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如穿過外間,走進去,看到嚴涵的病床被一些醫(yī)療儀器包圍著,嚴涵靠在床頭,一只手上插針頭,正在輸液。
“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打是打個車出去打水了,呵呵……”
嚴涵聽到腳步聲,回過頭,看到來人,愣了一愣。
“如如?”
她的聲音驚喜而激動,整個人動了動,似乎想要起身。
許清如趕緊跑過去,伸手想扶她,但怕動到她的傷口,收回手,出口勸她:“涵涵,你別亂動!”
嚴涵身上的繃帶已經(jīng)解開了,但還是穿著長袖病服,遮住她手臂上的傷痕??赡樕夏切┆b獰的疤痕,怎么都擋不住。
許清如看到她這個樣子,一個曾經(jīng)靚麗活潑的女孩,被燒成面目全非的人,眼淚不控制地落下來,但壓抑著哭聲,生怕哭出來會更惹嚴涵傷心。
“如如,你怎么一見我就哭?。恳姷轿也婚_心嗎?還是因為我變丑了,丑到讓你哭?”
嚴涵伸手,輕輕抓了抓許清如的手,笑著說。
她還是那樣愛開玩笑,還是那樣貧嘴。
許清如眼淚落得更兇了,她想抱抱嚴涵,但克制住了,以免弄疼她,只是輕輕回握她的手,哽咽著說:
“涵涵,你疼不疼?涵涵……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我現(xiàn)在才來看你,對不起,我……”
許清如有些語無倫次,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
嚴涵笑:“小姐,你看你都說多少對不起了。我已經(jīng)不疼了,真的,這里的醫(yī)生很好,你看我每天躺著睡躺著吃,什么都不用擔心,像豬一樣?!?p> 許清如一向知道,嚴涵樂觀開朗,很多事情都看得很開,但她不過就是一個小姑娘,受到這樣嚴重的傷害,竟然還能來安慰她……
“涵涵,你別擔心,我們找最好的醫(yī)院和醫(yī)生,幫你恢復,一定沒事的……”
“嗯,我知道……是傅天澤安排的,對吧?”嚴涵說著,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默無聲的傅天澤,開口問:“傅天澤,你也來看我了?謝謝你啊。”
傅天澤微笑:“應(yīng)該的,希望你早日康復?!?p> “嚴涵,先來漱個口吧,你這沒漱口就和別人說話,把人都熏臭了。”吳書宇笑著說,到了一杯溫水,拿了一小瓶漱口水,端過來。
“我來幫你?!痹S清如接過吳書宇手里的東西,幫嚴涵漱完口,嚴涵笑:“如如你看,我現(xiàn)在的待遇,那可是少奶奶級別的,是不是比你這個傅少奶奶更加威風?”
“是是是,嚴少奶奶。”
許清如的心情平復下來,坐在床沿,和嚴涵聊起來。吳書宇便說要出門去給嚴涵買早餐,傅天澤則去找主治醫(yī)生了解情況。
房間里又安靜下來,只有兩個女孩輕柔的聲音回蕩。
“涵涵,是我連累你的,他們本來是想燒死我……”許清如自責地垂頭。
嚴涵嘆了口氣,說:“如如,你以為如果被燒傷的是你,我心里會好過嗎?我醒來的時候,沒有見到你,特別擔心你出事,這幾天我也看了那些新聞,我就猜到他們是沖你來的,如如,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我出事,你比我還不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