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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吃漢堡嗎?去南邊那三家店的哪個呢……然后直接回家嗎……啊!說起來昨天一整個下午在辦公室玩的電腦的確太多了?!?p> 我背著皮書包,坐在狹窄的電動車后座上,看著車子駛進太平鎮(zhèn)廣場前的集市,對著爸爸后背說。
我真的沒想到,故鄉(xiāng)真的變了。我一直在心中的那個干凈寬闊的小鎮(zhèn),如今真的被在建的綠紗網(wǎng)格石灰鋼筋大樓遮蔽了曾經(jīng)翠綠的田野。因為四年來我長高了很多,所以道路也相對狹窄了,房屋也矮了一節(jié)。
討厭啊。
那些忘卻的痛苦記憶,都是寶貴的經(jīng)驗和題材啊。再圓滿幸福的二次元夢境也不及那微苦磕磕絆絆的人生小路。
是政府的現(xiàn)代化舉措奪走了我寒酸而親切的故鄉(xiāng)。他們奪走了它??墒瞧鋵嵱惺裁磪^(qū)別呢……我不太在意故鄉(xiāng)的外表,畢竟碧木日光藍天依舊就很好了。盡管推了舊瓦屋,蓋了新白樓,初中的每個脆碎的瓦礫角落還烙印著我和更多人從小到大的記憶〔我在爸爸工作的中學及附近住了十五年〕。
十九歲生日后我的骨骼和心靈明顯地日漸麻木,悲觀。和老舍先生所說的那種沒有干勁,想想自己驕傲的樣子都要笑毛咕的稀松心態(tài)。不再如兒時對萬物抱著敬畏神秘感去想象了。但也許是菏澤日光過足,城市化加快,不再有妖魔躲藏的地方吧。我更傾向于說是樸素的曾經(jīng)被大幅度修飾,家的感覺要弱多了〔姥姥家在學校兩班車的距離,恰好是版圖的西北和東南角〕
我閉上眼睛。
睜開。
『鈴——昂!』
閃光燈的奇怪音效。
嗯?駕駛人的衣服變成白色了,身材似乎高大了許多,大夏天還帶著……圍巾?頭發(fā)也變成了白銀色。
“啊——hamburger是America那種代謝癥候群才愛吃的吧!不過你喜歡的話可以喲——”
????!哦對了!怎么沒有上午的記憶我突然就跳到吃午飯了?想想我這是剛剛睡下半小時吧?這是個夢??!等等!……我夢到aph了!好久都沒有…激動……
“呃……露西亞桑~為什么是你在開che(劃去)……我們這是要去……”
“呼呼,^J^秋夜這樣叫我,是不是把我當朋友了呢——是這樣嗎?真的太好了呢!”
“呼呼。好久沒有和你這樣一起了……一起了呢。好懷念最初和你在學校湖邊那一陣。”
“(||?Д?)呃……不本來就是朋友嗎……”
他說是好久沒這樣在一起……想想我也是很久沒夢到第一視角和他一起了。也許之前那些ooc的卻都是夢魘和黃狐假扮的。突然又想問結婚證那次到底是不是真的?(lz你夠!)時間隔了很久感覺似乎是神識脫離下第二人格見證的。是靈魂在二戰(zhàn)前的時空的旅行,然而lz都惟妙惟肖的把它寫入小說了。
晚飯吃了夾餅后(哈哈哈中國式漢堡賽高?。┮老∮浀迷谝粋€村子里,月暈被滾動的云彩浮動,露西亞去拜訪人家調(diào)查異變,我在健身器材上玩。
“為什么露西亞今天會來呢……”
“致力于清掃各地異變的妖怪。為了給秋夜一個安全的生活環(huán)境……對了,我的中文說的還可以嗎?”
“真是辛苦你了——不過,你看起來有些虛弱呢……沒問題嗎?”
“中了一些殺生石毒,不過我接著就能解除了。好啦,別鬧了。那個約好的貨郎快要來了?!蔽医档蜕眢w浮力,下落頭剛好倚著他的肩膀蹭阿蹭,像海綿一樣柔弱〔走你〕誒嘿嘿!17cm身高差也實現(xiàn)13cm可以做的事情?;暧蔚那迕鲏艟褪情_掛!
等等!殺生石……好……好危險!但是為什么要這樣拼命?
因為覺得露西亞戰(zhàn)斗力最強,現(xiàn)實中也是領土最大。就把這個無主多亂的夢境異次元的四成部分交給了他領事。
但是也是最大的危險。
露西亞貼了類似輸液貼的物品在我腳腕誰,加速漂浮力逃跑的。
“俄/羅/斯先生?”一個帶著類似睡帽的黑影逐漸靠近,嚇得我以為來了賊。然而是一個古代一樣的黑胡子貨郎,面善愁容。頭上那圣誕帽子一樣的尖塔是古代的帽子。
都現(xiàn)代了為什么設么……貨郎先生說是為了那些百歲的圣賢還能認出來。他是在延續(xù)祖輩的任務。一樣的裝束。為鬼人妖等異族的和平,運輸重要器物,傳遞情報……
“今天的對手很有點棘手,是個瘋狂的女教師?!必浝珊藢α薘ussia給的單子,從包袱里取出一包菱形水晶。啊啊,化學物品?
“很漂亮吧?是XL村的煉金師郭先生昨天傍晚才煉的。最近需要的人突然多了。俄\羅\斯先生也是個太過拼命盡責的人?!笨粗液闷娴难劬?,貨郎沙啞地說。
“保護好秋夜姑娘。她是三陰一陽招鬼體質(zhì)。身心虛弱很容易被鬼怪盯上或附著?!?p> 露西亞捧起水晶,念咒語開始解毒。
突然空氣變得寂靜寒冷,一股妖氣發(fā)出滋啦滋啦的怪味。我往露西亞懷里縮了縮,扭頭看見驚人一幕。
五米外,那個長發(fā)面具骷髏女鬼在花壇里鉆出來,站在臺階上挑釁!
