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達茲納先生,既然接下了這個任務,我們就一定會把你安全送到家的。”旗木卡卡西出言保證道。
他的話擲地有聲,極大安撫了達茲納的情緒,作為隊伍首領,卡卡西的表現(xiàn)就顯得尤為重要,若是連自己都對任務表示棘手,那學員和委托人的情緒或多都少都會帶些慌亂,遇到敵人就很可能自亂陣腳。
一盤散沙的隊伍根本不可能執(zhí)行好任務,旗木卡卡西經(jīng)驗豐富,趁著這個時機率先作出表率,對剛才遭遇士氣打擊的隊伍來說,無疑是一個極佳的定心丸。
他們已經(jīng)正式踏入波之國的領地,危機卻并沒有因此結束,達茲納的舉動對卡多的利益會產(chǎn)生重大的變數(shù),卡多絕不會放過他,在這之前除了被殺的鬼兄弟外,敵人卻始終沒有再出現(xiàn),這并不是他們放棄,相反的是敵人早已在去往達茲納家的路上布好了埋伏,只等待著他們自投羅網(wǎng)。
考慮到這一點,旗木卡卡西拒絕達茲納想盡快趕路的意愿,讓隊伍進行了短暫的修整。
這時候,日向雛田特意避開其他人,單獨找旗木卡卡西談話。
“你有把握殺死桃地再不斬嗎?”
面對雛田的質(zhì)疑,旗木卡卡西嘆了口氣,并不掩飾自己的憂慮“怎么說呢,他已經(jīng)占據(jù)了地利,誰勝誰負,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日向雛田面色平靜,對卡卡西的回答并不意外“處境對我們很不利,現(xiàn)在退出還來得及,把達茲納留下,敵人目光在他身上的這段時間,足夠我們離開?!?p> 平心而論,日向雛田的方案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法,可是,就這樣隨便放棄一個人的生命,旗木卡卡西感到很不舒服,他不喜歡雛田這樣輕視生命的態(tài)度,把人命當作砝碼來衡量。
“都這個時候了,雛田,你怎么還想著要拋棄達茲納先生,太令我失望了。”以雛田的聰慧,她不可能看不出他的打算,可即使這樣,她始終堅持著要放棄達茲納,并不在乎他的想法,這讓旗木卡卡西生出了火氣。
日向雛田對卡卡西的責備卻并沒有表示什么,反而笑了笑,并不以為意“老師,任務不是憑著個人喜好決定,忍者執(zhí)行任務都有隨時喪命的風險,可敵我懸殊太大,接這樣的任務對我們太早了。”
說到底,他和雛田還是因為理念不同,不過是這次的特殊任務讓矛盾提前激發(fā)了,旗木卡卡西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算好事還是壞事,如果雛田在早些時候跟他談這些,任務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
旗木卡卡西語氣松動了一些,并作出保證“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們出意外的,放心?!?p> “希望如此吧?!比障螂r田看了眼旁邊滿臉陰云的達茲納“我們該走了?!?p> 根據(jù)達茲納的指示,他的家離出發(fā)點不過半個小時,沿途的道路并未完全開發(fā),很少有人經(jīng)過,是最佳阻擊的地點。
而敵人,早已準備好,就等著他們來!
三發(fā)手里劍毫無征兆得射向路邊草叢,當所有人屏息看去時,卻是一只毛色雪白的兔子被打中,身體被手里劍牢牢釘在樹干上。
“喂,臭小子,別在那邊做些引人誤會的事啊!”在意識到僅僅是虛驚一場后,達茲納頓時爆發(fā)了。
這一路上積累的陰郁和煎熬,本身就讓達茲納極為緊張,稍有風吹草動就心驚不已,而鳴人的舉動恰好是一個宣泄的突發(fā)口。
“閉嘴?!比障螂r田冷冷看了他一眼,達茲納立刻啞聲了,第七班在心理上對他都是有些同情和敬意的,正是憑著這點他才安然無恙到現(xiàn)在,可唯獨這個女孩不是,她把自己視為麻煩和障礙,一路上都沒給過他什么好臉色。
達茲納在卡多的逼壓下都能安然活到現(xiàn)在,自然很是精明,招惹雛田很明顯是不理智的行為,即使心中不滿,達茲納從不把它顯露在面上。
旗木卡卡西目光凝重,伸手制止鳴人要拔出手里劍的舉動。
恰在此時,一陣風聲襲來,凌厲的刀鋒和殺機,未及臨面就讓人感覺悚然,可想而知命中會是什么下場,旗木卡卡西連忙低喝一聲“大家趴下。”
最終,那襲擊的刀具并沒有傷到任何人,在半空中一個轉(zhuǎn)彎,砍到了樹干上,而一道人影憑空浮現(xiàn),腳掌踩在刀柄上,背對著眾人。
