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昨晚刮過大風,今早只是淅淅瀝瀝下了小雨。
鐘離蕭艾一臉憂傷的從夢中醒來,沒有理會代容兮,一心只顧溫書,連代容兮何時出門都沒意識到。
代容兮來到客棧內(nèi)堂,客棧老板一如既往在柜臺前撥著算盤。
客棧老板見她,笑嘻嘻問道:“公子,今日出去作何?”
代容兮思慮片刻,說道:“無所事事,只是買個早點。”
客棧老板好意點撥道:“公子何不去冷鳶樓去湊個熱鬧?!?p> 代容兮沉思道:“冷鴛樓?”
這名字為何聽起來跟燈籠樓是一個屬性。
“前幾日,各個客棧聚滿了江湖上稍有名氣的異修門派,接下來四日,就是比試之日。皇上一人之力和各門派派出的十位比試?!?p> “一打十?這皇帝什么來路?”代容兮心生好奇,果然外面的世界精彩至極,這等比武大會,她勢必也能參加,可她不屬于任何一個門派。
“這皇上是淵離門少主,也是淵離門京都分舵主,上次大戰(zhàn)皇家禁軍,場面壯觀之極!”客棧老板不禁贊嘆道。
“那此次來了幾個門派?”代容兮好奇值極速上升。
“聽說這次來了九個門派,一日兩場,第四日有三場?!?p> “冷鳶樓在哪?”
“在皇宮外幾百米,有一座樓,屋頂形似一只鴛鴦,就是那冷鳶樓?!笨蜅@习逯噶酥富蕦m大院的方向。
“多謝老板,現(xiàn)在去應該能搶個前排,有如此好戲,應當一瞧?!贝葙獾馈?p> “不用謝,不用謝……”
出了客棧,順著記憶往皇宮大院走去,今日街上行人沒有昨日多,就連些店面都關著門。
經(jīng)過一個賣包子的小鋪時,代容兮猶豫再三,朝著老板問道:“老板,有鮮肉粽和蜜棗粽嗎?”
“有,客官稍等?!闭f完,老板從攤面上找了兩個粽子出來,遞給代容兮。
“五文錢”
“謝謝老板”
代容兮接過粽子,又往客棧走了回去。
到客棧時,鐘離蕭艾正站在窗邊沉思,從那個小窗看出去,正好是一座黑青的大山。
“枯草,我給你買了吃食,放在桌上了?!闭f完,代容兮就離開了房間。
鐘離蕭艾面色憂傷的回過頭,看著桌面上,翠綠色粽葉包裹著的粽子,心生恐慌。
他快速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書,嘆了一口氣。
代容兮再次經(jīng)過客棧內(nèi)堂時,客棧老板又站在了柜臺前,依舊笑臉盈盈。
“公子,不是去了冷鳶樓?”客棧老板語氣雖疑惑,但笑臉仍在。
“有點事,現(xiàn)在立即去?!贝葙鉀]有停下,邊走邊說。
“看時辰,應當半個時辰就會開始了,不知這會有多少人了。”客棧老板目送著代容兮。
“去了便知?!?p> 代容兮此時已走到客棧門口,剛要跨過門檻時,突然轉(zhuǎn)身道:“昨日老板可是叫我姑娘?”
“難道不是?”客棧老板反問。
“應當是”代容兮打量著客棧老板,手腕看著蒼勁有力,雖然在玩弄著算盤,但那股勢不容小覷。
不多交流,代容兮便朝著冷鳶樓走去。
一條一條的街道銜接著,時不時有些客棧內(nèi)一陣騷亂,看樣子,都應該是前往冷鳶樓瞧好戲的。
到冷鳶樓時,樓外已有眾多人群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像代容兮一樣一人前來,極少,放眼望去,都是結(jié)對成群的。
代容兮見門開著,便跟著人潮進入了冷鳶樓。
冷鳶樓內(nèi),呈方形狀,形似方形的漏斗。四角都有著圓形的木柱子,支撐著整個冷鳶樓。
看樣子,冷鳶樓應當是個聽戲樓,可又比聽戲樓大了幾番。
此時,一樓已經(jīng)坐滿了各個門派的異修者,從衣著上判斷,三三兩兩竟有約十四個門派。
若如客棧老板所言,比武的只有九個門派,那么一樓這些,只是看個熱鬧罷。
正當代容兮想走到去往二樓的樓梯口時,卻被攔了下來,這兩人穿著的衣服上有著一個禁字,應當就是皇家禁軍了。
這里這么多人在場,代容兮也不好整些幺蛾子,只好乖乖的去往一樓。
代容兮隨意在靠近比武臺的角落尋找了一個位置,從這看過去,
一樓也不全是門派之徒,也有許多穿著素衣的百姓,大多臉上帶著笑意,滿懷期待的就是百姓了。
那些門派之徒打都是看笑話般,不屑的等待著開場。
此時二樓沒有人,往上看去,二樓左右兩邊分別被分成了四個隔間,對著大門的那一面,一張紅檀木做的椅子,椅子扶手上還盤旋著兩條木刻的龍紋。
而正對著木椅的一面,跟左右隔間差不多,都只有些稍微精致的木桌和椅子,只是空間大了很多。
不過一會,二樓熙熙攘攘的進了些人,分別將左右兩邊的隔間填滿,一陣嘈雜過后,二樓也聚集了眾多的門派之徒。
右邊末尾的兩個隔間的人,代容兮一眼就認出了他們的門派。
這第三間隔間內(nèi),正是那咸粽派,坐在最前方的應當是門派主了。門派主無名指上綁著一條粗紅的繩子,而身旁的人皆綁著略細的紅繩。
第四間應當是甜粽派,最前方的位置現(xiàn)在無人,眾人手指上都綁著白繩。
各個隔間內(nèi)都聚集了不少的人,紅檀木椅那還沒有一個人出現(xiàn),紅檀木椅正對著那一邊,也只是剛好坐著十個人。
二樓各個神態(tài)莊嚴,屏氣凝神,靜等著比試開始。
代容兮等的有些恍神,便隨處張望著,一樓逐漸滿了座。
目光掃到門口時,兩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左邊的長袍男子不正是那日來京都路上交手的那位,出劍看似緩慢,實為迷惑。上次只顧打斗,竟沒發(fā)現(xiàn)長袍男子手指上的微粗的白繩。
右邊站著與長袍男子閑聊的也有些眼熟,看樣子應該不是甜粽派的門徒,談笑間有股書生之氣。
“這不是公羊皓?”代容兮呢喃道。
沒過一會,長袍男子便邀請公羊皓前去二樓,長袍男子果然走到了第四個隔間,坐在了那最前方的空位上。
公羊皓則坐在一旁,饒富性質(zhì)地等待著接下來的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