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崔大牛又打了一個打噴嚏,喃喃道:“這里的海風(fēng)有這么涼么?怎么剛來了一天就感冒了?哦對了,我是從黎媚的浴盆里鉆出來的,難免會受些風(fēng)寒,哎……還是實力太差了,若是修為高些,哪里還會生病啊?!?p> 既然睡不著,索性出去溜達(dá)溜達(dá),不過崔大??刹皇窍沽镞_(dá),他是有目的的。
他要去查看一下那禁制,不知道自己的遁術(shù)能否突破,如果遁到一半被禁制搞死了,那也忒冤了不是?
崔大牛從海滄派的后廚偷來一只活雞,用繩子將雞腿和自己的手腕相連,他低頭看了看這只雞,崔大牛感慨:“徒兒對不住師父啊,我如此神偷門弟子,竟然偷只雞。
雞啊雞,你別怪我,反正你也得被人拔毛煮了,不如先幫幫咱們吧”
說完,崔大牛找到一處禁止波動,將那只雞直接丟了過去。
雞撲棱著翅膀咯咯咯咯地叫著,崔大牛已經(jīng)做好了它變成一地雞毛的準(zhǔn)備。
可是,那只雞竟然直接穿過了明顯的禁止波動光團(tuán),活蹦亂跳,啥事兒沒有。
“咦?不對啊。”
崔大牛連忙逮住,繼續(xù)試了好幾處,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
“沒事?這禁止是擺設(shè)么?”
那只雞依然活蹦亂跳地叫著不停,崔大牛索性放了它,說道:“既然你幫了我,那便放了你,能不能再被逮到,看你的造化了,興許,能多活幾天呢?!?p> 拍了拍手,崔大牛帶著滿心的疑惑,走向了海邊。
海天一線,明月高懸。
海風(fēng)吹過臉龐,海浪拍打著海岸。
崔大牛望著遠(yuǎn)方,也不知道泰云山在哪個方向。
“要不然?我試試?死就死吧,穿越者應(yīng)該不會那么容易就掛的吧?”
崔大牛不死心,還是打算試一下牛掰的遁戒,同時,他對黎媚也不死心,回頭朝著黎媚的住處,不舍地看了看。
海浪拍打著岸邊,雖然浪小,卻也濺起一些浪花,崔大牛一捏著鼻子道:“水映萬象,水遁!”
隨即,崔大牛騰空、縮小,一頭鉆進(jìn)了那浪花里,一切是那么的順利。
可是在下一刻,崔大牛直接從一個人的哈喇子里鉆了出來。
崔大牛瞧了瞧,這是夢倩的其中一名侍男,正酣睡著,哈喇子那么老長。
崔大牛厭惡地離開,又開始嘗試火遁。
幾個來求仙的凡人在海邊搞起了篝火晚會,這是離開家里婆娘的恣意狂歡,大伙都喝多了,橫七豎八地倒在沙灘上,但是那篝火卻還未熄滅。
崔大牛好開心,終于給這篝火二次就業(yè)的機(jī)會,一頭鉆進(jìn)了那團(tuán)篝火里。
下一刻,崔大牛從一處柴房里的火坑里鉆了出來,他轉(zhuǎn)頭一看,愣了,還是那個夢倩的侍男,這會兒正在給夢倩燒晨起梳妝的熱水呢,毫無疑問,這家伙杵著腦袋,又睡著哦了。
崔大牛嘀咕道:“看來我是最幸福的侍男了,這家伙夠苦逼的。”
崔大牛想了想,又到處找廚房三要素。
終于,他在海邊一處發(fā)現(xiàn),那海底不停向上冒著泡泡。
“這應(yīng)該是海底運(yùn)動造成的吧?不管了,鉆進(jìn)去再說?!?p> 下一刻,崔大牛死的心都有了,因為他又回到了夢倩的柴房,回到了那侍男的身邊,這一回,侍男又在給夢倩煮湯,可是他忒困了,湯鍋都燒炸了。
這回那侍男沒再睡著,因為叫鍋給炸醒了啊。
崔大牛頂著熱氣騰騰的菜葉子走了出來,見了那侍男嚇唬道:“看什么看?煮個湯都煮不明白,再不努力工作,小心你主子用我頂替了你!”
