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抄起案臺上的銀盤子,出手極快,用銀盤子打落了那些朝他射過來的銀針。那舞姬見一招不中,隨即從腰間抽出軟劍來,直擊忽必烈的面門。
坐在忽必烈下首的太子真金飛出座位,用雙手接住那舞姬刺來的劍,頓時真金的雙手滿是鮮血。
士兵一下子就圍住了那舞姬,那舞姬無處可逃。
真金反手將軟劍拿下:“束手就擒吧!”
那舞姬仰天大笑:“投降,做夢!”
舞姬在士兵的刀口下刎頸自盡了,鮮血噴了真金一臉。
真金手里滴著血,拿著那舞姬的軟劍道:“父王,我看這名女子巾幗不讓須眉,就厚葬了她吧?!?p> “好,聽太子的。”忽必烈同意了。
真金的太子妃——伯藍(lán)也怯赤(闊朗真),也從座位上站起來。她跑過去,真金放下了手中的軟劍,闊朗真用絲絹擦去真金臉上的血跡。
“太子,自己的身子萬要保重呀!”闊朗真抬眼瞧著真金,深情款款道。
真金用手去扶闊朗真的手:“王妃莫急,我不礙事?!?p> “快給太子傳太醫(yī)!今天的宴會就散了吧?!焙霰亓冶贿@突如其來的刺客攪得有些心神不寧。
“真金,辛苦你了?!焙霰亓易呱锨叭ィ牧伺恼娼鸬募绨?,“不愧為朕的好兒子?!?p> “誓死為父王效力!”
“好、好、好!”
一行人在充滿血腥的興圣宮里頭退下了。
花溪在回去的路上,腦海中一直浮現(xiàn)著那舞姬死前的慘狀,這會不會也是她的結(jié)局?
“云溪,你今日不用隨我回書院了,你先回去吧?!壁w復(fù)對花溪說道。
“諾?!被ㄏ乃季w被拉了回來。
花溪走在元大都的街道上,突然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沒有她可以去的地方。花溪扯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來,還是回梧桐小院吧。
花溪在斜街上的小菜場里買了菜,準(zhǔn)備拿回去做晚飯。
夕陽西下,花溪的背影被陽光拉得長長的……
花溪提著菜一路向百姓胡同里走去,她想著吃完晚飯后,還要連夜將那皇宮地圖繪制出來。
突然花溪的眼前一片黑,有人從花溪的背后蒙住了她的眼睛。有人靠近了她,自己竟然毫無察覺,這人的武功一定在自己之上?;ㄏ粫r間也不敢亂動。
花溪聞到那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木蘭花香氣。
“猜猜我是誰?”阿銘在花溪的耳畔呢喃,那樣子像是誰在訴說情話。
花溪一聽那聲音,便放下了全身的警惕道:“阿銘?!?p> “猜對了!”阿銘高興地松開了蒙在花溪眼上的雙手,走到花溪的面前。
“我還以為你會打我。”阿銘對著花溪笑了笑。
“我也打不過你。”花溪無奈。
“你來這百姓胡同做什么?”
“我就是隨便來轉(zhuǎn)轉(zhuǎn),就走到這兒了,恰巧看到了你?!?p> “買菜做飯吶?”阿銘的語氣似有些不可思議。
“對呀,有什么奇怪的嘛?”花溪提起菜來給阿銘看,也許放在以前是很奇怪,但現(xiàn)在她是一個侍女,要做侍女應(yīng)該做的事情。
“沒有,沒有,只是第一次見你這樣,就有點好奇?!?p> “我可以去你家吃飯嘛,你看我逛了大半天了,也餓了,我記得你家就在這吧?”阿銘說著就拿起花溪手中的菜來,“走吧。”
花溪還沒回答呢,阿銘就像是她家的主人一樣,提起菜要回家了,弄得花溪苦笑不得。
“快走?!卑懮斐鍪秩?,牽起了花溪的手。
花溪抬起秋水瞳靜靜地看著阿銘,總覺得他像一個人,可他的外貌完全不像,連性格也不一樣。
花溪不說話,就這樣一路被阿銘牽著回到了梧桐小院。
阿銘給花溪打來了一桶井水,讓花溪將生菜放里頭洗。
花溪將摘好的生菜放入水桶中,將生菜浸入水桶中洗起來。
花溪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花溪扯到了右臂上的傷口。
“怎么了?”阿銘跑上去,“是這井水太涼了嗎?”
