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憂心】
白墨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他要找的第一個條件是女孩。你出世時，雖是玄妖瞳，但妖氣之盛也是幾百年來極為罕見的。他曾派我們倆去過楚家附近，打探過后知道是個男孩，便讓我們撤了回去。”
楚言疑惑道：“我出世的時候？”
“對，因為時間比較近，所以我還記得一些。他，要的是個女孩子。”
白無衡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問道：“那二十多年，小煕出世的時候呢？”
“二十多年前…對，那一次他也將我們倆分離出來了?？墒呛髞硭肿屛覀冊谏蕉蠢锎赡倾~鏡里的分身前去了?！?p> “然后呢？”
“然后…我不記得了…”
白無衡深呼吸了一下：“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見過一個男人，中年，個子比我稍微矮一點點？！”
白墨仔細思索了一番，還是什么都沒再想起來。
白無衡有些失落，以為他會知道一些父親的線索。
“白墨”，楚言問道，“這些天你不是常常會感應到半妖皇在山洞里情形嗎？他可還說過些什么？”
白墨想了想：“他似乎說過…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他就可以完全不必再受天譴之苦?！?p> 這個楚言之前已經(jīng)知道了，他又追問白墨，是否知道半妖皇的弱點或者他的身世。但是白墨似乎都不太清楚。
翎百羽看了看時間：“楚言，就快天亮了。我們還是先把白墨送回去，不然半妖皇怕是要起疑心了?！?p> “嗯，白墨，你身體里的蠱蟲已經(jīng)沒了。等下從這出去，我會對你下道禁制，讓你暫時忘了這里的事情。但是，如果你得知了什么關(guān)于半妖皇的事情就會發(fā)信息給小煕。就發(fā)…小煕，我研究了新菜品?！?p> “好?！?p> 翎百羽又把白墨弄暈，眾人又原樣把他帶回咖啡館。
楚言回到新宅，將早已睡熟的鹿小煕抱回了房間里。
為了灌白墨，楚言自己也喝了不少酒。解開鹿小煕的披風和琉璃甲時，動作有點不穩(wěn)，把她弄醒了。
“楚言…”鹿小煕齊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自己將披風和琉璃甲脫了下來。
她嘟囔了一句“要噓噓”，便晃晃悠悠進來衛(wèi)生間。
楚言看著她的背影，懊惱著在西蘭市的商界酒會上，對第一次見面的鹿小煕說出那樣的話。
他當時只覺得，這個女人不過是自覺有幾分姿色，想靠著楚氏集團往上爬，他只想教訓教訓她。
直到后來才發(fā)現(xiàn)，她是被蘇家逼得走投無路，因為咽不下心里那口氣，才會不惜出賣色相來巴結(jié)自己。
他心里有些失落，為什么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她認識她。
若是他出現(xiàn)在蘇宇晨之前，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少吃幾年苦，少過幾年孤零零一個人的日子？
楚言輕輕抱起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鹿小煕，將她放在梳妝臺上坐好。
鹿小煕下意識地環(huán)抱著他的脖頸。
她已經(jīng)記得之前所有的事情了。
記得楚言第一次出現(xiàn)在她的出租屋里收了那只冰藍色的大妖怪。
記得楚言為了救她被楚夢瑤傷到吐血，昏睡中還不忘了緊緊抓著她的手。
記得楚言最初要她的那幾次，例行公事、戲謔和那種像是研究有趣物品的眼神。
記得他漸漸開始愛惜她，為了不讓她起疑而強忍不在她身上留下吻痕，甚至因為這樣對她而有些自責。
記得楚言在酒店里看她穿著浴袍，說的那句“只有你一個人穿過”。
她甚至清楚的知道接下來楚言的習慣是輕輕吻她的脖頸和鎖骨，然后會摸索著她的臉頰向上，輕輕咬住她的耳垂。
這些熟悉感讓她不再想推開他……
楚言也察覺到了她的變化，不由得更加迷醉：“小煕，第一次見面時……對不起……”
因為還要嘗試將分身完全變成獨立的個體，敏敏和米娜一時半會兒也離不開云江，她便帶著米娜先在楚言的宅子里住了幾天，然后又留下米娜回了娘家。
小狐貍賴在宅子里不走，鹿小熙只好幫它跟夏炎求情，讓它留下來陪著米娜。
她已經(jīng)恢復了半妖之身，似乎連胎兒都長得快了許多，不過半月，小腹就已微微隆起。
翎家姐弟給她好好檢查了一番，得出的結(jié)論就是，鹿小熙天妖瞳的妖氣完全有可能只需要小半年時間就將孩子生下來。
這本是好事，可以讓鹿小熙少受不少罪?？沙詤s更加擔心，這意味著半妖皇來接走她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
洞穴里，半妖皇的分身游走出銅鏡：“你的心不靜，小心又傷了心脈?！?p> 半妖皇沒有說話，依舊閉著眼打坐在寒冰之上。
“你還在擔心前幾天跟他斷了感應的事情嗎？”
“我總覺得不是這么簡單，此前從未有過這種事情?！?p> “嗯”，半妖皇的分身也坐下來，“不過，此前他也從未喝醉過。不用擔心，他們早就知道他是你的人，不是還一直派那兩只狐貍監(jiān)視他嗎？他什么都不記得，那三尾狐妖入了他的夢也沒什么大礙。你且安心修煉吧，等到你出關(guān)，楠羽很快就會回到你身邊了?！?p> 鹿小熙自己也明白，孩子越來越大，她必須要抓緊修習控制妖瞳的方法。
可是她的妖瞳之力時有時無，時大時小，還差點將楚言的妖氣從體內(nèi)全部吸出來！
幸好有兩個賀伽氏在，他們倆一人一只手拉住鹿小熙，在她掌心上寫下一到符咒才讓她停了下來。
楚言和鹿小熙這才明白為什么牧氏會縱容賀伽氏食人轉(zhuǎn)世，因為只有賀伽氏在那強大的震懾之力下依舊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
“楚言，你沒事吧？對不起，我還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妖瞳?！?p> 楚言搖搖頭：“別在意，我小的時候也是一樣，幾次差點把楚家的宅子都燒了?！?p> “賀伽樹，你知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妖瞳之力這么不穩(wěn)定？是因為封印沒有完全解除嗎？”
賀伽樹思索了一下，說：“應該是因為...我和青寅所知道的都是牧氏玄階以下的功法。天妖瞳我們連見都沒見過，所以沒辦法教給鹿小姐。”
“少爺”，梅姨走過來說，“剛才下人稟報，外面來了個犬妖自稱是翎家家主的式神?！?p> “快請進來?！?p> 犬妖過來通知楚言，說是云楚楚和白無衡訂婚的日子他已經(jīng)推算好了，就定在下月初六。
“那不是我的生日嗎？”鹿小熙問。
“嗯，看來不能單獨給你過生日了。不過，好生成雙，也不錯。梅姨，你去告訴楚楚一聲?！?p> “楚言，你們半妖訂婚、結(jié)婚都有什么規(guī)矩啊？”
“多半是延續(xù)古時候的規(guī)矩，不過最近這些年也都中西結(jié)合了?？磥恚^幾天我和楚楚得回趟西蘭市，幫我父母操辦一下才是。小熙，我暫時還沒有跟我父母說你是牧氏后人的事情，怕他們知道了會擔心。我會讓夏炎留下來保護你，初六那日下午讓她直接帶你去白府等著參加訂婚宴。不然被我父母察覺出什么，怕是要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