那侍男嚇了一跳,趕緊努力“工作”,待崔大牛走后,那侍男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這鍋肯定是那家伙給弄炸的!”
海天一線,明月高懸。
海風(fēng)吹過臉龐,海浪拍打著海岸。
崔大牛喪氣地又回到海邊。
“該死的!來到這個世界,一點都不好玩!”
崔大牛撿起一塊石頭,熟練地甩開臂膀,朝著海水丟了出去,前世每每心情煩躁的時候,他總是去家附近的河邊這樣做。
崔大牛如今開啟仙脈五穴,又有靈動中期的修為,此時擲出的石塊,力道十足。
但見那勁風(fēng)而動,石塊如一個小小的炮彈一般,直接射向了高空,而那石塊在飛到一定距離時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的一絲波動,叫崔大牛心神一震。
“波動?天空中怎么會有波動?”
崔大牛再次抄起石塊,甩開膀子,連連投擲出去,他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秘!
這隱秘叫他內(nèi)心無比震驚!
漆黑的夜幕下,石塊在飛到一定距離后,會引起一個細(xì)微的波動,轉(zhuǎn)而那石塊,悄然消失,這一切,極為隱秘,在夜幕下更是難以分辨。
而隨著崔大牛的不斷嘗試,那波動越發(fā)清晰,蒙蒙中,竟然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罩子,形成了一個隱秘的光幕,這宛如一個透明的碗,倒扣著的碗,將整個海滄派的島嶼全都扣在了里面。
原來,禁止不在那海島內(nèi)的一團(tuán)團(tuán)波動,而是這里,是這個大罩子,我等,竟然被罩在了這島嶼上,活活地困在了這里!
“一個門派,為何要困住大家?如果是防御陣法、光幕,為何隱秘起來?那黎媚說無人能夠離去,定是這光罩的作用,而我的遁術(shù),也不知道能否突破?”
連連的疑問,崔大牛越想越是發(fā)毛,后背已經(jīng)有冷汗泌出。
忽然,崔大牛目光所及,映著月色,那海面上粼粼之光下,他發(fā)現(xiàn)有人前來。
那是一艘船,一艘小小的船。
還好風(fēng)浪不大,不然這樣的一支小船,轉(zhuǎn)眼就會被風(fēng)浪打翻淹沒。
崔大牛不知來者何人,便打算先藏起來,誰知,那船頭上有人竟然看見了他,大聲呼喊道:“敢問前方可是海滄派仙人?”
既然人家都看見自己了,躲也不是個事兒了,尤其還扣上了“仙人”的大帽子,崔大牛索性就擺譜一把。
不多時,那小船終于靠岸了,上面一共是三人,一個老嫗,一個婦人,一個船夫。
那船夫算是見過些世面的人,將小船靠岸后,連忙朝著崔大牛施大禮,恭敬道:“武大力見過仙人,這里可是海滄派山門所在?”
崔大牛見這船夫面相憨厚,而那婦人明顯是居家主婦,那老嫗更是老邁不堪的一個老太太,不由有些憐憫,回道:“這里正是海滄派,幾位到此,意欲何為???”
那老嫗一聽,原本萎靡的容顏立馬打起來精神,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仙人在上,求求仙人放了我家木頭吧,咱不修仙了,老朽就這么一個兒子,還等著他養(yǎng)老送終吶,家里就這么一個頂梁柱,都揭不開鍋啦,老朽死之前,一定要看看我那不孝的兒子啊……”
說著,老太太痛哭起來,許是海上顛簸,尋人心切,力竭疲憊,差點暈厥過去。
崔大牛尊老愛幼的傳統(tǒng)美德還是有的,哪里受得了長輩跪拜自己,趕緊將老太太扶起,而這一步上前,旁邊的婦人如惡犬一般,一把將崔大牛死死抱住,叫道:“你說!你們到底給我家男人灌了什么迷魂湯?都快半年了,他還不回去?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
一個嗷嗷哭,一個嗷嗷叫,崔大牛頭疼死了,解釋道:“你們這是干嘛?我不是海滄派弟子?!?p> “你不是海滄派的?那你剛才干嘛承認(rèn)?!”
