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一!”代容兮慌忙站起,眼中滿是捉急。
代容兮剛站起,比武臺四角的竺煙等人都警惕的看著她,如若她一出手,必定會被攔下。
“啊……”
一把冒著黑光的劍擊中了京離尤的左臂,京離尤頓時感覺一股刺痛由皮膚表面觸中神經(jīng),劇烈的疼痛讓他嘴唇輕抿。
鮮血順著京離尤左手手臂緩慢流下,血液的鮮紅與他一身黑色的裝束相輔相成。
京離尤面不改色的掙扎著,眼看著聞人一往后蓄力,舉著劍又刺來。
代容兮焦灼的看向竺煙,可他風(fēng)輕云淡的環(huán)視著周圍,完全不顧臺上的安危。
雖然京離尤實力強(qiáng),但是現(xiàn)在被蜘蛛網(wǎng)所控制,只能任人宰割啊。
突然,京離尤眼珠又變成了混濁的黑色,雙手冒出火紅的煙,他一只手握著白繩網(wǎng),火紅的煙迅速將白繩熔斷,另一只手再用力一撥,白繩網(wǎng)像是被火焰燒毀般,掉了一地的灰。
等待聞人一再次厲色舉劍刺過來時,京離尤已瞬間一躍,飛至聞人一后方。同時,手中的劍從火紅的煙中一霎而出,朝著聞人一刺去。
聞人一方才劍刺中了大柱子上,略深,如若是京離尤,想必已被刺穿。
“小心”代容兮周圍一老伯面帶恐慌。
此時京離尤帶血的手中的劍正徑直朝著聞人一的后背去,聞人一劍在柱上,在千鈞一發(fā)之刻,棄影劍,借影劍之力往上一躍,后翻至京離尤身后。
京離尤刺空,雙眼黑氣混濁,此時的他只能通過聲音來辨識聞人一的位置。
只見聞人一不急不慢甩出手里新的百繩,白繩繼而又轉(zhuǎn)換成了一張蜘蛛網(wǎng),在空中飄搖著,等待著自動投網(wǎng)的獵物。
京離尤聽到身后有細(xì)細(xì)碎碎的結(jié)網(wǎng)聲,舉起冒著火煙的手往后一抓,手一碰到那網(wǎng),網(wǎng)就變成了暗黑的灰,消散在空中。
遂而再舉劍一刺,只是刺向了聞人一的左方。
“咯……”
“皇上現(xiàn)在是看不見嗎?”
“我覺得是”
“不知道你們知道兩百年前那次大戰(zhàn),就是因為黑氣迷眼才……”
“是嗎?”
“不清楚”
“……”
京離尤微低著頭,耳朵在聽尋著聞人一的位置,聞人一此時只是靜靜的站在原處,可此時只是聽到了一陣細(xì)小的聊天聲。
“呵?”聞人一此時正優(yōu)雅的站在京離尤右前方,嘲笑般的看著暫且失明的京離尤。
就在聞人一呵聲一落,京離尤手中的劍就已到達(dá)他的喉結(jié)處,聞人一一臉疑惑,就一眨眼的功夫……
“少主果然好身手!”聞人一輕輕一笑。
確認(rèn)這是聞人一后,京離尤將手中黑影劍消散,雖看不見,但還是回以一笑:“甜粽派門主也不凡。”
“呲……”聞人一趁京離尤此時毫無戒備,將柱上那把影劍消散后,又悄悄在袖中凝結(jié),再突然朝著京離尤一刺。
京離尤輕輕的連退好一丈遠(yuǎn),在此間隙,又重新凝結(jié)出黑影劍,
“門主這是?”京離尤疑惑道。
“兵不厭詐!”聞人一輕輕一笑,媚眼如絲,那媚態(tài)是超越男女之外的清俗之態(tài)。
京離尤眼中黑氣正逐漸消散,此時已經(jīng)感覺有些許的光感。
“嗯……”京離尤用力反擊,將聞人一震退了近乎一丈遠(yuǎn)。
京離尤不得已又渾身飄著黑氣,眼中混濁的黑氣又綿延不斷,下一秒,雙手各有一掉黑氣匯入飄在正前方的黑影劍,“啊……”一陣嘶吼,黑影劍噼里啪啦的追著聞人一的身子,刺來刺去。
一陣輕微的爆炸聲響起,聞人一被黑影劍擊懟下臺,黑氣在他身上爆炸渙散,一股鮮紅的血液噴涌而出。
“門主……”甜粽派門人從二樓悉數(shù)飛下,扶起暈倒在地的聞人一,慌忙的往冷鳶樓外走去。
“甜粽派門主”
“厲害……”“厲害……”
“兩敗俱傷?。 ?p> “……”
京離尤由于黑氣飄揚(yáng)過多,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身體承受之力,黑影劍一渙散,他也口吐鮮血,經(jīng)絡(luò)受損。
“師傅……”代容兮焦急的一躍,飛上了比武臺。
“師傅你怎么樣了?”代容兮扶著單膝跪地的京離尤,此時他的眼中還是混濁的黑氣,輕撫著手臂,頹靡不振。
屏風(fēng)后又傳來了笛聲,代容兮將京離尤扶穩(wěn),將他盤腿坐在地上,盼望他能夠自己快速調(diào)整氣息。
竺煙等人也圍了過來,焦急的檢查著京離尤的傷勢……
不一會兒,京離尤渾身黑氣逐漸消失,他微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眼中還是淡淡的黑氣繚繞。
又坐著調(diào)息片刻,京離尤身體中血液不斷快速流轉(zhuǎn),經(jīng)絡(luò)通暢,眼中已有些光芒。
竺煙等人攙扶著他起來,此時屋內(nèi)已只剩下幾個心生好奇的百姓。
“師傅…”代容兮焦急的喊著。
京離尤回頭,眼中還是一片黑暗,但這聲音是那么的熟悉,他輕輕揚(yáng)起嘴角,用盡余力道:“亥時如約而至”
說完,便被攙扶著離開了冷鳶樓,朝著皇家大院走去。
代容兮一路跟著,到了黃家大院門口,直到被禁軍攔下才依依不舍的往客棧走去。
現(xiàn)在已是酉時,滿街的燈籠亮起,離亥時還有兩個時辰。
皇家大院后方有一座山,登頂時能瞧見京都全城。
師傅的信上所說,二十五日亥時前往歷山風(fēng)亭一見。
為何一定要今日亥時呢?代容兮不解的往歷山走去。
前幾日,她已經(jīng)探尋過線路,恰好,從冷鳶樓往歷山要經(jīng)過平安客棧,先回去洗洗臉,再往歷山去。
一片漆黑的角落中,坐落著一座矮小的客棧,代容兮輕車熟路的走進(jìn)大堂,客棧老板正坐在搖椅上瞇著眼。
代容兮剛踏進(jìn)來,他緩緩將眼睛睜開,見是代容兮,笑道:“公子終于回來了!”
“嗯,有事?”
“房里那位今日怕是嚇著了”客棧老板指了指客房,無奈道。
“見鬼了?”代容兮疑惑道,按照尿性,應(yīng)當(dāng)是見鬼了。
“今日你走了沒多久,就不停的有穿著黑衣之人前來索他命,他跟誰結(jié)仇了?”
“難道是你救了他?”
“不然你認(rèn)為為什么這要取名平安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