“不是,我上次的刀口又裂開了。”花溪當(dāng)下就要擼起袖子來看右臂的傷口。
阿銘抓住了花溪要撩袖子的手:“外面風(fēng)大,去屋里。”
隨后阿銘又?jǐn)r腰一把抱起花溪,弄得花溪不知所措。
“阿銘你要干什么?放我下來。”
“我在救治病號?!卑懻f得一本正經(jīng)。
阿銘將花溪放到竹椅子上。
“藥箱在哪兒?”
花溪指了指對面的竹柜子:“在那個竹柜子里頭,就放在第一層?!?p> 阿銘拿來藥箱子:“傷口應(yīng)該和衣袖沾在一塊了,我用刀給你劃開袖子?!?p> 阿銘從腰間抽出百辟龍鱗匕首來,左手拉著花溪的衣袖,將衣袖扯直一些,隨后阿銘在花溪的袖子上輕輕地一劃,花溪的袖子就裂成兩片。
花溪的右臂展現(xiàn)在阿銘的眼前,還是有布料子沾在了崩裂的傷口上。
“你忍著點?!卑戨S即用手去撕傷口上的布料子。
“呲!”花溪咬著牙,不吱聲。
阿銘快速的用藥水給花溪消了毒,隨即又在傷口上涂了藥膏,用紗布將傷口包好,一切做得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你的手臂上怎么有那么多疤?”阿銘看到花溪裸露的右臂上到處都是痊愈的疤痕。
“我貪玩,不小心弄得。”花溪急忙扯過碎裂的衣袖子,去遮住那些疤痕。
“你就在這椅子上休息吧,我來做飯?!卑懢砥鹆艘滦渥?,去外頭洗菜。
很快灶臺上鴨子肉的香味飄來。
“阿銘,你在做什么菜?”
“我呀,在做鴨湯,給你補(bǔ)補(bǔ),待會再炒幾個蔬菜就可以吃飯了。”
“你做的好吃嗎?”花溪知道阿銘是元朝的十王子,平時一定不經(jīng)常做飯,或者說根本不會做飯。
“肯定好吃?!卑懶χ卮鸬馈?p> 花溪的肚子不爭氣地叫喚了幾聲“咕咕咕……”
阿銘看著花溪又是一笑:“你快把衣服換一下吧,你的右手臂都露在了外面?!?p> 花溪點了點頭,去臥房里換衣服去了。
“要不要我?guī)湍??”阿銘在廚房里喊道。
“不用,我能行?!?p> 花溪在柜子里挑了一件粉色的金盞花夾襖穿上,將那件破裂的衣服扔在了竹框里。
等花溪換好衣服走出來,阿銘已經(jīng)將那鴨湯盛了上來。
“好香?。 被ㄏ勚窍阄额D時胃口大開。
“你要是餓就先喝口湯,碗就放在旁邊,洗好了。”
廚房里一陣炒菜聲傳了出來,阿銘舉勺子炒著生菜。
花溪用勺子舀了一勺子鴨湯,真是好喝,竟然有娘親的味道,她是有多久沒回去了,想到這兒,花溪眼里又是一陣憂傷。
阿銘將炒好的菜端了出來:“來,可以開飯了。主食就是馕餅,我給熱了一下?!?p> “花溪,云溪你怎么了?”
“沒什么,這湯太燙了。”花溪抬手擦了擦眼睛。
花溪抬起頭來看阿銘,阿銘的臉上沾了煙灰,有點灰頭土臉的。
“你的臉?!被ㄏ?dāng)即又破涕為笑。
“我的臉怎么了?”
花溪走近幾步,伸手用絹布為阿銘擦臉。
“你的臉上沾了煙灰了,臉都花了?!?p> “不要緊,男人,怕什么灰臉!更何況我也不是什么小白臉。倒是你,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p> 阿銘抓住花溪給他擦臉的右手:“你答應(yīng)我,好不好?”
“我……”花溪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的心里有我,是嗎?”阿銘瞧著花溪的秋水瞳。
花溪竟也看著阿銘沒有回避,阿銘低頭吻上了花溪的櫻唇:“不要回答我了?!?p> 阿銘說完繼而要深深地吻起花溪來,花溪轉(zhuǎn)頭避開了。
“我們吃飯吧,月霜姐也應(yīng)該要回來了。”花溪推開了阿銘,又回到長凳上坐下。
阿銘立在那尷尬地笑了笑:“吃飯,吃飯吧?!?p> “花溪,又來消息啦!”白月霜推門進(jìn)來。
阿銘聽了當(dāng)下是一愣,花溪,是她沒錯!
“原來有客人在。”
“阿銘?!卑懼鲃诱酒饋斫榻B自己。
“白月霜?!?p> “都吃飯吧?!被ㄏ读顺栋自滤囊滦?,讓她不要隨便亂說話。
三個人靜默地吃完了這一頓,阿銘吃完飯就告別了花溪和白月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