“誒,這不是霧隱的逃亡忍者,桃地再不斬嗎?”旗木卡卡西上前一步,雙手插兜,話語中帶著濃濃的調(diào)侃意味。
表面上他一派不以為然的樣子,可心中早已是警鈴大作,再不斬的出現(xiàn),這場生死交鋒也正式展開了序幕。
宇智波佐助作出戒備的姿態(tài),一旁的漩渦鳴人剛想有所動作,肩膀卻被緊緊扣住。
“退后,不要與他對抗,這不是我們目前能對付的?!?p> 漩渦鳴人聽出了雛田語氣中的凝重,原本蠢蠢欲動的心逐漸冷靜下來,下一刻,他和佐助的耳中同時響起一道傳音。
“如果旗木卡卡西被殺了,不要管達茲納,逃得越快越好?!?p> 仿佛是一道驚雷在心頭炸響,兩個少年還未徹底明白雛田話中的意思,桃地再不斬偏轉(zhuǎn)過頭,陰白的面容帶著一絲猙獰“看起來你起是寫輪眼的卡卡西,把那老頭交給我吧?!?p> 旗木卡卡西沒有回話,拿下遮住眼睛的護額“你們幾個,擺出卍字陣,保護達茲納先生,不要加入這場戰(zhàn)斗?!?p> 再不斬目光一寒,旗木卡卡西的行動已經(jīng)代表著兩人已經(jīng)進入到了敵對場面,作為受雇于卡多的忍者,兩人之間必須要有一場生死廝殺,任務中僅僅只因為立場不同,完全沒有仇怨而言的雙方就要以命相搏。
這便是忍者的殘酷之處,也是這個世界上最為高危的職業(yè)!
那一直被護額遮住的眼睛緩緩睜開,血紅的瞳孔緊緊盯住他,再不斬不驚反笑“哦,沒想到能這么快就見到傳說中的寫輪眼,真是光榮啊?!?p> 無數(shù)的疑惑,在宇智波佐助的頭腦中盤旋,怎么可能?
旗木卡卡西,他明明不是宇智波一族,為什么會擁有寫輪眼?!
還未等他仔細思考,周圍不知何時已經(jīng)有大霧升騰而起,濃郁的霧氣遮住了人的視線,在能見度很低的情況下,神經(jīng)都在一瞬間繃緊。
“那個老頭,要趕快干掉。”
達茲納身軀緊繃,他感受到了來自再不斬的,毫不掩飾的殺意,鳴人和佐助牢記卡卡西的叮囑,立刻保衛(wèi)在達茲納身前,擺出防御的姿態(tài)。
“卡卡西,你的話好像不是那么管用啊?!?p> 學員中,唯有雛田還站在原地未動,旗木卡卡西暗嘆一聲,他知道,自己對雛田的約束力本就很弱,尤其是在戰(zhàn)斗關頭,雛田會有什么動作,就連他作為導師,也不能預估到。
桃地再不斬腳掌跺在樹干上,下一刻,人和刀齊齊落于河流上,在他腳下,水流迅速涌動,如有生命般,逐漸升高,覆蓋住桃地再不斬的身軀。
等第七班再看向水流時,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雛田!”旗木卡卡西輕喝。
日向雛田似乎有些緊張,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連忙應道“是!”
(? ̄△ ̄)?
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都有些狐疑,雛田意外遲鈍的表現(xiàn)絲毫不像以往的她,更何況,在此之前他們見過雛田是怎樣冷靜對敵的,這等低級錯誤,怎么會發(fā)生在雛田身上。
“八處。”
冰冷的聲音仿佛就在耳畔響起,尤其在這種落針可聞的環(huán)境下,漩渦鳴人嚇了一大跳,眼光四處亂瞄,可視線被霧氣所阻,哪里能看清?
“喉頭、脊椎、肺、肝臟、頸動脈、鎖骨下動脈、腎臟、心臟,那么,要選哪出要害好呢?”
仿若死神在耳畔低語,日向雛田似乎很害怕這樣的環(huán)境壓力,低下頭囁嚅道“老師,我,我害怕!”
此刻的她,就仿佛是被嚇到了的普通女孩,只能怯怯得向周圍人求助,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看得有些無語,都這個時候了,鬧得哪出?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雛田也不是喜歡開玩笑的性格,更何況是在這種緊要關頭,不會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雛田,你怎么了?”漩渦鳴人關切問道。
日向雛田搖頭,剛欲講話,旗木卡卡西忽然喝道“雛田,躲開!”
他瞬身趕到日向雛田的身前,空手接下迎面砍來的斬首大刀,刀鋒閃著銀白的凌厲之芒,仿佛能洞穿萬物,可旗木卡卡西的一雙手掌卻宛如鐵鉗般,牢牢握住。
“老,老師!”日向雛田雙膝一軟,嚇得跌倒在地上。
旗木卡卡西心中無奈,智慧如他,當然不會如鳴人佐助般天真得以為雛田出了意外,她這樣反常的舉動,麻痹桃地再不斬的同時也足以讓隊伍有能力應對其他忍者的襲擊。
鳴人和佐助的實力不足以應對突發(fā)局面,達茲納更不用提,唯有日向雛田能穩(wěn)定住隊伍。
“快走!”
