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輕狂跟隨隨從們去了后山,看著她們挖出來的尸體。
她才知道,這人心可以惡毒到哪種程度。
尸體上混著泥和沙子,身上還有被繩子勒著的痕跡。
那痕跡變得青紫,看上去很是滲人。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鳳輕狂根本就不會相信居然會有這么喪心病狂的人。
后山上不能深挖,不然就能看到,這土下所高堆的尸山。
這些尸體有的還被繩子綁在一起,密不可分。
隨從們挖著都忍受不了跑到吐了起來。
鳳輕狂皺了皺眉,這里的腐爛之氣再加上濃重的死氣著實不太好聞。
“去府內找?guī)讉€人過來,孤就不信他們都不知情!”
她的話帶著幾分冷意,嘴角的笑容卻越發(fā)深了。
在我這大晚上的,尸堆之中,讓人不寒而栗。
隨從去了片刻就回來了,手上提著一個被堵住了最的仆從。
這人鳳輕狂剛好也見過,可不就是那天目睹她殺人的仆從之一嗎。
那人看到被帶到這個地方,又見到了太女殿下,心里害怕的不行。
她顫抖著身體,即使被拿開了嘴中的東西,她也不敢說話。
“怎么?到了這時候,還不知道孤為何找你過來嗎?”
鳳輕狂的聲音如幽冥一般在她的上方響起。
那人跪在地上瑟縮著身體,她的身上還穿著中衣,她是被鳳輕狂身邊的隨從從被窩里帶出來了。
如今天氣還沒暖和起來,深夜又是氣溫最低的時候,恐懼與寒冷交織,讓她直不起背。
“太……太女殿下……不關小的的事……是城主和那些商戶做的……是她們……”
那人趴在地上,努力的蜷縮著身體,手按到了了地上,卻讓他沾了一手黏膩。
她湊近看了看,直接尖叫了一聲。
她手按到的地方,正是一具尸體。
鳳輕狂看著那人的反應,眼里沒有一絲憐憫。
他可憐嗎?他有什么可憐的?
翼城城主的狗,多是壞事做絕了,誰知道此事她們有沒有參與。
鳳輕狂蔑視的看了他一眼,眼里如淬了毒的冰。
帶著無盡的冷意,直直的看著她。
“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那人聽著這話,打了個冷顫,害怕的縮在一起。
也不知是鳳輕狂的原因,還是此時氣氛的緣故,那仆從居然哭了起來,眼淚止不住的流。
她向前撲了一下,似乎是要抱住鳳輕狂的腿,卻被鳳輕狂一腳踹的后退的幾步。
顧及著她的話還沒說完,鳳輕狂也沒用多大的力氣。
盡管如此,也夠那人疼上那么十天半月的。
“快說!不要挑戰(zhàn)孤的耐心……你若不不開口,那就永遠都不要開口了……”
不能開口說出真相,那么對于鳳輕狂來說,跟死人有什么區(qū)別?
那人聽了鳳輕狂威脅的話,忍著身體的劇痛和天氣的寒冷,從地上爬了起來,重心跪好。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很是凄慘。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下了好幾天,河水都漫了出來,發(fā)洪水的時候準備的沙袋根本就不夠用……當時城主和那些商戶聚在一起……都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那仆從說著,哭的更加痛苦,一陣冷風吹來,讓她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坐到了地上。
她似乎能感覺到那些尸體,都睜大了眼看著她。
“然后她們就讓人去阻攔洪水?”
鳳輕狂的聲音從她幾步之外傳來,聽起來帶了幾分嘲諷,卻又帶著些笑意。
仆從心里更加的害怕。
她害怕的顫抖著,卻不敢停下來說話,生怕鳳輕狂下一秒就殺了她。
“一個商戶說,這翼城人這么多,反正都是要死在洪水里的,不如讓他們在死之前……做點好事……他們找人拿了繩子,把一些人綁到了一起……”
仆從說著,眼前似乎就浮現(xiàn)了出了那天的場景一樣,她的眼神也空洞了幾分。
“城主府的仆人那么多,她們那些商戶家里仆人也多……二十幾家湊的人都有上千人之多……他們被綁了起來,被緊緊的綁在一起……城主大人怕不牢固,讓人去找了泥土填在那些人身上,再加沙子……他們的后面擋著沙袋……幾千個人……就像連在一起一樣……”
鳳輕狂聽著,已經想象到了那天發(fā)生的事情。
幾千個人被綁起來,做了人墻去堵洪水。
“水……好大的水過來了……他們擋住了那個街口,只有一些水滲了進來……他們被水覆蓋住了,那堵人墻還沒有倒下來……”
仆從說著,突然尖叫起來。
“不是我……不是我,不要來找我……我只是聽命行事……不關我的事……”
她的口中一直呢喃著這句話,眼神也變得呆滯起來。
隨從去看了那人一眼才跪下來恭敬的行禮:“太女殿下,這個人她瘋了……”
鳳輕狂點了點頭,眼里帶著幾分危險的光芒。
怪不得別的地方房屋都被沖塌了,只有那城主府附近房子安然無恙。
除了有些潮濕,再沒有別的損壞。
怪不得城主府附近的死氣如此之重……
她原以為這翼城城主除了貪墨點,應該問沒旁的問題。
卻不曾想,她居然這么的喪心病狂,畜生不如。
而那些商戶的心,也黑著呢。
這一個個沆瀣一氣,拿了別人的命做了人墻,茍全著自己的性命。
貪婪,狠毒,貪生怕死,喪心病狂。
這一個個可都很好呢。
好的很……
那個仆人已經瘋掉了,瑟縮在地上,臉上帶著驚恐的表情,一直重復著那些話。
眼神呆滯,雙眼無神。
聽她的話,應是她動手幫忙綁的人。
鳳輕狂抬腳,用了些力氣直將他踢到了一邊。
她的身體重重的落在了一堆尸山之上,周圍的隨從們似乎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那人嘴角不斷的流著鮮血,整個人就這么沒了生息。
隨從們看著,也脊背發(fā)寒。
不過鳳輕狂是她們的主子,無論主子如何,她們只要忠心即可,也不會管那么多主子的事情。
況且這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幫助那些惡人為非作歹罷了。
“太女殿下,此事可要稟告陛下?”
一個隨從大了大膽子,恭敬地問道。
因為這畢竟是朝廷官員,處決權還是在陛下手中,還是要問過陛下才妥當。
不然,太女殿下處理了城主,就算陛下不追究,怕是官員們又會彈劾。
葉先生囑咐她們多攔著些殿下,她們也自然多上心幾分。
畢竟葉先生對殿下忠心耿耿。
鳳輕狂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她的所想:“自然要稟告,不過也要讓她們受到該有的懲罰……”
她說這話時,讓隨從們心中都隱隱有些發(f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