那婦人瞬間變成一個潑婦,惡狠狠地質(zhì)問著,因為對自己男人的仇恨,即使面對眼前的仙人,她也不在乎,而不是如那船夫一般恭敬畏懼。
崔大牛道:“我什么時候說過?。俊?p> “我的兒啊,你在哪啊?”老太太稍微恢復(fù)了些神智,又繼續(xù)哭著。
崔大牛轉(zhuǎn)頭問那船夫:“這位小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船夫嘆了口氣,道:“半個月前,這位大娘和這位大姐找到我,他們是鄰鎮(zhèn)子的,一個說要找兒子,一個說要找丈夫,而這倆人和鎮(zhèn)子里其他的人一樣,都說去海滄派了。
我們鎮(zhèn)子也有人來海滄派,說是入門拜仙,我也有所耳聞,因為路途遙遠(yuǎn),開始我是拒絕的,后來聽說他們鎮(zhèn)子里壯年男子全都duang duang地沒了,我不忍心,才答應(yīng)下來,在海上漂了七天,今夜終于到了這里?!?p> “唔……”
崔大牛趕緊將幾個人扶下船,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沒個吃的,想起剛才那只雞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崔大牛有些愧疚,打算領(lǐng)著幾個人去住處先歇息一下吃點東西。
幾個人看崔大牛的樣子,又說不是海滄派的,以為不是仙人而是和自己一樣的普通人了,所以也放松了許多。
聽幾個人述說,崔大牛這才知道,海滄派這幾年大肆招收弟子,附近好多人都來到這里了,然而都是一個結(jié)果,那就是有來無回。
至于招收弟子的方式,崔大牛想起了之前那四大美女齊出的鶯歌燕舞。
“誰!是誰在哪里?”
忽然來了一隊人,看見崔大牛幾個猛然喝問道。
老嫗嚇了一跳,船夫登時起身,看向了崔大牛。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女子,一臉冷漠,打量了崔大牛等四人,開口問道:“你們幾個,是干什么的?來我們海滄派作甚?”
崔大牛一瞧對方拉開陣勢氣勢洶洶的樣子,咽了口吐沫,抱拳道:“在下是黎媚的……的侍男,崔大牛?!?p> “黎媚!她何時也有侍男了?”
那中年女子明顯不相信的樣子,身后一個男弟子上前來說道:“確有此事,今日的歌舞表演,弟子看見了這個崔大牛。”
那中年女子點了點頭,還念叨著:“黎媚……黎媚她?”
“那你們幾個是干什么的?”
船夫一聽這崔大牛好像有身份的樣子,這會兒有些慌了神,正不知該說些什么的時候,崔大牛插嘴道:“他們幾個是來尋人的?!?p> “尋人?尋什么人?”
“尋老朽的兒子……”
“尋我那臭男人!”
“什么亂七八糟的,小李!”
“在!”
“把他們帶走,回頭你處置吧?!?p> “是!”
之前幫崔大牛解釋的那個男弟子領(lǐng)著倆人上前,就要將船夫三人帶走。
老嫗一臉驚慌,婦人滿眼含怒,船夫武大力茫然搖頭,崔大牛心下做了決定,上前道:“前輩,這三人來時,我主黎媚所有感應(yīng),所以才特地叫我前來迎接,這會兒,我主正在等著呢?!?p> “嗯?”
那為首的中年女子根本不是什么前輩,不過聽崔大牛這么一說,反倒是挺高興,端起了架子,想了想,說道:“既然是這樣,你不早說!那你將他們帶走吧。”
崔大牛松了口氣,剛要領(lǐng)著三人離開,突然那女子又開口道:“回來!”
崔大牛一愣的功夫,三個弟子上前,各自在他們手腕上扣了一個箍。
“海滄派的規(guī)矩你小子都不懂么?給他們帶上索命箍,三天為限,要是有所圖謀,箍毀人亡!”
說完,那中年女子領(lǐng)著一隊人走開了。
而一隊人當(dāng)中,崔大牛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悄悄地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