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八點,我準(zhǔn)時地站在凌科大廈門口。這時,一輛黑色的寶馬緩緩向我駛來。車門被打開,出現(xiàn)的是一位梳著油光頭發(fā),穿著一身黑西裝的四十多歲男子,他就是那天我在咖啡館重遇王德芳,在她耳旁說話的那位。
他迅速地朝我走來,用和煦的聲音說道:“鐘小姐您好。曾太太讓我過來接您,您請上車?!?p> 他很紳士地幫我打開后座的車門,還作了個“請”的姿勢。
我接受了他的好意,坐上了車子。途中他還很照顧我,問我冷不冷,是否需要關(guān)小空調(diào)?;蛘邌栁铱什豢?,車子里備了礦泉水。
二十分鐘后,我們到達了越秀區(qū)的某美容美發(fā)店,前臺小姐十分友好地把我引進了他們的VIP室。剛進房間,便看見王德芳坐在鏡子前,任由美發(fā)師和美妝師在她頭上和臉上倒騰著。
“你來了?”她從鏡子的反射中看到了我,似乎她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叫我坐下后,便吩咐人來給我化妝和弄頭發(fā)。
我心中很是不解,去個夜店玩還要專門找人弄頭發(fā)化妝。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要去相親呢。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只能閉口不言,讓她來做決定。不然我真怕她一個反悔就不簽確認(rèn)書了,為了工作我只能忍下了,只要不是很過分的事。
三十分鐘后,我的發(fā)型和妝容全部完成了??粗R中人,我差點就認(rèn)不出那是我自己。用上下眼線勾勒出上挑的眼型,搭上淺淺珠光的深色眼影,貼上濃密的假睫毛,完完全全就是廣告里的說的“卡姿蘭大眼睛”,臉部的高光和陰影搭配得無暇,鼻子挺而翹,本來嬰兒肥的我現(xiàn)在完全變成近乎王德芳的那張鵝蛋臉,唇上涂了復(fù)古紅的唇膏,本來長而直的黑發(fā)變成了卷發(fā),好一個我不認(rèn)識的嬌俏人兒。
“不錯,Bonnie你的手藝越發(fā)的好了。”這時本來走出VIP室的王德芳,此時正穿著一身銀片亮色、露肩抹胸、下擺到大腿根部的裙子,一雙皮質(zhì)的長筒平底靴,她本來柔順的齊肩短發(fā)微翹,那鵝蛋臉變得更加的妖異了。如果說我現(xiàn)在的臉蛋像是修煉了三百多年的狐貍精臉,那王德芳的無疑就是修煉上千年以上,準(zhǔn)備成仙的狐仙臉了。
她身后跟著幾個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穿著整齊黑色西服的女人,她們把手中的東西放下后,便走出了VIP室。
“Amanda,這是你今晚要穿的衣服,我已經(jīng)幫你挑好了,你去試試?!贝藭r她的臉上綻放出絲絲的笑意,看上去似乎很期待我穿上這些衣服。
我只期盼著她不要給我挑些奇奇怪怪的衣服就好了,我訕訕地笑了笑,和她說了聲謝謝,便拎著那幾個袋子到更衣室去了。
袋子里的衣服全都是Dior的,一件吊帶黑色露臍的小上衣,白色的牛仔小熱褲,還有一件同色露臍的牛仔短外套??粗矍暗娜礴R,我不得不佩服王德芳的眼光,這套衣服完全把我的纖腰、翹臀和長腿顯露出來。
果然,在我走出試衣間后,王德芳坐在那里沖我笑得花枝招展的,“不錯不錯,人靠衣裝嘛?!?p> 她指了指桌上擺放著的幾雙Gucci小白鞋,說道:“我不知道你穿什么碼數(shù),就讓她們把差不多的都拿來,你自己看著來穿吧?!?p> 我挑了一雙三十七碼的,穿上以后不能不說,真的很舒服很合腳。我看今晚在我身上的行頭都是以萬來計的吧。
晚上十點半,我們倆走出了美容美妝店。王德芳的司機已立在車前等候著我們,“太太,曾先生吩咐我,一定要我親自送你過去?!?p> 王德芳臉上一僵,用冷冷的語氣說道:“我們自己過去就行了,Stephen那里我會去說的。”
“可是太太......”
王德芳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整,就搶過他手上的車鑰匙,呼喊著我上車。
黑色的寶馬在鮮少有車的馬路上飛馳著,我坐在副駕駛上,緊緊地抓著頭頂?shù)姆鍪?,生怕一個不注意,我就被甩出去。我瞄了瞄那個時速盤,指針正指向140,似乎它還要往150邁進。
我整個人變得不安起來了,便開口問:“你今晚怎么了?”
“喲!Amanda也會關(guān)心我?”她忽然放慢速度。
“沒有,只是看你飆車飆得厲害。”
她哈哈大笑起來:“這本來就是我的style,你第一次坐我的車不知道而已?!?p> 于是她又瘋狂提速起來。不到三十分鐘,我們就到達了FS市禪城的G夜店。夜店門前掛著一幅巨大的海報,上面是一位梳著黑色長辮子,穿得十分嘻哈范,擺著酷酷的姿勢的男人,海報上用醒目的紅字寫著“DJ Skull in the house”。
這時我聽到身旁一陣尖叫聲,那聲音的發(fā)出者無疑就是王德芳了,“哇塞!S神真是帥呆了!”
我對她口中所謂的S神是一概不知,不過我從未見過王德芳這樣的花癡臉,到底這個S神是何方妖怪?
王德芳兌了門票后,便拉上我走進夜店。還未拉開簾子走到里面去,我就能聽到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等簾子一掀開,我的耳朵就開始難受起來了。那“嘣嘣嘣”聲直直地刺激著我的耳朵和我的腦袋,本來腦袋內(nèi)發(fā)出的“嗡嗡嗡”聲在這里完全也聽不見了。
忽然王德芳停下了腳步,看了看我,隨后把我身上那件白色牛仔外套往后一拉,便露出了我的雙肩和后背,外套就靠著我雙臂,松垮垮地吊在我的腰間。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拉著我的手臂往前走去。在段并非很漫長的路程中,我們受到了來自兩旁男人好奇目光的洗禮,甚至還有幾個跳出來要搭訕的,但是全都被王德芳全給打發(fā)了。
終于來到夜店VIP房間的一角,音樂聲稍微沒有那么嘈雜。推開房門,里面坐著幾個打扮很時尚的女人,看見王德芳就各種親熱的叫喊擁抱著,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一般。
“Sabrina,你今晚可真漂亮呀,簡直slay掉其他女的。”坐在一旁扎著高高馬尾辮子的女生笑嘻嘻地說道。
“你也美呆了。只可惜今晚S神沒有private after party,不然你可要迷死他了!”
“哎......他行程緊迫,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下個月的廣州風(fēng)暴電音節(jié)可是有他的se噢,聽說后面安排了after party,就在廣州的O夜店呢。”
......
我坐在一旁聽著她們在說一些我完全聽不懂的話,無聊至極了。
忽然有人打破這番無聊,“這美女是誰???從來沒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