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銘涵和洛逸瀾聽及此,相互看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兩人同時起身趕往了棲鳳宮。
“妹妹,你喝醉了!”,陌芷柔搖著頭說道,眼神迷離,指著南云晚說著話,“臉都紅了”。
南云晚摸摸臉,好熱,“我這可不是普通的醉酒,我這叫‘美人既醉,朱顏酡些’”,手上捏出了蘭花指,作嬌羞狀。
“這皇宮里待著憋悶,只有和妹妹待在一起時才有趣”,陌芷柔說這話時向南云晚挪近了些,身子歪歪斜斜的要從坐榻上掉下來。
南云晚又喝下一杯酒,郁悶的說道,“這哪是皇宮悶呀,這是感情苦悶哪”,想著之前的種種,心內(nèi)的委屈一下子爆發(fā)了出來,大聲嚷道,“要不是先皇一紙賜婚,你我兩人也該是怎樣的快活人間啊”。
“怎么個逍遙快活法”,陌芷柔頂著一張紅彤彤的臉湊上前。
“姐姐笨呀”,南云晚點了點她的額頭,吐槽道:“這快活人間自然是瀟灑走四方,看遍世間美景,吃遍世間美食,再尋覓一個如意郎君,生幾個娃娃,幸福美滿的過一輩子”。
鳳棲殿內(nèi),隔著一道屏風,洛逸瀾和洛銘涵靜靜的站著聽著里面的對話,默契的誰都沒有再向前闖進去。
“生娃娃?”,陌芷柔突然被勾起傷心事,又大哭了起來,“我對不起淑嬪啊,我不知道那茶水里為什么會含有藏紅花”。
“姐姐,乖”,南云晚上前抱住陌芷柔,將陌芷柔摟在懷里,柔聲的哄道,“妹妹相信那一定不是姐姐做的,是有人陷害姐姐”。
陌芷柔抽噎著揚起頭問道,“那他們?yōu)槭裁匆ξ??”?p> “因為他們嫉妒我家賢惠善良美麗大方的姐姐,他們嫉妒姐姐是皇后”,南云晚說道。
陌芷柔扒著南云晚的胳膊哭訴道,“那我不做皇后了,我不做皇后了”。
南云晚摸著她的頭發(fā),“那姐姐不做皇后了,我也不做王妃了,我?guī)е憬闳リJ江湖,去找那個腳踏七彩祥云的意中人可好?到時候,我們就生一堆的胖娃娃”。
呵,陌芷柔破涕為笑,“好”。
屏風另一側,洛銘涵和洛逸瀾雙雙坐了下來,吩咐外面侍奉的丫鬟端了棋盤過來,兩人靜靜的下起棋來。
屋內(nèi),南云晚倒了倒酒壺,沒酒了,沖外面喊道,“來人哪,拿酒來”,門外的丫鬟拿了酒后立即進了來,在經(jīng)過涵王和皇上身側,看到他們投射過來的目光時,渾身抖了一下,進入殿內(nèi)放下酒壺后又小跑著沖出了大殿。
又是一壺的酒入肚后,兩人的醉意更加深了,“妹妹,等我離開了皇宮,你能不能帶我去找一個人?”,洛逸瀾執(zhí)棋的手一頓,停在了空中。
“誰?住哪里的?”南云晚問道。
陌芷柔搖搖頭,“我不知道他住哪里,我知道他叫逸瀾,可是卻不知道他姓什么”,陌芷柔說到這懊惱的垂下了頭。
“逸瀾?”南云晚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那不就是皇上嘛”。
陌芷柔擺擺手,“不是皇上,只是跟皇上名字一樣而已,我幼年時有一次落水,有一個男孩救了我,我聽見有人叫他逸瀾”。
“英雄救美啊”,南云晚沖陌芷柔挑挑眉,曖昧的笑著。
洛逸瀾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思緒飄向了十三歲那年,父皇帶著他去了江南一趟,當時他們下榻的地方是陌芷柔爺爺家的竹溪園,臨走的那天,他無意間看到了掉進水潭里的陌芷柔,水潭的水很淺,只沒過腳踝一些,可能是太害怕了,陌芷柔就坐在水里面不停的哭,洛逸瀾便走過去將她抱了出來,哄了好久她才止住哭。
后來回了京城后,父皇下了賜婚的詔書,他原本還有些不喜,直到成親的那天,看到她手臂上那個月牙形狀的胎記,一下子便認出了她,當年只會哭鼻子的小姑娘如今已經(jīng)出落成大家閨秀了,只是今日看來好像還是個愛哭鼻子的,洛逸瀾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陌芷柔此刻已經(jīng)醉態(tài)盡顯,“噓~”。
“噓什么”,南云晚別過頭,調(diào)笑道,“誰還沒個喜歡的人”。
“那你喜歡誰”,陌芷柔突然發(fā)問。
室內(nèi)出現(xiàn)了片刻的安靜,洛銘涵看著眼前的棋局,整個人的思緒卻紊亂了,他想要知道南云晚心里是否有歡喜的人,歡喜的人又是誰,卻又害怕那個人不是自己。
“我喜歡的人???”,南云晚故意拖長了語氣,“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嗯?”,陌芷柔思索了下,無奈醉酒太厲害,腦子里整個一團漿糊。“妹妹打的是什么啞謎,姐姐聽的有些糊涂”。
“誤闖了這天家,糊涂些也好”,南云晚說著打了個手勢,細著嗓音說道,“姐姐請聽我一曲~”。
“好”,陌芷柔捧場的吆喝一聲。
誤闖天家,勸余放下手中砂,張口欲唱聲卻啞,粉面披衣叫個假,憐余來安坐下,不敢沾染佛前茶,只作凡人赴雪月風花。
直到室內(nèi)的聲音漸漸消失,里面不再有動靜,洛逸瀾和洛銘涵兩人才起身向著室內(nèi)走去,南云晚跪趴在坐榻上睡著了,陌芷柔則倚在她的身側睡著了。
南云晚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欲裂,昨天喝了太多的酒,雖是低濃度的梅子釀,可也禁不住一壺接一壺的往肚子里灌,“明月”,南云晚輕聲呼喊了一句。
“醒了”,溫潤的聲音傳來,南云晚抬頭,正看見洛銘涵端著一碗湯過來,洛銘涵走到床邊坐下,“頭可感覺疼?”。
“嗯,是有些難受”,南云晚回道。
“喝點醒酒湯,解解酒氣”,洛銘涵吹了吹還冒著些許熱氣的湯水,遞到了南云晚的面前,南云晚順著他將醒酒湯喝了下去。
只是南云晚這下子腦子卻完全清醒了過來,不僅清醒了,還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昨日真是喝太多了,喝的她都斷片兒了,只模糊的記得皇后傷懷淑嬪流產(chǎn)的事情,她想著開導她幾句,便邀著皇后一起喝酒,想著'一醉解千愁',后面的事情卻再也想不起來了,醉的連個殘片都沒有留在腦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