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李治喃喃的說了一句,繼而說道:“聽說大海不比陸地,海上行船極為容易迷失方向。若是沒有好的船老大只怕整個船隊(duì)都會失陷在海上?!?p> 章文怡沒想到李治并非不知道海運(yùn),她還以為在這個時代中的上層人物中只有自己知道有這么一回事呢。
其實(shí)章文怡對中國古代海運(yùn)的了解源于一款名叫《大航海時代》的游戲,以前她有個表弟曾經(jīng)沉迷于此。章文怡還記得他曾經(jīng)說過,這個游戲里面有兩個中國的港口,其中之一是泉州港。好像還有什么到日本買銀子賺錢的操作。
章文怡自己沒有去閩南的經(jīng)歷,只好把這個主意的源頭說成了文錚。
李治說出了自己的疑慮,章文怡為了打消他的疑慮,笑道:“聽說是有到高麗的船隊(duì)的,還聽說不少人在這條線路發(fā)了財。”
可憐章文怡自己沒玩過《大航海時代》,只是道聽途說的一些東西。她只知道游戲里可以去日本販賣銀子,想著既然唐代日本有“遣唐使”也許這個時代已經(jīng)有到日本的航線了。
有到日本的航線那么去高麗也應(yīng)該有,畢竟東北那旮沓的人參、貂皮自古都是有名的。
李治對章文怡的提議將信將疑,算了一下時間,需要趕緊著手辦理。不然事到臨頭可就來不及了。
伸手抓住了章文怡溫存了一番,弄得她嬌喘連連這才放過她心滿意足的走了??粗钪问┦┤坏靡庋笱箅x去的背影,章文怡無奈的整平了被他弄亂的衣裙。
走到條幾邊找出銅鏡,看著鬢發(fā)歪斜的形象,章文怡不得不做做下來重新梳理被李治揉亂的發(fā)髻。
她知道李治最近經(jīng)常調(diào)戲她,卻知道顧念她的感受,只要自己稍有不適便會即刻停手。方才她對陳娟的時候表面上信心十足,其實(shí)心里一點(diǎn)兒底都沒有。
自從他們相見之后李治就沒有離開過她,即使只能看不能吃,李治也沒有碰過其他的女人。章文怡不敢想象假如陳娟這樣的美少女爬了他的床,李治是否真的能把持得住。
剛剛整理完自己的樣子,陳娟也返回了寢帳。
仔細(xì)看了一下她帶回來的東西,買的都很齊全,數(shù)量也夠??粗惥昙t撲撲的臉龐和健美的身材,章文怡愈發(fā)的覺得心虛了。
章文怡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路上沒遇見什么吧?”
陳娟聞言跪了下來,說道:“回稟殿下,婢子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小燕姐姐,她帶婢子去見了平陽昭公主?!?p> “你是在哪里遇到小燕的?”章文怡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
陳娟不知道章文怡知道多少,她不敢隱瞞?;卮鸬溃骸笆窃阪咀踊貋淼穆飞??!?p> 陳娟的回答并未出乎章文怡的意料之外,平陽昭公主既然弄了這么一個人進(jìn)來,不利用她監(jiān)視李治和她那才不正常。
章文怡問道:“都說了些什么?”問完,又連忙補(bǔ)充了一句:“不管說了什么都沒關(guān)系,但是一定要告訴我知道?!?p> 陳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道:“婢子只說了發(fā)現(xiàn)有人偷窺大營還有殿下讓婢子去買東西。”
章文怡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料陳娟是不敢將自己威脅她的言語告訴給李怡柔的。如果她向平陽昭公主說了自己表露了威脅拉攏的意思,那么陳娟九成的可能是不會再回到這里。
章文怡看了陳娟一眼,抬了抬手示意她起來。陳娟見狀知道自己已經(jīng)過關(guān),連忙站起身來討好走到章文怡的身邊。
章文怡坐到床上,拿出針線想繼續(xù)給李治縫制里衣。見陳娟站到了自己的身邊,便笑了笑,說道:“我這里沒事了,你下去休息吧?!?p> 見章文怡和顏悅色,陳娟忸怩了半天,才鼓起勇氣問:“殿下要把奴婢許配給那個蠻子不是真的吧?!?p> 章文怡聽她這么問,瞬間就明白了陳娟的心意。她笑著問道:“怎么對他不滿意么?”
陳娟看著章文怡略帶嘲諷的笑容,心里知道不好,可是她的確不甘心章文怡這樣的安排。
她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奴婢是殿下的人,誓死忠心保護(hù)殿下一個,婢子不想嫁人。”
章文怡淡淡的笑了笑,她能理解陳娟的想法。畢竟這是古代婦女尋找歸宿的潮流,未必她就是那種攀高枝的人。
“讓太子殿下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你真覺得這就是你歸宿么?”章文怡依舊微笑著說道。
看到章文怡這種態(tài)度,陳娟的膽子又大了幾分,她道:“婢子是殿下的人,即使從了太子殿下,也會是殿下的一個助力,至少不會拖了殿下的后腿?!?p> 章文怡看著陳娟,笑道:“現(xiàn)在太子殿下只有一個側(cè)妃,我這個太子妃還不是正式的。你覺得現(xiàn)在我會讓你服侍太子殿下么?你想得到有了從軍的情分太子殿下待你會有所不同,你認(rèn)為我想不到么?”
