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咬著被子,反鎖了房間,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那些東西一發(fā)作,簡直是像無數(shù)只螞蟻在啃咬她,難以忍受的時候,她總會給自己打暈了去。
那些東西真的可以抹去她的意志,有幾次受不了想到自殺,那難受勁不斷筋折骨,皮綻肉開的痛,而是哪一種無法言語的難受。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好像有東西啃咬著,疼痛感穿過血脈,血脈穿過骨頭,疼痛如此循環(huán)著,然后腦袋好像被裝了一顆炸彈,翁地一下子炸開,頭暈耳鳴后,頭痛得快要粉碎一樣。
每次她們向張寧潛意識索要那些的時候,張寧會崩潰地大喊大叫,趴在地上看著人不成人,鬼不像鬼的自己。她會爬到角落里,蜷縮著渾身顫抖的自己,強忍著身體陣陣惡寒,疼痛。她咬著打顫的牙齒,看向雕花窗門外風(fēng)景,來嘗試分離身上的痛苦。忍住了,就會好了,它只是心魔,只要自己學(xué)會控制自己。她吸了吸鼻子,擦了擦口中的鮮血。
她看著窗外飛來停在窗框上的鳥,看到時鐘上的時間,她努力站了起來,忍住燜咳去拿換洗衣服,走出房間去衛(wèi)生間。
洗完澡她把衣服丟進洗衣機里洗,看著鏡子里頹廢面色不好的臉,張寧拿著粉底液往臉上涂抹。
她走進了廚房,把燉好的雞湯改為保溫。從袋子里拿出食材,準(zhǔn)備做幾個菜給醫(yī)院的藍(lán)月兒送去。她為了照顧自己,傷口復(fù)發(fā)了,又住院了。
她手腳無力,切菜都要用兩只手。她摸了摸從鼻子里流出的熱液體,她險些站不穩(wěn)。她定了定神,深呼吸一口氣,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切著菜。
“好吃嗎?”張寧看著藍(lán)月兒咀嚼著第一口菜,微笑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好吃,辛苦你了星兒,你也吃?!彼{(lán)月兒看著擺在桌上豐富的飯菜,拿起備用的筷子給她。
張寧接過筷子,輕輕地放在前面,“我吃過了,姐姐你吃吧,吃多身體才會恢復(fù)得快?!?p> “星兒,你能不能不要去工作了?我叫你老板開除你了。你不要生氣,我只是擔(dān)心你的身體健康。我怕你太辛苦了,累壞身體不值得。這些年苦了你,以后有我守護你?!彼{(lán)月兒放下筷子,拉起她的左手,看著沒有了小指的手,心疼地眼淚汩汩地往外流。
“好,我也守護你,不哭了??斐燥埌?,愛哭的大美女。”張寧抽出紙巾給擦了擦眼淚,看著淚水斑駁的臉,張寧想到什么,她眼光一暗。
不知道媽媽他們現(xiàn)在怎么了,是不是過得很幸福,沒有那么多的悲傷了。
張寧站在星空下注視著遠(yuǎn)方,晚風(fēng)徐徐,吹動花圃里的花朵影影綽綽,好像在跳舞一樣。
她想到了老爸時,王池突然闖入她的視線。
“小朋友,有需要你的地方,我會來接你的。只要你好好演好你的角色,對藍(lán)桉的姐姐好,我或許會讓你不那么快成為天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