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峰與文若兩父子不約而同地對紀(jì)陵出了手,文若凝氣于腳,往紀(jì)陵的腦袋踢去,文峰則更加厲害,能夠讓體內(nèi)的氣離墟出體,凝成一個狼頭的樣子,對著紀(jì)陵咆哮而來。
二人一個三品大氣師一個二品宗師,暴怒之下全力出手,威力極大,罡氣過處,地面破碎,塵土飛揚,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文峰緩緩收拳,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有些遺憾的嘆息道:“我本不欲對凡人出手,奈何你實在不知好歹,取死有道,怪不得別人!”
文若臉上帶著一股獰笑:“死了活該!他以為他是蜀山弟子,跟我們討價還價?爹,一不做二不休,我去把那兩個女的也殺了!”
文峰點點頭:“讓他們到地下團(tuán)聚也好!文若,下手麻利點,別讓她們走的有痛苦!”
“明白,爹!”
文若摩拳擦掌,往往更里面走去,之前小玉的態(tài)度惡劣,他第一個擊殺的就是這個不識好歹的小丫頭。
“咳咳!”
就在文若走了沒有兩步的時候,兩聲咳嗽從煙塵中發(fā)出,他腳步一滯,便看到紀(jì)陵毫發(fā)無損地從里面走了出去。
“你居然沒死?”文若不假思索地道,文峰也皺起了眉頭,紀(jì)陵只是一個五品氣師,不可能硬抗自己和文若的一擊而不死。
煙塵散去,前方的場景也暴露在了眾人面前,原先的青磚地板已經(jīng)盡數(shù)碎裂,放在上面的一張榆木桌子也被打成了碎片,頭上的屋頂瓦片掉落,也出現(xiàn)了一個大洞,可以看見天幕上的星星。
“你們毀我房子,恐嚇我家人,實在可惡,這事兒你們不賠我千兒八百萬的金幣沒完!”
文若看著紀(jì)陵仿佛在看一個傻子:“賠錢?哈哈哈,我看你是活膩味了,剛才沒死算你命大,現(xiàn)在你給我去死吧!”
文若說完之后,竟從后腰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表情殘忍地刺向紀(jì)陵。
“反傷體驗卡,生效!”
紀(jì)陵使用反傷體驗卡加持到自己身上,文若對他造成的所有傷害都反饋回了他的身上。
噗!
匕首刺進(jìn)紀(jì)陵的體內(nèi),沒有造成一點傷害,反倒是文若的身上出現(xiàn)了一個血洞,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
“去死!去死!”看著似乎沒有反應(yīng)的紀(jì)陵,文若發(fā)了狠,拼命地用匕首刺紀(jì)陵,白刀子進(jìn)白刀子出,他自己身上一個個血洞開始冒出來。
“不對勁!文若,快閃開!”
文峰感覺到了紀(jì)陵身上的異常,趕緊喝止了文若,自己縱身一躍,飛至空中,朝著紀(jì)陵的腦門一掌拍下,想要直接將紀(jì)陵滅殺。
啪!
文峰的掌打到了紀(jì)陵的頭上,他自己的頭仿佛撞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暈乎乎的,直冒金星,直接從空中跌落下來。
看到兩個人都暫時失去了攻擊能力,紀(jì)陵馬上將他們封號,然后從地上抄起桌子腿,開始狠狠地暴揍文峰和文若父子倆。
在床邊嚇得不敢露頭的小玉看到二人倒地,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直接從枕頭底下那起了納鞋底的錐子,沖到了二人倒地的位置,往他們的身上扎去,二人身上瞬間又多出了許多細(xì)細(xì)密密的小血洞。
“這也太狠了吧!”看著小玉發(fā)泄式的動作,紀(jì)陵趕緊停了手,同時攔住了小玉。
“他們兩個這么欺負(fù)我們,還拆了我們的我房子,我今天一定要戳死他們!你別攔我!”小玉在紀(jì)陵的懷里掙扎著。
“現(xiàn)在不能殺!殺了他們,誰賠我們的房子?得讓他們活著,賠償我們房子的維修費和我們?nèi)齻€的精神損失費,一共一萬金幣!”
“一萬金幣?”小玉不掙扎了,臉色有些奇特。
“一萬金幣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紀(jì)陵看向小玉,眼神中帶著懷疑,仿佛是在問她,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才一萬金幣,不多,不多!你想想,他倆要是把我們?nèi)齻€打死了,一萬金幣,能買回來咱們的命嗎?”
