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方延川?”領頭的官差兇神惡煞,看了一眼余安,又看了一眼方延川,沉聲問道。
這會兒余安也被差役給嚇醒了,見官差看向他,慌得瑟瑟發(fā)抖。一雙眼睛求助似的看著方延川。
“我是,不知道各位……”
“拿下!”
方延川還沒說完話,領頭的差役一聲大喝,從后面出來了兩個手持水火棍的衙役,二話不說就把鐵鏈子給套在了方延川的身上。
方延川蒙蔽了,這什么情況,自己和大明八字不合?昨天晚上才來了荊陽府,還沒好好的過一個晚上呢,這就被官府給拿下了?方延川回想了一下,貌似自己也沒做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啊。
“你們?yōu)槭裁醋ノ遥俊狈窖哟ìF(xiàn)在傷還沒有好,哪能躲開衙役,只好任由衙役擺弄,只是眉宇間緊攢,頗有些生氣。
在大明朝,鐵鏈和枷鎖那可是給要犯帶著的。自己又沒觸犯大明法律,怎么能受如此對待,更何況自己現(xiàn)在還是讀書人的身份,按照規(guī)矩,只要自己不是殺人放火,最多就是被帶到衙門審問。
“你犯下了滔天大罪,好好意思問為什么?”領頭官差看了一眼方延川,眼睛里面全是一片冰冷,就像是看著一個將死之人。
“這位官差大哥,你一定認錯了人,我家少爺昨天才第一次來荊陽府,怎么可能犯下大罪呢。”
這里鬧哄哄的,早已經(jīng)把曹真和來福吵了起來,來福出門一看方延川的門前擁堵成一片,內(nèi)心咯噔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擠進來,趕緊跟官差解釋道。
“認錯了人?哼哼,這種話還是留給府尊大人去解釋吧!”官差一把把來福推了個踉蹌,嘴角拉出一絲冷笑,對著兩個拿下方延川的衙役說了一聲:“走!”
方延川被帶走了,拉著鐵鏈子,就像是一條狗一樣。
方延川滿腔怒火,眼睛就像是要流血似的紅,這就是屈辱,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這樣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出現(xiàn),尤其還是在秋闈考試前夕。經(jīng)此一事,不要說什么秋闈考試了,天下的讀書人都會唾棄他,會生生的把他排擠出這個圈子。一個高貴的圈子,怎么能容忍一個帶有污點的人。
除非,方延川的高度能讓人仰望,能做到讓天下讀書人都閉嘴的程度。
方延川被帶走了,自始至終,曹真都沒有出現(xiàn),只是站在門口,看著方延川被押走,露出了一副難以嚴明的表情,看著方延川被押走,自己也悄悄的跳出了窗戶,朝著荊陽府府衙的方向走了過去。
荊陽府府衙偏殿內(nèi),府尊竇元吉身著一身官服,百無聊賴的在桌案上的資料上隨便亂翻。方延川是他下令捉拿的,當然并不是全都因為竇東權(quán)的蠱惑,而是經(jīng)過他的深思熟慮。既然有這個機會給朱玉深難堪,他也就順水推舟,同意了竇東權(quán)的建議了。
至于朱玉深找上門來,竇東權(quán)也不怕,到時候這個案子只要是落實了,給他朱玉深十個膽子也不敢放肆。至于為什么要選在這個時辰,那可都是他的主意,就是為了讓朱玉深都來不及反應救人。就算是朱玉深到時候明知道冤案也要忍著。要知道,朱玉深的身份比較敏感,他要是敢干涉地方,京城那位圣天子可就容不下他了。
竇東權(quán)很開心,恨不得小酌兩杯。只是現(xiàn)在不是時候,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等方延川被押回來,他只要一宣判,那就萬事大吉,到那個時候,才是自己慶功的時候。
“竇大人可是好興致啊……”
“誰?”
竇東權(quán)正在開心,突然傳來了一個就像是鬼魅般的聲音,讓他有種感到滲到骨子里的寒冷。而且,最主要的,這個聲音不是從門外傳來的,要知道,門外可是有他的護衛(wèi)和家丁層層保護,就是一只蚊子也休想飛進來。
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不要說蚊子,而是一個大活人出現(xiàn)在他的房間里了,他雖然不知道這人是怎么進來的,但是他能確信的是,門外的護衛(wèi)和家丁沒有示警,那只能說明那些人不是死了就是沒發(fā)現(xiàn),只是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好像他竇元吉都得罪不起。
“不……不知……閣下到……我這里是為了什么事?”
竇元吉沒有大喊救命,身在這個位置,這么點膽色還是有的,喊有什么用,如果這個人真要想傷害他,那他連反應都不會有機會的。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竇大人也會有害怕的時候?!睆姆块g的黑影里走出來了一個人,話里話外都帶著戲謔。如果方延川在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的曹真。
“我想你是誤會了,本官并沒有什么害怕的!”
見曹真出現(xiàn),竇元吉也就放下了心,他怕的是自己莫名其妙的死了,只要曹真出現(xiàn),那就說明自己暫時無虞。說以說話的語氣也就變了,變得無所畏懼。
“哈哈~竇大人真是幽默。既然不害怕,那你急忙派人去抓方延川干什么?”
“方延川是要犯,官兵抓賊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本官為什么要害怕。”
聽到是為了方延川的事情來的,竇元吉更是沒什么顧忌的了,他現(xiàn)在只要是咬死了方延川是要犯的事實,那就是天王老子來也那他沒辦法。
“真是好茶,原來竇大人不是害怕朱老爺??!”曹真帶著譏笑,也不怕竇元吉跑了,自顧自的拿起桌案上的茶壺咕嘟咕嘟的喝了兩口。
“你……本官才是這荊陽府府尊,方延川犯得是入室殺人、奸.淫.婦女的大罪,人證物證具在,難道他朱玉深還能干擾本官斷案不成?”被曹真直接點破,竇元吉惱羞成怒。
“噗~“曹真實在是沒忍住,他們給方延川安得罪名也太開玩笑了,就方延川那個受傷的身板,入室都費勁,還哪有后面的事,當下笑道:”入室殺人?奸.淫.婦女?竇大人是在開玩笑嗎?”
“人命關天的大事,本官會用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竇元吉臉紅脖子粗的力爭,讓不知道人看到還以為竇元吉是個不畏強權(quán)斬惡少的好官呢。
只是他這一番表演就是表演給瞎子看了,曹真是誰,那可是天天跟著方延川的人,方延川有幾斤幾兩,他比誰都清楚,竇元吉這一番表演,曹真看的有點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