看著章文怡的笑臉,陳娟知道自己沒有什么希望了。她的兩問已經(jīng)很明顯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她實(shí)在想不通這個女孩怎么會這么狡黠。
章文怡低下頭將手里的最后幾針縫完,將衣服仔細(xì)的疊好。這才轉(zhuǎn)身從床上站起身來,從容的走到水盆架子邊洗了一把臉。
然后坐回到了床邊,舒服的往床上一靠。忽然,媚眼如絲的望著陳娟,說道:“我也是女人,沒男人的時候我也想過,像殿下這樣的人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p> 看著章文怡忽然顯現(xiàn)的媚態(tài),陳娟的心都不禁漏跳了一拍。聽了章文怡的話她徹底明白了,這個太子妃絕對不會給任何女人一絲機(jī)會的。
而且她現(xiàn)在也有這樣的資本,剛才太子妃就是在向她證明這一點(diǎn)。以太子妃現(xiàn)在的本錢,自己就算是爬上了太子的床,她也有辦法把太子從她身邊奪走,想到這里陳娟不禁垂頭喪氣。
章文怡看到火候差不多了,便收起了自己的嬌媚。
她從床上坐起身來,正色的說道:“知道女人最傻的是什么嗎?”
陳娟現(xiàn)在是徹底的服了這個比自己還小一歲的女人,她老老實(shí)實(shí)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章文怡告訴她:“女人最傻的就是總想證明自己比別人優(yōu)秀,還總是用自己的男人來證明。”
見陳娟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不解的看著她,章文怡繼續(xù)說道:“就拿你來說,你一心要嫁給太子。這是為什么?你對太子了解多少?知道他喜歡穿什么樣的衣服,吃什么口味的菜嗎?或許你覺得這些都不重要,你認(rèn)為太子只要喜歡你就行了。你可曾想過天下的女子千千萬,像太子這樣生下來就可以隨意擁有他想要的女人的人,他憑什么獨(dú)寵你一個人呢?”
陳娟咬住嘴唇不敢言語,章文怡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意,冷笑道:“你覺得自己夠美貌是么?”
這句話陳娟不敢接,因?yàn)樗呀?jīng)想到了眼前的這個女子在長生庵的經(jīng)歷。她不僅僅有一張絕世驚艷的臉,據(jù)說陛下因?yàn)槊詰偎纳眢w在長生庵逗留了三天。
即使如此當(dāng)陛下意識到了危機(jī)的時候,果斷的選擇了放棄她,任由平陽昭公主將她沉潭處死。
對于男人來說,女人再美再怎么難以割舍,她們最終還是可以被舍去的。因?yàn)橄袼麄冞@樣的男人可以選擇的實(shí)在太多太多了,陛下如此太子殿下也是如此。
章文怡此刻坐在哪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當(dāng)初我有選擇,我是不會嫁給殿下的?!?p> 陳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在聽。
章文怡看著她,勉強(qiáng)的笑了笑,說道:“我不知道自己能堅(jiān)持多久,也許終于有一天我會和其他的女人一樣,為了爭得太子殿下多一點(diǎn)點(diǎn)的寵愛去爭、去斗。最終變成連我自己都討厭和唾棄的樣子?!?p> 陳娟怯生生的問:“難道嫁給那個蠻子就不會了么?”
章文怡看著陳娟的眼睛,認(rèn)真的說道:“將來的事情我也不能肯定,我只知道如果你現(xiàn)在嫁給他和將來嫁給他是有區(qū)別的。”
陳娟問:“有怎樣的區(qū)別?”
章文怡笑道:“現(xiàn)在嫁給他,你們是患難夫妻。無論將來他飛黃騰達(dá)而你年老色衰,在他的心里始終都會有你的一席之地。如果等他真的飛黃騰達(dá)了,你不過就是趨炎附勢,在他心里你和任何一個女人沒有區(qū)別?!?p> 陳娟又問:“殿下又如何能夠斷言他能飛黃騰達(dá)?”
章文怡贊賞的說道:“這句話你問到點(diǎn)子上了。因?yàn)楝F(xiàn)在的太子需要人,我也需要人。只要我們愿意,雞犬都能升天。”
雖然陳娟不理解為什么太子和太子妃都需要人,但是她能明白以太子和太子妃的身份地位要提拔什么人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兒。
章文怡笑著說道:“我和太子殿下雖然都缺人不假,可是我們絕不會選擇庸才。哪位惹杰將軍有本事,是我和太子需要的人?!?p> 陳娟疑惑的看著章文怡,不知道她是怎么能看出來這位蠻子有本事的。
章文怡并不想解釋的那么清楚,她還需要看看陳娟能做到哪一步。如果達(dá)不到她的要求,像惹杰這樣的人才,她是不會交給陳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