“不能!”小玉歪著腦袋想了想,好像有些道理,不過一萬金幣也太嚇人了,她心里想的是能要一兩個銀幣就不錯了。
“丫頭,去,跟他們要錢!那個小的,之前就嚇唬你,要到了一萬金幣,分你一百個!”
紀(jì)陵話剛說完,小玉就兩眼冒光地拿著錐子去跟文峰文若討債了,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此話不假。
此刻文峰和文若都是受了重傷的普通人,根本無力反抗,小玉也是耿直,就是不斷地重復(fù)一句話:“給不給錢!給不給錢!”,并且每說完一句,就在二人身上扎一下,弄得二人嗷嗷直叫。
文峰心中憋屈不已,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栽在了這里,自己是大宗師,哪怕在錦官城都有數(shù)的高手,怎么就敗在了一個小小的氣師手里?這還不是最氣的,最氣的是現(xiàn)在有一個小丫頭不斷跟他們勒索錢財,不給就用錐子扎,看那架勢,根本就是被金錢蒙蔽了雙眼,失去了理智,扎死他們都有可能!
“死在這里太憋屈了,我不能死!”
文峰的心里泛起了濃濃的求生欲,趕緊出口求饒:“別扎了!別扎了!我給錢!”
小玉馬上停了手,文峰才顫顫巍巍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銀幣。
小玉二話不說一錐子扎在了他的大腿上。
“啊!”文峰哀嚎一聲,趕緊又掏出了一金幣。
小玉接過一金幣才把錐子從他的腿中拔了出來。
“小玉,一萬金幣,一分不能少,要是不給錢,就先把那個小的扎死!”紀(jì)陵在后方笑道,這兩個人,仗著自己的修為想要欺壓良善百姓,不給他們點沉痛的教訓(xùn),他們就不知道這個社會的難混之處。
“一個金幣不夠,一萬金幣,一個都不能少!”小玉看著文峰,故作冷漠地說道。
“一萬金幣,你,你開玩笑的吧?”文峰目瞪口呆,這小丫頭一開口就是一萬金幣,想錢想瘋了?
“誰跟你開玩笑!”小玉一發(fā)狠,直接用錐子尖抵在了文若的脖子上。
“你就說給不給錢吧!”
文峰看小玉那個樣子不像是在逗他玩,咽了咽口水,試探著開口道:“一萬金幣太多了,我沒有……”
文峰話還沒有說完,小玉就一錐子攮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力用偏了,錐子尖只是劃過了文若的皮膚,并沒有扎進(jìn)去。
“果然是在嚇唬我!”看到這一幕的文峰心里一送,“還有的談!”
“哎呀!手滑了!”小玉根本沒有再和文峰談,抬起手,又往文若的脖子上扎去。
噗!
這次錐子扎進(jìn)了文若的脖子,一股鮮血冒了出來。只是小玉的手勁不大,扎得并不深,沒能要了文若的命。
一旁的文峰嚇得魂飛魄散,他就文若這一個兒子,還靠他傳宗接代,光耀門楣呢,可不能死在這里。
“給錢!我給錢!多少錢我都給!”文峰趕緊大聲吼道。
小玉這才停了手。
“我兒媳婦就在芙蓉鎮(zhèn),她有錢,我?guī)闳フ宜?!”文峰繼續(xù)說道。
他口中的兒媳婦自然是陳蒹葭,陳蒹葭跟他們文家早就鬧翻了,別說沒這么多錢,就是有也不會給他出一分,他這么說,只不過是用驅(qū)虎吞狼之計。
蜀山的劉志毅就借助在陳蒹葭家里,如果紀(jì)陵帶著他過去跟陳蒹葭要錢,十有八九會惹怒劉志毅。劉志毅顧及臉面不會擊殺文峰和文若,但紀(jì)陵這個敲詐勒索的人,絕對逃不掉。
“行!我信你一回!”
紀(jì)陵來到文峰面前,像拎小雞仔一樣將他跟文若從地上提了起來,去他口中所謂的兒媳婦家里要錢。
陳蒹葭在芙蓉鎮(zhèn)屬于大門大戶,靠著蜀錦生意賺了不少錢,房子就修在號稱芙蓉鎮(zhèn)別墅區(qū)的芙蓉南街,這里的道路寬敞,兩邊都是深宅大院,一看就是豪門,平日里除了他們自己的車馬都鮮有人至,只不過現(xiàn)在里面住滿了修士,也就陳蒹葭一家可能沒有把房子賣掉。
紀(jì)陵帶著二人來到陳家,面前的兩扇朱紅色的大門禁閉著,里面透出來一些微弱的火光。
“陳府!”
