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出去的!”
看門外的人不回答,只是好整以暇的看著我,我又往后退了退,生怕他會突然伸手,把我拽出去。
“我也沒要求你,一定要出來??!”
男子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也不生氣,直接盤腿坐在門口,兩條胳膊,一條隨意的搭在腿上,另一條則撐著膝蓋,把臉托在掌心里。
看他的樣子,悠閑自在,怡然自得。
“你是——苗清?”
我試探的問著。
“嗯,你如今瞧起來,倒是沒有以往蠢了?!?p> 苗清沒有否認(rèn),反而是很熱切的追問我,“告訴我,你是怎么認(rèn)出來我的?”
“是看長相,還是自己猜出來的?”
“是韓云朵他們跟你提及,還是說你腦海里,還存有關(guān)于我的記憶?”
他喋喋不休的問著,不管我回不回答,只顧自言自語,也不太在意是不是有答案。
第一次看到,自問不自答,也不給別人機會回答的人。
“你長變了!”
苗清的長發(fā),順著掌心,滑落下來,他扯了一縷,放在唇上,嘟著嘴盯著,講的話也有了些撒嬌的意味。
“不過,現(xiàn)在的世界也變了,外頭跑的人跟妖,都稀奇!”
“沒關(guān)系,本座不在意,滄海桑田,也跟本座沒關(guān)系?!?p> 苗清絮絮叨叨的說著,玩完了頭發(fā),就去看指甲,指甲看完就把衣服袖子擼起來,盯著自己的胳膊看。
他好像很好奇,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
他好像很無所謂,他的問題,有沒有人聽,會不會有人回答。
“你懷里的王八挺好,就是太嫩,吃了還不夠塞牙縫!”
苗清把手,變成了毛茸茸的黑爪子,扁平粗糙的舌頭,不住的舔舐著茸毛,嗓子里咕嚕嚕的響著。
它是一只貓,跟苗秒一樣的,是貓妖。
我默不作聲的看著他,不知道要說什么,也不清楚該說什么。
前言不搭后語,高冷又帶著蠢萌,這個苗清,要比苗秒更像一只貓,一只高冷的貓。
懷里的豆花兒,在聽到苗清提到它的時候,很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別裝了,我知道你醒著呢!”
苗清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個小鏡子,直接砸了過來。
目標(biāo)是豆花兒,但被我用胳膊擋掉了。
“你總是這樣,喜歡帶著個王八!”
沒打到豆花兒,苗清的興致也就落寞了,打了個哈欠,就從地上起來,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著:
“安寧,你真沒意思!”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走了。
我提起來的心,被他的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舉動,折騰的一愣一愣的。
什么情況,他到這里,把小白跟柳馨兒支出去,就是為了跟我說幾句話而已嗎?
還是說,他的詭計沒有得逞,拉不下高傲的面子,所以就轉(zhuǎn)身跑了?
“他走了,安寧,你把我放下來吧!”
豆花兒的聲音,把我從愣神里解救了出來。
“真的,他要是一次沒有成功,就不會再堅持第二次嘗試了!”
豆花兒強調(diào)著。
我這才抱著它,把它放回了床頭的盒子里。
這一次,豆花兒沒有在出現(xiàn)狂躁的癥狀,褐色偏綠的皮膚,安靜的躺在那里。
雖然,沒有發(fā)狂,可它整個烏龜都是沒精打采,很是困倦的模樣。
“你怎么了?是因為失心草嗎?”
剛才老郭,給他喂了不少這種草,我怕它是吃多了,身體不適,才會這個樣子。
“是因為苗清,他在你身上下了咒?!?p> 豆花兒搖搖頭,跟我解釋了一遍。
方才,我看到的那些亦真亦假的畫面,都是苗清用了法力,影響了我的大腦皮層,修改了記憶的內(nèi)容不說,還讓我進入了淺睡里,虛化記憶成事情,混淆我的告知。
所以,我才會在剛才,覺得眼前的一切如此的真實,真實到幾乎要跟著他的蠱惑離開這里。
豆花在小白跟柳馨兒爭辯起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苗清的接近,那時候,他主要是把影響擴大到小白跟柳馨兒的腦海里。
等到小白跟柳馨兒奪門而出后,這才把精力全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豆花已經(jīng)察覺到他的詭計,拼了命的從盒子里爬出來,扯著我的衣角,像個孩子一樣蹦跶,總算是在我伸手去拉劉佳前,把我咬醒了。
豆花兒的能力,是靈識碎片的吞噬,另一個作用,就是吸收法術(shù)。
這也是為什么,以往的道士們,會喜歡養(yǎng)烏龜這樣的東西。
不是說他們長壽淡然,另一點就是可以解咒。
苗清現(xiàn)在,剛吞噬了大蛇,實力雖在短時間內(nèi)有恢復(fù),但卻不是全部,它的靈力波動很大,這才讓豆花兒察覺到了它。
如果,他真是不想被洛天跟韓云朵找到,就應(yīng)該盯著這院子里,其他的妖或人,進食跟進補,才能讓他擁有更強的戰(zhàn)斗力。
可很顯然,他似乎并沒有這個想法。
不愿意被人抓住,也不想再去追殺無辜,反而是一定要往我身上撞,這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喝的血,就是他的,并不存在其他的妖力。
我呆的地方,是整個護林苑最安全的地方,周圍的結(jié)界跟守護,一層又一層,對靈力消耗很大。
他這么折騰,難道是為了揮霍掉得到的妖力,然后束手就擒嗎?
“算了,這個苗清,思想比苗秒還難猜,他們這群傻貓,一個兩個,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說到最后,苗清也理不清楚了,干脆搖搖頭,不去計較了。
“之前,你是被苗秒關(guān)在那座寺廟里?”
說到苗秒,我想到了豆花兒的身份,它在被我們帶出來之前,一直都是待在那座寺廟里。
“對啊,它關(guān)了我有些年了呢!”
豆花兒點頭,“你要是再不來救我,我可就——可就——”
可就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一句狠話。
“苗清跟苗秒,他們倆之間,是有什么矛盾?”
我很想知道的更具體一點。
“我知道的情況,跟小白差不多,在那寺廟里,他們更是從來沒提起過他,今天,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豆花兒搖搖頭,它知道的,也是有限的。
“那在你跟跟我一起的時候,你見過他嗎?”
苗清方才的那些話,我跟他,絕對不是第一次見面。
“沒有啊,沒見過??!”
豆花兒立馬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