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的科舉考試,還是比較正規(guī)的。因為這個年代還不是普及教育,讀書人不多,再加上每一次考試都需要好幾天,考生們的吃喝拉撒都不能離開。所以,在考試之前,朝廷都會撥下專項資金來修建考棚,雖然很簡易,但是總比露天要好上不少。
不一會,有差役過來,把他們都聚集在一起,開始檢查他們,防止有人私自夾帶紙條等。
方延川看了看,有些瞠目結(jié)舌,沒想到大明朝時候檢查的很仔細(xì),不僅僅是他們帶的棉被也好,還是吃食也罷,都翻開來看的特別的仔細(xì)。最讓他惡寒的,竟然還要脫衣服,一件不剩的那種,足見朝廷的對考試的重視程度。
“你竟然把紙條塞在屁股里面,也不嫌惡心?取消秋闈資格……”
“頭發(fā)里夾的這是什么東西?取消秋闈資格……”
“……”
沒想到都到了秋闈考試,還有考生竟然敢頂風(fēng)作案,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被差役查出來了六七個私自夾帶小抄的考生,當(dāng)場直接宣布了取消秋闈資格的決定,一時間,整個考場里面的氣氛緊張了不少。
不過方延川也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他對自己還是比較有信心的,原本他記憶就有bug,秋闈考試的問題不大,再加上攤上官司之后,方延川再閉門不出,一心只讀圣賢書,那就更沒什么問題了,自然也就不需要這些個手段。
等差役們都檢查了一遍之后,時間也過去了半個晌午,主考官一行才帶著考卷走進了考場,給考生們一一的下發(fā)。
……
考場里面無比緊張,考場外面卻是無比的熱鬧,尤其那些開盤的,更是拿錢拿得合不攏嘴。這可比在平時的收入多多了,而且,只要數(shù)額不大的話,官府還不會管,也算是給秋闈考試增加了一個娛樂項目。
“來來來,押余安是本次荊陽府解元的抓緊了啊?!?p> “不要搶,不要搶,都能買,只要你肯出錢下注,咱們就奉陪了啊。這位大哥,你買誰……”
“押褚道元是解元十貫錢,大哥大手筆啊……咦,你不是剛押了趙誠十貫錢嗎?大哥有錢任性……”
“……”
來福帶著柳如是轉(zhuǎn)的看了看,基本上呼聲最高的是余安和褚道元為解元,而趙誠雖然也有押的解元的,但是比起前兩位,呼聲就低了不少。
至于方延川,壓根沒有人開盤,雖然他有很深厚的背景,但是這個考得是真才實學(xué),又不是拼關(guān)系。余安等三個人那可是在荊陽府頗有名氣的書生,早已經(jīng)聲名遠揚,如果不出意外,荊陽府解元絕對是從他們?nèi)齻€當(dāng)中產(chǎn)生了。方延川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屁才氣也沒聽說,要不是因為之前發(fā)生的案子牽扯到了他,誰知道方延川是個誰。
“呸,狗眼看人低,竟然賭解元的盤口都沒有咱家少爺!”來福見他們?nèi)绱诵】捶窖哟ǎD時氣呼呼的跟柳如是抱怨道。
柳如是還是一如既往的木訥,聽來福抱怨,也只是呵呵笑了笑,轉(zhuǎn)而繼續(xù)看著考試的方向。
“不行,必須給咱家少爺撐這個場子,等少爺中了解元,看他們還敢小瞧。”來福見柳如是不跟自己搭話,自己琢磨了一下,轉(zhuǎn)身又?jǐn)D進了人群里面去了。
“買方延川中解元,一貫錢?!?p> “你,確定?”
來福一說完之后,周圍頓時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來福,就感覺像是看一個二傻子似的。
畢竟,在這大明朝,一貫錢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了,至少對于來福這種下人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了。
“當(dāng)然確定,就買方延川是解元。”
“哈哈~買定離手了啊,你可不許反悔。別到時候賠了還得當(dāng)褲子。當(dāng)然,你要是押中了,你這一貫前就能番一百倍不止?!?p> 開盤子的是個精壯漢子,滿臉的精明,上面穿的短衫斜跨著,看起來不像是什么好人的模樣。當(dāng)然,真要是好人,也鎮(zhèn)不住這個場子。
“不反悔。到時候要是我家少爺中了解元,你可不要賠不起偷跑了?!眮砀R彩蔷?,聽精壯漢子帶著嘲笑的說話,一下子就不服氣了,擰著脖子說道。
“哈哈~你小子有點意思。我牛五在這荊陽府開盤子都多少年了,信譽方面那可是這個?!蹦蔷珘褲h子也不惱,哈哈大笑,邊說話邊對來福比了一個大拇指。
來福也不和他爭,拿了契約直接擠了出來。畢竟他還是有些膽怯的,方延川是什么水平他不知道,全憑著一股子氣硬支撐他在這里較真。
方延川考不中沒關(guān)系,反正他一個下人,面子也不值幾個錢。但是要真的走了狗屎運,中了解元,那可就是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了。
出來到了柳如是的身邊,來福把契約仔仔細(xì)細(xì)的折起來,貼身放好,才覺得踏實了不少。
考場之中,所有的考生都緊鑼密鼓的答題,畢竟都是考上了童生的,倒是不會出現(xiàn)那種不答題的情況出現(xiàn)。
方延川也低頭答題,只是感覺考卷上面的題太過于簡單,根本不像是秋闈考試的難度。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把所有的題全部打完了。
因為大家都是考棚,誰也看不到別人在干什么。做完了考卷的方延川只當(dāng)是這次的考題太過于簡單,索性閑著也是閑著,就放心的睡起了大覺。
方延川正在睡夢中,根本不知道有人來到了他的考棚前。
“不學(xué)無術(shù),怎么能混進這秋闈考試?”
主考官也是無聊,就想著下來轉(zhuǎn)著看看考生,沒想到才轉(zhuǎn)了一小會兒,就看到方延川在睡大覺,頓時搖頭感嘆,只是眼睛里多了一絲厭惡。
這主考官正是荊陽府新上任的府尊黃大有,黃大有自小好學(xué),為人正直,最見不慣那些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這當(dāng)口正好看見了方延川,只以為方延川是通過關(guān)系才考上的童生。所以,口氣里滿是鄙夷。
“府尊大人,我看他好像考卷都寫完了。”跟在黃大有身邊的人聽到黃大有的話,也探著頭看了一眼方延川的考卷,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方延川的考卷上密密麻麻的,竟然都已經(jīng)答完,所以悄聲對黃大有說道。
“嗯?”黃大有正準(zhǔn)備離開,聽到這人這樣說,有些詫異,悄悄指著差役讓把方延川的試卷拿出來。不過,他是不相信方延川都已經(jīng)答完,所以冷笑的說道:“就算寫完了怕也是胡亂填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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