兩人對峙間,旗木卡卡西低喝一聲,雛田似乎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站起來,快步跑回了隊伍中,猶自驚魂未定。
“這個小鬼,不會真出什么事了。”達茲納看著雛田因為恐懼而顫抖的肩膀,她剛剛跑回時神情滿是恐慌,完全不似在作假,這讓他心中泛起了嘀咕。
隨著日向雛田脫離戰(zhàn)場,場中兩位上忍之間的戰(zhàn)斗更是趨向了白熱化,溢散而出的殺氣更讓佐助臉色蒼白。
實力相差太懸殊了,上忍的威壓遠不是現(xiàn)在的他所能承受住的,這種感覺就仿佛自己的生命,只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達茲納雖然是普通人,可他的抗壓能力不弱,倒也勉強不至于失態(tài),至于漩渦鳴人,他是人柱力,體內(nèi)封印著九尾妖狐,擁有九尾查克拉的他沒有什么影響。
正當宇智波佐助感覺到窒息的時候,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纖白的指尖上隱有銀芒流轉(zhuǎn),不知為何,當這只手握住他時,上忍的威壓頃刻間就消散無蹤。
“剛剛我傳音的話,不要忘了?!?p> 宇智波佐助露出驚訝的神色,不由得側目,雛田仍舊是低著頭,雙肩無意識得瑟縮,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可不論面上如何,她的心里,恐怕還是很冷靜吧,就像對戰(zhàn)那兩名霧忍一樣。
好在桃地再不斬并未關注這邊,再加上有霧氣遮擋,宇智波佐助的動作倒沒有引起他的疑心。
再不斬刀勢轉(zhuǎn)變,斬首大刀脫離卡卡西的桎梏,刀芒自上而下斬落,頃刻間卡卡西的身體被一分為二,兩截尸體滑落到地面,‘嘭’得一聲化作兩段木樁。
還未等再不斬有所動作,一柄閃爍寒光的苦無已經(jīng)頂在他的脖頸處。
“卡卡西老師!”漩渦鳴人驚喜叫道。
旗木卡卡西手持苦無,刀鋒牢牢抵住再不斬的咽喉,如此惡劣的情況下,再不斬卻猶自冷笑道“卡卡西,你是沒法打倒本大爺?shù)??!?p> 凌厲的破空聲自旗木卡卡西身后響起,他瞳孔一縮,手中苦無劃下,砍中的卻是再不斬的水分身。
刀鋒臨近,卡卡西側身躲過,斬首大刀變勢未及,狠狠插進地面,激起土石飛濺,再不斬手掌狠狠擊在刀柄處,右腿繃緊,借力踹向旗木卡卡西。
“嘭!”
這一次,旗木卡卡西躲避不及,身體被桃地再不斬狠狠踹向半空,重大的巨力讓他的肋骨生疼,左手射出鐵蒺藜,阻擋住再不斬的攻勢。
“哼,無聊至極?!?p> 再不斬冷哼一聲,被這么一阻攔就失去了斬首卡卡西的最佳時機,接著縱身一躍,跳向卡卡西躲避的河流中。
目睹二人接連跳湖,日向雛田立刻發(fā)動白眼,在白眼的視角下,河流內(nèi)再不斬投入的大量查克拉顯露無疑。
“愚蠢?!?p> “誒?”漩渦鳴人詫異,剛剛似乎是雛田在說話。
平靜的河流,宛若一塊巨大的藍色寶石,可在白眼之下,旗木卡卡西的情勢不容客觀,他剛一在水中露出頭,再不斬已然借助在水中的查克拉,瞬身到他身后,雙手結印。
旗木卡卡西感覺到了不妙,還未等他反擊,注滿查克拉的水流在他周圍凝成了圓形的結界,再不斬單手按在上面,源源不斷得輸送查克拉。
他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上鉤了,這是不可能逃脫的特質(zhì)牢獄?!?p> “該死!”
注滿查克拉的水流在卡卡西周圍流動著,現(xiàn)在的他身體很沉重,水流不斷壓迫著他的身體,與此同時水球中的氧氣也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迅速消失。
在意識到暫時脫困不得后,旗木卡卡西向連忙向岸上的第七班喊道“你們幾個,帶上達茲納先生,快跑!”
與此同時,雛田的聲音也在佐助和鳴人的耳畔響起“跑!”
鳴人和佐助卻如同生了根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日向雛田搖頭,沒再提醒他們,這已經(jīng)錯失了最佳的逃跑時機。
下一刻,卡卡西話音剛落,水中的查克拉凝聚,再不斬的水分身逐漸逼近岸邊。
“收拾完這些礙事的小鬼們,我再來算我們之間的賬,卡卡西。”
隨著步伐逼近,仿佛是在宣告死神的到來,強烈的求生欲望侵襲著神經(jīng),漩渦鳴人咬牙,剛欲拿出苦無,再不斬水分身卻是在眼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