“我先去了!”露西亞拿著水管飛速奔去。
我想起來那個貨郎是我高中讀近代史和官場現(xiàn)形記時夢到的一個嚴厲善良的清朝清官!
不久。寂靜。是女鬼!她不是被露西亞追殺了嗎?是時空穿梭的!
“怪物躥進去那棟房子里去了!”
“里面看起來陰慘慘的,是不是有更多鬼怪?”
“所以我們?yōu)槭裁催€要進去?”
“為了那些孩子周一能正常來上學啊。”
“唉!露西亞……你一個人?沒關系嗎?”
“按感應器顯示,頂多50級。打的過。左邊走廊的平均25級,秋夜去幫忙清理一下吧?!蹦弥芘芰诉M去,長圍巾飄飄。
“啊??!我真的可以做到嗎?那可是……死人唉……”我壓低了聲音。
“要是秋夜的話一定可以做到的!”
我站在門口久久不敢進去。“快進來吧,有鬼跳窗去外面了!”耳朵里突然的聲音嚇了我一跳,什么時候塞的微粒傳呼機?
“可是我認為我更不擅長密室逃生!”
但是不由自主地我被腿上綁著的白薄紙貼和腳底折疊生成的飛毯?送入樓內(nèi),體驗極佳。砰!背后門關上了。
飛毯又縮小折疊成了鞋底的棉布片。我試著走動觀察。
嘀嗒嘀嗒的水聲,石槽下卻是一片暗紅污漬。水房被舊床板與壞紗窗之類雜物擋住了。門都古舊且掛著明晃晃的黑鎖,和我爸工作的初中老辦公樓里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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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殺我!”衣衫襤褸蓬蓬長發(fā)躲在墻角,廁所單間的女鬼,發(fā)出嬰孩一般的啼哭。
“我們是老師的試驗品,他逼我們喝了長生不死的藥,都變成了喪尸!”這些恐怖的鬼一樣的妹子都是小學生。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趕來。我不由得緊張起來——
“怎么了,秋夜?好對付嗎?——”高大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白色的圍巾和長袖袍裙沾滿血跡與灰色粘稠液體。
“…………”
“不要殺我!我想回家……”
“已經(jīng)沒有救了。不立馬殺掉的話會感染更多的人?!彼麩o奈地搖了搖頭,“秋葉,麻煩轉(zhuǎn)過身去吧。不要聽。也不要看。”
“救救我!求求你們……啊——!”
我忘不了我最后看到的那女孩的眼睛,青面獠牙,但猩瞳依然殘存善良稚嫩與深深絕望——我一瞬間洞穿了她的記憶。臃腫嗜酒的白制服新來的男老師,長生不老藥的宣教,實驗課的體檢,同學們注射的不明溶液——逃了出來被閨蜜咬傷。躲在這里驚恐發(fā)現(xiàn)鏡子里自己容顏變紫開裂——
那個怪異的男老師我五年前好像見過!不是那個來自未來的暗黑科研院博士么?
新光明的地位鞏固與舊暗潮的卷土重來。
是不同次元的交流歡宴抑或時空安穩(wěn)的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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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中招啦!毛熊!乖乖認命,把領地歸我們吧!王黯干得好!”
屋子里臨時貼墻堆砌的水泥磚長槽與來去不明的藍綠的細電線與交叉方塊形的彩色圖案。盧西蹲下去〔啪〕打火機點燃了紅線。
“抨!——希啦——”水管一揮噴出了清水,結冰凍住了線路。
“。。。居然就壞掉了。”盧西耳機里傳來王黯的聲音。
“可惡。電子通路也對付不了你?!北R西安諾穿著不對稱撕壞一半的亞麻T恤和麻袋短褲,用于增強法力輸出率的。
俄/羅\斯與本田葵打得不可開交,水管被X形雙劍格擋開裂了。
這時一陣紅色火焰攻擊燃燒了王黯的衣服。
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檻上。
墨綠的法師披風,松散的金褐色短發(fā)——外國人?——五根眉毛襯著湖泊碧明瞳——亞……亞瑟!?
我一個激動,踩碎了木板,從藏身的天花板上的木閣樓里掉了下來!
“誰!”亞瑟急忙拿法陣對準上空,火焰箭燒壞破損的木板,愕然看著我和木頭渣灰塵一起自由落體……
“秋……FC?倒……倒掛金鐘!”祖母綠眸子不知所措左右閃動,顫抖地手揮動了魔杖。
啊……亞瑟為什么倒立到“天花板”上去了?咦咦咦我腳踏真空?。?p> 又一下魔杖。
噗通!我頭著地被綠布兜住,坐在積塵的地上,急忙扶地即起。轉(zhuǎn)過身,那人已經(jīng)開始情緒激動語無倫次——
“為什么躲著我!”
“總算找到你了……這個月我等的好苦……”
我看到他,轉(zhuǎn)身想跑……他一把抱住剛落下站起的我,緊緊地,把頭埋進我的后脖。我的胸都快擠縮水了。
“誒嘿,請問亞瑟先生你在做什么?她是我特別的朋友哦!”剛戰(zhàn)斗后的露西亞臉色紅潤額頭卻蒙上一層詭異的陰影,舉起了鐵水管——
水管越過我的頭頂下砸……
“哎喲!”亞瑟松開了我捂著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