狠狠地留下了一句,就憤怒的走出酒店。
毛利小五郎身為客人,這時也不能說什么。除了蘇月璃之外,其他幾人都目光緊張的看著小田社長。
只可惜小田自負的很,根本沒有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
柯南看著這樣的他,只是微蹙著眉頭,神情中顯出幾分擔憂來。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對方,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開口詢問。
“不是說,神靈會懲罰對寺廟不近的人嗎?”
氣氛瞬間凝滯,小田臉色也有些難看。
毛利蘭緊張的拉了拉他,小聲地說道:“柯南,這個時候不要說這個啊。”
畢竟,下午的時候,他們可是經(jīng)過寺廟里故事洗禮的。現(xiàn)在突然提到這些,也許會讓小田覺得他們在詛咒他吧。
不過,小田社長很快又恢復到不在意的樣子,笑了笑說道:“這個事我也聽別人和我說過,不過嘛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他們以為用這些騙小孩的傳說就能嚇到我,簡直是太可笑了。你們看著好了,等到主題公園建好之后,到那時我會用許多不同的方法拉到更多的觀光客。”
自負,自大,貪婪。
柯南在心中給他下了定語。
蘇月璃心中翻起白眼,今天的一切她可是都看在了眼中。這人絕對是為了錢不擇手段的人,想必他絕對做了不少暗招吧。
發(fā)生了這種事后,大家哪還沒有繼續(xù)交談下去的欲望呢。沒多久,晚餐也倉促的結束了。
山間夜晚安靜而舒適,夜幕降臨后,外面就變得格外寂靜。遠離都市的喧囂和電污染,置身于山野間,總讓人心曠神怡。
她舒適的躺在酒店大床上,側耳傾聽,依稀能夠聽到窗外樹林里的鳥鳴聲,低低翠翠煞是好聽。
“真是舒服??!”蘇月璃鼻尖嗅著被褥上傳來的陽光味道,舒服到渾身每一塊骨頭都不想動彈。
沒想到酒店社長那人的人品不怎么樣,酒店倒是搞得不錯嘛。看來那個梶村經(jīng)理可真不簡單啊,把酒店經(jīng)營的有聲有色。
酒店房間很大,比以往居住的要打上一倍不止,又怕不會讓人覺得空曠。
他們雖是使用免費招待券入住,但房間一點也不狹小,塞下四張大床后空間還綽綽有余。
這就是酒店服務生看在他們和老板認識,特意幫他們挑選這間居住的。
翌日清晨,天剛微微亮,酒店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還沒睜開眼睛的毛利小五郎,在床柜上摸索幾下,抓起電話就迷迷糊糊的說道:“喂!這里是毛利偵探事務所……”
“毛利先生,不好了。我是岡部,傳說……五層塔的傳說再現(xiàn)了!”電話那頭焦急而又急促,隱約能夠聽出他十分緊張害怕。
“什么?你說什么?五重塔的傳說出現(xiàn)了?”毛利小五郎瞬間驚醒,剛才的睡意朦朧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請您立刻到廟里來。”對方匆匆忙忙的掛掉了電話,徒留他們這些突然被驚醒的四人。
毛利小五郎從床上跳下,就飛快的穿好衣服。毛利蘭和柯南也被電話驚醒,就也跟著起床,想要一起跟去。
蘇月璃自從被大叔的大喊大叫給驚醒后,再也沒有了睡意。
只是她本來就覺得昨晚寺廟定會不安生,畢竟那人實在太過囂張了。再說了,那人自私又貪婪,小狐貍才不愿意去提醒他呢。
看到他們幾人麻利的動作,她也不得不跟上。
坐上上山的車子,還好毛利大叔不在吝嗇這一點零花錢了。很快就趕到了寺廟五重塔的位置,此時卻發(fā)現(xiàn)主持正帶著幾個和尚在塔下念經(jīng)。
主持手那念珠,雙手合十不停的磨撮著。口中念著大家聽不懂的經(jīng)文,毛利小五郎第一感覺就是他們只是在做早課而已。
面色不愉的看了眼緊張不安的岡部問道:“哪有什么鬼神作祟???這不是在做早課嗎?”
岡部面露恐懼,左手遮住眼睛不敢向上觀看。右手顫巍巍地指向塔尖,“毛利先生,你看那里呀?!?p> “小田先生!”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幾人都看到了身穿白色西服的小田社長,被死死吊在塔的尖端。
就和那個傳說一樣,對神明不敬的人,都會品嘗到惡果。
毛利小五郎驚恐地睜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說道:“這……竟然和傳說中一樣。”
“他嘗到惡果了。”主持淡海信誓旦旦,看著他們底氣十足的怒吼。
蘇月璃能夠很準確的聽到,那話中帶著的暢快和狂喜。那人不屑掩飾,也沒有必要掩飾了。
因為一直壓在他們頭頂,想要占有寺廟的人,此時已經(jīng)受到神明的懲罰了。
不久后,警方就封鎖了這間寺廟。附近的居民和游玩的旅客把山門圍得水泄不通,看來都得到了消息趕過來看熱鬧的。
帶隊的依然是珊瑚頭橫溝警官,滿臉躊躇的看向塔頂,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橫溝警官,”一名監(jiān)視科的警員拿著調查結果,向他匯報道:“根據(jù)剛才的調查,尸體被調到五重塔的五樓。繩子的一端系在欄桿上,另一端穿過屋頂凸起尖端,勒住了死者的頸部。這名死者是一家觀光公司的社長,名叫小田英明。另外,有一名自稱是偵探的先生,也在上面調查?!?p> “偵探?”橫溝眉眼微蹙,“是誰啊?”