紀(jì)陵抬頭看著大門上的牌匾:“芙蓉鎮(zhèn)這么氣派的陳家只有一個,你說她是你的兒媳婦,你們兩個是文峰和文若?”
“你怎么知道?”文峰大驚失色,他和文若在芙蓉鎮(zhèn)根本沒有熟人,眼前的這個少年是怎么知道他們的身份的?
“別管我怎么知道的!據(jù)我所知,陳蒹葭可不認(rèn)你們家這門親事,跟她要錢,你不會是在逗我吧?”紀(jì)陵目光危險地看向文峰。
“不是不是!”文峰趕緊搖頭。
“再怎么說,我兒和她也是有婚約在身的,只要我兒不寫休書休了她,她就還是我文家的兒媳婦,她不會見死不救的!”
“行!我信你!”
自從上次在芙蓉鎮(zhèn)口和陳蒹葭見了一面之后,紀(jì)陵就再也沒有聽過她的消息,自己那天提醒他倉庫著火,也不知道她聽進(jìn)去了沒有,這次再見面,自己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小乞丐了,她一定會大吃一驚吧!自己和她結(jié)了個善緣,今天就趁這個機(jī)會,幫她把文家的麻煩徹底解決掉吧!
打開陳家大門的是一個穿著白衣的稚嫩少年,他手中提著一把劍,一臉警惕地看著面前三人:“你們是誰?我們蜀山在此落腳,你們要是找房子,就到別處去吧!”
“我們不找房子,找陳蒹葭!”紀(jì)陵開口道。
“陳蒹葭?”白衣少男想了想,才記起來陳蒹葭便是這家的主母,眼中的警惕稍稍收斂。
“你們是她什么人?”
文峰趕緊道:“我們是她親戚,找她有急事!還請小仙人通報一聲!”
“小仙人?”紀(jì)陵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個稱謂,也太羞恥了。
白衣少男對“小仙人”這三個字很是受用,對著文峰露出了一個笑臉:“你等著,我去給你找人!”
陳蒹葭坐在自己的閨房中,看著桌上的一盞燈,愣愣的出神。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是文家給她的成親的最后期限,一到日子,不管她愿不愿意,都會被文家抓回去。
蜀山劉志毅是錦官城大家族劉家的人,陳蒹葭是錦官城陳家人,二人于年少時相識,那時劉志毅十七歲,陳蒹葭五歲!后來劉志毅去了蜀山修行,陳蒹葭便再也沒有見過他,這次劍王冢開啟,劉志毅突然出現(xiàn)在芙蓉鎮(zhèn),和陳蒹葭相認(rèn),住進(jìn)了陳家。
陳蒹葭知道這種大事,文家一定會派人過來,有劉志毅在這里,他們還會收斂一點,自己也能再多爭取一些時間。
就在陳蒹葭對著燭光發(fā)愁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
“蒹葭,睡了嗎?我給你熬了冰糖蓮子粥,嘗一嘗吧!”劉志毅的聲音的門外響起。
陳蒹葭更愁了,這次相見,劉志毅似乎對她有些意思,時不時地就來獻(xiàn)殷勤,?;燠E在生意場的陳蒹葭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目的。
按理說,劉志毅人長得不賴,家中是錦官城大戶,他自己又是蜀山的正式弟子,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男人,一般女子,如果知道他對自己有意思,恨不得馬上貼上去,想盡一切辦法,用光所有心計進(jìn)劉家的門。
可是陳蒹葭不能,她的家族是錦官城陳家,與劉家沒法比,門不當(dāng)戶不對,劉家不可能讓自己當(dāng)劉志毅的正妻,而且自己跟文若的婚約,錦官城人盡皆知,劉家斷不會讓自己進(jìn)門,所以她哪怕接受了劉志毅的愛意,也不過是被他白玩幾天而已。
更何況,她根本不愛劉志毅。讓他住在家里,只是因為他也是錦官城有名有姓的人,還是蜀州正派蜀山的人,不怕他做什么不軌的事。初來之時,劉志毅還和他的一個師妹保持著關(guān)系,見了陳蒹葭之后,便開始轉(zhuǎn)而追求陳蒹葭,為此那個師妹沒少找她的麻煩……
陳蒹葭想的入神了,外面又傳來了敲門聲。
“蒹葭?你燈亮著呢,我知道你沒睡,你給我開開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