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剛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此時見到少女,后背登時就起了一身白毛汗。
“晚上好呀?!鄙倥娝逍蚜耍阃嶂X袋打招呼,模樣可愛。
但這樣的環(huán)境里,除了詭異,張媽沒有任何觀感。
她第一次對自己隨意打罵的孩子產(chǎn)生了一種恐懼。
林嬌卻像來她房間里閑逛一樣,晃了一圈,找了一個針線盒過來,滿是懷念道:“張媽還記得小時候,我偷偷撿到倩倩的公仔,被你發(fā)現(xiàn)的事情嗎?”
張媽不記得,但肯定那不是美好回憶,瑟縮了一下肩膀。
林嬌從盒子里找出一根長針,銀光在夜里反射出一種冰冷的質(zhì)感。
她語氣幽幽,“你當(dāng)時執(zhí)意說我是偷的,讓我跪著做檢討,還在我面前故意攪碎那娃娃再縫起來……”
張媽到后半段埋著頭不敢吱聲了。
偏生林嬌還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聲地笑,“你當(dāng)時說,我只適合破爛?!?p> 耳畔吹來的呼吸仿佛帶著寒氣,那笑聲炸起一陣頭皮發(fā)麻。
張媽猛地瞪大了眼睛,抬起頭詢問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只是見你很喜歡那副耳環(huán)?!绷謰衫^續(xù)笑,拿起床頭的盒子在掌心把玩,斜覷了對方一眼,“我想著,再送你一副呢?!?p> 三更半夜差點悶死她,還說要送禮。
張媽打死也不信,拼命搖著頭嗚嗚亂叫,表示自己的拒絕。
但林嬌還是拿起了剪刀,溫柔而不容拒絕,“乖,不疼的?!?p> “唔!”
凄厲的慘叫悶在喉嚨里成了嘶吼,老婦人高高揚起的青筋暴起,瞳孔迅速充起了血色,冷汗跟淚水齊齊狂飆,四肢都因為疼痛而劇烈抽搐。
然而趴在她身上的少女下剪刀的手卻很穩(wěn)。
薄薄的一層皮膚從肚皮上裁剪下來,皮肉分離,暗紅的肉像是在肚子上開了一個大洞,輕輕一動,紅色的血就爭先恐后爬滿了發(fā)皺的皮膚。
林嬌將那塊四四方方的皮攤開,然后用沾著玫瑰花汁液的繡花針一點點紋上耳環(huán)的圖案。
得益于三十年的漫長時光,她學(xué)會了很多東西,包括美術(shù)。
不過她更喜歡這樣在人皮上作圖,上好的質(zhì)感,帶著她最喜歡的血腥味。
畫好,然后再縫回去。
整個過程,漫長得像是凌遲。
張媽被疼暈后,又被痛醒,眼神從痛苦漸漸變成了哀求,再到無邊的恐懼。
最后線頭剪斷,少女滿意打量完,才笑瞇瞇道:“看,張媽,我的技術(shù)比你好吧?!?p> 小時候那只布娃娃,縫得太丑了。
張媽已經(jīng)連抖都不會抖了,渾身像從水里撈上來一樣濕透,幾次都想撞頭死掉。
可林嬌還是溫溫柔熱地給她松了綁,擦干凈她肚皮上的血跡跟汗水,末了俯下臉,湊近過去,“張媽還沒告訴我,喜不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呢?!?p>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唇瓣卻因為興奮變成殷紅,似血的顏色。
像是魔鬼。
張媽挺著肚皮,忍著劇痛顫顫巍巍,“喜,喜歡?!?p> “太好了?!钡昧丝洫劊謰商鹛鹨恍?,眸色深深,“那過段時間,我再送你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