“就是我啊,橫溝警官!”毛利大叔雙手插兜一臉帥氣的從塔內走出。落在橫溝的眼中,他渾身仿佛自帶登場光效般映入眼簾。
一看到是毛利先生,橫溝警官雙眼冒光,熱情的和他打起招呼來。
蘇月璃眼尖的發(fā)現(xiàn),剛才他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看來這個警官又要扒上了毛利大叔,想要通過他解決掉這件詭異的鬼神作祟案件。
靠人不如靠己啊,大叔還不是依靠著柯南才有現(xiàn)在的名聲大噪。她翻著白眼,突然覺得這人和毛利大叔一樣不靠譜。
“毛利先生好久不見了,不過你怎么會在這里呢?”橫溝快步向前,熱絡的和毛利大叔交談起來。
“啊,我也是碰巧出現(xiàn)?!泵笫遄砸詾閹洑獾幕貜偷?。
橫溝臉色一喜,“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針對這起命案你有什么看法呢?現(xiàn)場狀況來看,似乎是一個自殺案件?!?p> 毛利后背一緊,額角微微抽動一下。“根據(jù)我的調查,基本上可以排除他殺的可能。”
橫溝不解,急忙問道:“為什么呢?”
“首先呢,小田先生塊頭很大,身體還那么重,就一般人的體型,很難把他背上五重塔頂樓的。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塔頂層和樓梯間的接口空間非常小。背著人根本沒有辦法通過,如果兇手自己先上去,在將小田先生拖上去的話,小田的褲腳上應當會留下拖拽的痕跡??墒俏也]有找到這些,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別人把他弄上去的。”
毛利小五郎越說越自信,剛才的不安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橫溝警官握拳,雙眼崇拜的看著他,那股興奮幾乎就要爆體而出。
“那只有他自己走上去的,然后自殺嘍!”
“應當是這樣沒錯了!”毛利小五郎一臉自信,“基本可以排除他人,因為上吊的地方是在護欄外。那里傾斜光滑的磚瓦,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跌落下來。更別說將體重超過100公斤的小田先生送過去,所以基本上可以確認為自殺沒錯了?!?p> 呵呵!果然毛利大叔的推理還是那么強大,總能把人越帶越偏。看來,目暮警官的話還真是挺靠譜的。
“報告,有新情況傳來了?!币幻瘑T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橫溝臉色嚴肅看著他,等待對方匯報。
“剛剛發(fā)現(xiàn),死者上吊的地方與死者的身高不符。死者也根本沒有辦法,在那種地方上吊自殺?!本瘑T匯報道。
“什么?”毛利小五郎一臉驚愕,和橫溝齊齊的看向他。
那人頂著來自雙方的壓力,額間冒汗?!笆堑模驮谖覀儼阉勒叩氖w放下時,死者的腳部離欄桿至少有十公分以上的距離。”
毛利臉色青紅不定,看來的確很不好。就提出再次勘察現(xiàn)場的提議,轉身進入了五重塔內。
橫溝走到小警員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的說道:“不錯啊,居然發(fā)現(xiàn)了毛利先生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疑點?!?p> 警官臉色漲紅,結結巴巴的說道:“呃?其實那…也不是我們發(fā)現(xiàn)的,是那個一直跟在毛利先生后面的小男孩發(fā)現(xiàn)的。”
橫溝:???
他無語問蒼天!好吧,就連毛利先生家里的小鬼都比他強。好嗎?
塔頂?shù)氖w慢慢被放了下來,除了頸部的勒痕,其他地方根本沒有任何擦傷。這讓大家更加相信社長是自殺,而非他殺的,即便是疑點重重。
“社長,社長!”遠處傳來焦急的呼喊聲,只見酒店的大堂經(jīng)理梶村跌跌撞撞的從遠處跑來。
來人直接撲倒尸體面前跪倒在地,整個人看起來悲痛欲絕。
不知怎的,蘇月璃覺得這人很違和,身上的氣息看起來并沒有他表現(xiàn)的那么悲傷。
更何況昨天晚上小田社長對他的態(tài)度,可以說是十分的惡劣。那人卻能怎會真心實意,替這個人感到悲哀呢!
不僅如此,剛才那人低下頭的那瞬間一閃而逝的笑意。蘇月璃自認,她沒有發(fā)現(xiàn)那人一絲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