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牟曼云后面進來的依次是游龍劍司徒宏,俠盜白蝴蝶以及他兄弟金蝴蝶。
三人進來后,一陣寒暄,游龍劍司徒宏說明了來意。
原來就在昨天夜里,云林山莊牟圣茂牟老爺子的臥房里突然多了一張字條。那張字條是用小黑神劍打入柱子且入木三分的。
字條上所書的是:血債血償!八月十六,云林山莊雞犬不留!落款處繪著一個黑色骷髏頭。
這很顯然是黑魂幫聯(lián)合小黑劍要在八月十六將云林山莊連根拔起。
關(guān)于牟圣茂與黑魂幫之間有什么恩怨,迫使冷大仙要將他滿門上下除個干凈,這一點尚且不知。
據(jù)司徒宏打聽到,黑魂幫那邊已經(jīng)約了不少厲害的幫手。其中有絕跡江湖多年的幻影劍林飛,還有從峨眉派還俗的無心等等,現(xiàn)在距離八月十六還有十個月,也就是說黑魂幫以后還會約更多的幫手來助拳。
“這不僅是黑魂幫與云林山莊自己的恩怨,而是邪惡對正義的挑戰(zhàn)。”司徒宏言語間抑揚頓挫,鏗鏘有力。
梔藍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好笑,那不是年輕男子在人前百般表現(xiàn),試圖在江湖上樹立威信的樣子嗎?
聽到他講完這番話,風清揚一言未發(fā)。司徒宏似乎覺得有些尷尬,他朝俠盜白蝴蝶擠了擠眼睛,意思是讓他也說兩句。
而俠盜白蝴蝶也許是真沒看見,也許是裝沒瞧見,總之他的眼睛就是難于從梔藍臉上拔下來。盡管梔藍只是坐在屏風后面,不曾露面??伤糁溜L的風姿,以及那日她浸泡在溫泉里的模樣早已令這成名不久的白蝴蝶失了神。
金蝴蝶接話道:“那日山洞中風掌門誅殺黑魂幫冷二仙的大俠義舉已傳遍江湖,江湖上人人都將風大俠您當做神一般的人物。這一次關(guān)于云林山莊的劫難,在下認為風大俠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風清揚放下手中的蓋杯,不與他說,一雙眼睛轉(zhuǎn)向司徒宏:“牟老爺子為何不親自與在下言明此事?”
司徒宏一看有希望,當即笑道:“牟老爺子正欲親自與風掌門您把酒言歡呢,今日正午老爺子已為各位將貴賓樓包了下來,只盼到時風掌門與各位一同出席。在下就先不打擾了?!?p> 見風清揚沒有拒絕,司徒宏四人(其中包括牟曼云)一起退了出去。
方一撤去屏風,風清揚坐到床上,將梔藍擁進懷中,她柔軟溫熱的肌膚觸上他的,他心中柔情頓涌,就在這時房門再次被人敲響。
“誰?”風清揚問。
“我。”張三豐道。
風清揚輕嘆一聲,打開房門。
張三豐身形一閃,瞬間躍了進來。他一進來便坐到桌前,自斟自飲了兩杯碧螺春。
見他換了件嶄新的淺灰色粗布長袍,梔藍問:“張大哥,你方才是出去買衣服來著?”
“對。”張三豐望了一眼倚在床上的梔藍:“我那件舊袍子,昨個兒夜里不是扯給你包腳了嗎。”
“對了,你的腳好些了嗎?”張三豐又道。
“不會好得這樣快?!?p> 風清揚道:“你的舊袍子呢?”
“你要做甚?”張三豐問。
“繼續(xù)扯了包腳?!憋L清揚道。
“抱歉,我無能為力了?!睆埲S說。
“為何?”
“我那舊袍子已經(jīng)被人撕碎,扔了?!睆埲S道。
風清揚笑道:“你還真與周姑娘好上了?”
“唉!”張三豐長嘆一聲:“男人總有酒后亂性的時候。最關(guān)鍵的是我根本不曉得昨夜里的女人是她?!?p> 風清揚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以示安慰。
“你打算以后怎么辦?”風清揚問。
“不知道。”張三豐有點兒像熱鍋上的螞蟻,他站起身來,在屋里來回踱著步子。
梔藍忍不住道:“張大哥,你怎能做逃兵?”
“那你讓我怎樣?娶她?若是那樣的話,還不如現(xiàn)在就殺了我,我寧死不屈?!睆埲S道。
見大家都不接話,張三豐便盯著風清揚不放,想要他為自己出個好主意。
風清揚刻意轉(zhuǎn)過臉去,不看他。張三豐又調(diào)到他面前:“我該怎么辦?”
被逼無耐的風清揚道:“我哪兒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會不知道?”張三豐道。
風清揚看了看梔藍,對他說道:“別瞎扯了,這樣事我沒經(jīng)驗?!?p> “你沒經(jīng)驗?”張三豐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我是指,酒后亂性,我沒經(jīng)驗?!憋L清揚道。
“哦。”張三豐哦了一聲,整個人仰著臉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仿佛是在祈求上帝趕緊來解救他這只迷途羔羊。
梔藍緩緩說道:“張大哥,你為何不試著與她相處一下?!?p> 話音剛落,張三豐猛地轉(zhuǎn)過頭來,瞪視著她,他的眼睛不僅瞪得比牛還大,而且里面還冒著火星子。
梔藍從未見過張三豐如此模樣的,她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風清揚走過來,攬過梔藍肩頭:“別理他,他在發(fā)瘋呢。”
就在這時,走廊上傳來女子的哭泣聲,是周穆林。她出去尋找張三豐剛回來,碰巧在門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接著她身子一轉(zhuǎn),抽噎著逃走了。
“張大哥,你還不追上去?!睏d藍道。
“不追。追回來就等于是要我死!”張三豐道。
周穆林跑去了哪里?她不會也跑去黑魂幫的陣營了吧?
現(xiàn)在,張三豐回房去了,他正躺在床上思考昨夜的事情到底是怎樣發(fā)生的,可他想不起來。
他只是希望周穆林還是那個初見時的周兄弟,那樣他們就可以一輩子做朋友了。可她偏偏是個女人,還是個與他共度良宵的女人,這不是捉弄人嗎?
“寧肯錯一時,不可錯一世?!睆埲S這樣安慰著自己,好讓自己的良心不受到譴責。
離正午還有一點兒時間,風清揚房間里終于可以稍稍安靜一會兒了。
他迫不及待地吻著她,她半推半就地說:“方才……方才你不是不理我的嗎?”
“有嗎?”風清揚的手插在她的頭發(fā)里。
“有,你裝睡來著。”梔藍嘟起嘴來。
“那你要怎樣懲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