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guān)于那個姑娘的事情一直被明宣記掛在心里,等從襄陽侯府回去之后,他問起了自家母妃。
七王妃不知為何明宣會問起此人,但見明宣面色不太好看,便也把那姑娘的情況對明宣一一道來。
原來那姑娘也是出身勛貴,父親乃是安平侯,家中不算頂顯貴的,只是長輩和襄陽侯府有舊,其長兄又剛拜襄陽侯世子為師,即王妃兄長的弟子。
方雅與方愚是堂兄妹,方雅是襄陽侯二子所出嫡女,也是襄陽侯府這一輩唯一一個女孩,身邊無甚姐妹玩鬧,便和這個世交家的姑娘來往密切。
以往明宣還是女孩的時候,和方雅來往甚多,只是不知是不是巧合,從沒正面交往過,也只恍惚記得有這個人。
聽到這明宣心中也有了計較,他從不信巧合之說,且明宣最清楚自己身份改變之后身邊的變化,自然懷疑那個姑娘。
且明宣記得那主仆二人所說的話,一個原配嫡女,看似被繼母嗟磨,可看她的情形可不算是受了委屈,經(jīng)常能過府和方雅交好不說,身上衣服飾品看著低調(diào),實則華貴,一點(diǎn)都不像是不受寵的。
且別看安平侯是侯爺,可他這個侯爺是有水分的,他是第三代安平侯,這侯府的爵位實質(zhì)上傳到他這一代已經(jīng)是最后得了,到他兒子已經(jīng)沒有爵位可繼承,這一代安平侯文武皆不成,只是仗著往日勛貴里的幾分人脈好歹撐著一個架子罷了。
不過安平侯的兒子,也就是那個姑娘的同胞兄長據(jù)說是個有出息的,先前明宣也見了這個據(jù)說是舅舅弟子的人,在明萱看來,也算是一表人才,聽說他已經(jīng)是秀才,倒也不算差,只是見識過自家蒙師林海勵志的人生之后,明宣不覺得他在不借助外力的情況下在朝堂上爬的多高。
就算林海如今能爬的這么高,除了自個能力外,榮國公也出了不少力氣,這樣一來,明宣不得不懷疑,這個姑娘結(jié)交自家表妹的意圖。
難道是想讓表妹嫁給他那哥哥?
想到這明宣心里有些不高興,當(dāng)然明宣還沒情情愛愛那根弦兒,只把表妹當(dāng)做親妹妹看,外人算計妹妹自然受不了。第一時間給這個人蓋上了一個心機(jī)深沉的戳,準(zhǔn)備回頭好生提醒一下自家表哥表妹。
明宣全然沒想到,實際上他自個恢復(fù)身份后才是那個最大的肥肉,讓人垂涎,因而一時忽略了這個讓他心生警惕的姑娘,這是后話了。
明宣沒把那個姑娘放在眼里,畢竟只是個小姑娘罷了。
明宣在去過襄陽侯府之后,就要入宮讀書,在此之前明宣見到了只聞其聲的戴柯戴公公,對這位戴公公明宣是很敬重的。
不只是因為他的能力,明宣從自家父王那里知道了不少這位戴公公的事情,更對其忠心耿耿的態(tài)度而動容。
明宣和七王妃在王府中接見了這位奉命出宮,接明宣入宮讀書的戴公公。
七王妃十分客氣的對戴柯道:“王爺他有公務(wù)在身,已經(jīng)出京辦事,不能親自見公公您,十分遺憾,特意囑咐本王妃問您一聲好!”
戴柯此刻全然沒了當(dāng)初在宮中的心若死灰,只時不時的看明萱一眼,十分慈祥,聽到七王妃這么說,連道不敢,“王妃娘娘客氣了,奴才當(dāng)不得,奴才知道王爺公務(wù)繁忙,不敢打擾,能拜見王妃娘娘和小主子,便是奴才的福氣了!”
明宣也能感受到戴柯的善意,笑著回道:“公公莫要客氣,以后明宣在宮中還要拜托公公照顧,莫要見外。”
說著讓小丫鬟帶著戴柯入座,戴柯推辭多次,才推不過勉強(qiáng)坐下,只是也只敢坐著一邊,好似隨時準(zhǔn)備起身。
明宣見了也沒太過勉強(qiáng),只是和戴柯問起了宮中的一些事情,以防進(jìn)宮鬧出笑話。
戴柯一聽是這,連忙為小主子和王妃解疑,把一些該注意的地方都一一提醒,最后還道:“小主子和王妃不必?fù)?dān)心,圣上允老奴伺候著您,到時有什么忌諱,老奴會提醒您的,小主子不必太過費(fèi)心?!?p> 戴柯的話讓明宣稍稍松了口氣,這宮禁之中最是復(fù)雜,明宣即使自恃謹(jǐn)慎,卻也不敢說不會行差踏錯,有人提醒再好不過。
王妃聽了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自然清楚這位戴公公的能力,只是讓明宣多多了解一下罷了。
王妃笑著回道:“戴公公的能力連王爺都贊的,本王妃自然放心!只是難免念叨些?!?p> 戴柯連忙接話,“王妃一片慈母之心,老奴怎能不知,只是老奴還得請教王妃,小主子平日里可有什么忌諱,身邊慣常伺候的人是誰?可用用什么藥?”
說到這戴柯眼里一抹憂慮閃過,顯然明宣異于常人的身形很讓人懷疑,明宣的身體底子太差,平日里少不了藥湯子。
明宣聞言嘴巴忍不住撅了撅,顯然是想到了平日里喝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藥湯子,他忍不住心里埋怨這位戴公公,提什么不好,偏偏說這個,原本還想著進(jìn)宮讀書的時候,住在宮里沒人逼他灌藥湯子,他可以解放了!
如今這下好了,明宣有種預(yù)感,以戴柯的能力,母妃怕是更不怕自己會偷偷倒掉那些難聞的藥湯子了!
雖說明宣臉色不太好看,但王妃卻是端正了態(tài)度,也滿意戴柯的仔細(xì)。
王妃其實最頭疼的正是明宣喝藥這一點(diǎn),明宣一向調(diào)皮,在喝藥這上面也是經(jīng)常和自己與王爺斗智斗勇。
且王妃想到自己兒子要喝的藥,也不禁打了個寒噤。當(dāng)初那位宗室長輩出身的玉真道人給兒子開的藥簡直苦到了一定境界,這也是王妃心疼兒子的原因。
不過王妃在兒子的身子這種原則問題上,是絲毫不能讓的,連忙吩咐身邊的心腹取來了明宣的藥方,交給戴柯。
至于藥材之類的,自然是不能帶的,宮禁中規(guī)矩甚多,王妃也不放心宮中會不會有人借藥材生事,而戴柯平日里十分穩(wěn)當(dāng),王妃也放心把這件事交給他處理。
戴柯恭敬地接過藥方之后,瞥見了自家小主子的苦臉,心里忍不住笑了笑,自家小主子還是小孩子呢!
明宣并不知自己被戴柯小瞧了,心中正想著該如何避免這藥湯子的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