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旋全力催發(fā)體內(nèi)的真元,撐起護(hù)盾,同時將剩下真元悉數(shù)灌入山河扇之中,在面前形成兩道屏障,希冀博得一線生機(jī)。
宛如天劍降世的三柄幻化神劍,排成一線,巨大劍尖同時壓下,將張旋全力打造形似蛋殼的防御屏障瞬間擠壓成一線,而后遍布裂紋轟然潰散。
巨劍稍稍停滯,旋即持續(xù)下壓,張旋先是舉劍死頂單膝跪地,等到王瑯爆喝一聲,便瞬間趴在地上,大口吐血,一身法衣破爛不堪,無力的掙扎著。
眼看著自己將要被斬成兩截,天邊,忽然掠過一道白色神虹,如同驚雷而降。
似乎自覺尚晚,于是自那神虹之中,再度飛出裹挾著三丈劍氣的雪白飛劍,破風(fēng)而來,點(diǎn)在巨劍之上。
嘭!
第一道巨劍瞬間潰滅,化作點(diǎn)點(diǎn)星光散落空中。
雪白飛劍繼續(xù)前掠,相繼破滅了兩道巨劍方才華芒黯淡,不過依舊盤旋在張旋上空。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極掠而來,停在他的身前,以不輸于赤龍殿主的氣勢,傲然扶手而立,那柄雪白飛劍則歡快的圍繞周身。
“何修遠(yuǎn),你來的可真是時候!”看到來人,王瑯并不驚訝,目光冷冷如同毒蛇。
可惜,這老不死的再晚來半步,這小雜種就要橫尸當(dāng)場了!
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何老宗主哼道:“王家小兒,你若是真的將我留仙宗這名弟子斬殺于此,你信不信,來日你赤龍殿便會在整個玄陽王朝徹底除名?”
“哦?你留仙宗有這分本事,還會容忍我赤龍殿和九星堂存留于此?”對于何修遠(yuǎn)的話,王瑯只是嗤之以鼻,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譏諷更甚,“還是說,你以為區(qū)區(qū)一個逃殺夢境初賽第一的成績,便會真正攀上玄陽王朝的大腿?別忘了,我赤龍殿的背后可是流云閣作為靠山!”
何修遠(yuǎn)不屑道:“你也好意思提這件事?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比自己年歲還要大上不少的老淫魔,借此攀附靠山,也就只有你王家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了。不過,似乎流云閣并沒有借勢給你赤龍殿啊,哼,真是機(jī)關(guān)算盡,到頭來卻是好一場竹籃打水??!”
王瑯陰沉道:“哼,是否竹籃打水,日后你便知曉!”
何修遠(yuǎn)一拂袖,不在乎道:“我留仙宗自當(dāng)奉陪!”
王瑯除了不久前死于張旋手中的兒子王越,還有著一名生而嫵媚的女兒王萍,三個月前剛成為流云閣的閣主燕朝云侍妾,希冀借此攀上這名金丹期老魔,一舉鏟除斷月山脈其余宗門,為此,留仙宗與九星堂甚至私下密謀過結(jié)盟之事,總好過束手無策。
然而不知為何,流云閣那邊遲遲未有動靜,結(jié)盟之事也就慢慢擱置下來。
加上如今張旋入住留仙宗,他的身后可是有著一名大能修士,雖然何修遠(yuǎn)不知那女修大能的具體境界,不過心中明白后者舉手投足無意間展露出的威壓,絕對不弱于金丹期。
況且,眼下有了七品靈脈,待得修繕好護(hù)宗大陣,屆時哪怕燕朝云親自出手,留仙宗也有信心立于不敗之地,大不了當(dāng)上一段時間的縮頭烏龜。
這便是老宗主的底氣。
張旋趁著兩人對峙間,忙吞服下丹藥,吐納療傷,恢復(fù)著真元。
望著這名昔日對手一副老神在在的倨傲神態(tài),王瑯心中有些難免嘀咕,似乎這老不死真的多出了些精氣神兒,莫非真的榜上了大有來頭者?
不過,再大的靠山,也頂多是金丹期罷了!
想到這里,王瑯重新聚攏了殺機(jī),冷笑道:“哼,我不知道你留仙宗何來的底氣,不過這小雜種殺了我的越兒還有王浩,今日說什么也要把命留在這兒!”
話罷,王瑯手掌一抬一放,騰空的身子向前飛出一步,一襲赤黑道袍頓時鼓蕩不已,風(fēng)云變幻,雷云滾滾。
聽到他的話,老宗主心中震驚不已,下意識的扭頭看向了張旋,心道這小子不愧是高人弟子,竟能斬殺王瑯的親弟弟,要知道那家伙可是浸淫馭物后期多年的老油條,居然就這樣死了。
豈不是說,這小子的實(shí)力能夠躋身宗里前三甲?
不等何修遠(yuǎn)繼續(xù)感慨,王瑯便凜然出手,大手向下一抓,一只巨大掌影倏然而來,地面頓時四裂不堪。
老宗主冷哼一聲,氣機(jī)滾蕩間,纖白須發(fā)飄飄而起,頗有些仙風(fēng)道骨的意味,御劍上前,同樣一劍斬出,通天劍芒橫斜而出,將掌影一劍潰散。
之后,騰空再起,手中劍氣繚繞,氣息滾滾震天。
王瑯御劍馳來,雙方頓時交織在一起,而剎那分開,旋即再度糾纏,反復(fù)不已。
一個錯身間,便是交手?jǐn)?shù)十次,空中一時間若天雷滾滾,聲響刺耳,赤色白色交碰不休,散落的真元能量射向地面,當(dāng)場炸出深達(dá)數(shù)米的窟窿,拍到樹干上,便瞬間化作齏粉。
張旋緩緩睜眼抬頭,體內(nèi)氣息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七七八八,不過依舊極其勉強(qiáng)的捕捉到一赤一白兩道身影,眼中深邃不知作何感想。
忽然,他驟然起身,喚出山河扇,灌注真元化作山河撞向空中。
王瑯余光瞥到下方悍然而來的墨色山河,嘴角譏諷道:“不知死活!”
老宗主眉頭一皺,這一擊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心中納悶道這小家伙似乎不像是激進(jìn)之人啊,怎么做出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時,只見王瑯一劍劃出十余丈芒,劈至下方,斬在墨色山河之上,旋即只聽一聲晨鐘暮鼓般的劇烈響聲,山河扇便直直摔落下方。
與此同時,張旋一口氣血噴出,面色微白。
即刻吞下一枚丹藥,他身形一躍向前,竟是想接回掉落的山河扇。
好機(jī)會!
王瑯面上一喜,拼著吃下一記余波,御劍一轉(zhuǎn)驟然向下,對著張旋當(dāng)頭便是一掌轟出,面容猙獰道:
“小雜種,去死吧!”
老宗主見狀,心道這張旋怎么如此糊涂,忙喝道:“快退!”
張旋猛然抬頭,迎上王瑯滲人目光,面色瞬間慘敗,倉促間咬牙與后者硬拼一掌,真元纏繞的手臂緊接著發(fā)出碎裂聲,悶哼著如同斷線風(fēng)箏倒退百米。
一擊命中,王瑯反而面色瞬間變幻,因?yàn)樗l(fā)現(xiàn)方才對掌剎那間,這小雜種似乎向他的袖筒中擲入一物。
然而不等他多想,仍在倒飛中的張旋猩紅的嘴角冷笑,輕輕吐出一字:“爆!”
王瑯袖筒中忽的響起一聲細(xì)微炸響,緊接著自手臂向上,他的面色瞬間涌上一股幽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