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宴會大廳,由安靜到竊竊私語的人群,看不清的前方路途,就這樣,毫無防備地朝著許清如洶涌而來。
似乎千鈞重的擔(dān)子,錯綜復(fù)雜的迷網(wǎng),詭計多端的算計,全都落在這個,原本一無所知的平凡女孩身上。
沒有人在乎她是否承擔(dān)得起。
也不會有人為她考慮,她是否愿意。
她是他們的關(guān)鍵,是他們的希望。
這一次,不是許清如選擇了人生。
是他們?yōu)樵S清如選擇了人生。
“大伯,我?guī)迦鐏砹??!?p> 臨到大廳主席臺前,許若凡帶著許清如,走到了一位長者面前。
看不出年紀(jì)。頭頂出現(xiàn)了“地中?!?,帶著金邊老花鏡,灰襯衣格子馬甲,棕色皮鞋擦得發(fā)亮。氣派穩(wěn)如山。
這是她大伯,父親許誨平的大哥。
許清如不清楚許家有多少人員,也不知道父親有多少兄弟姐妹,唯一知道的事,是之前許家由父親許誨平掌事。
一直以來,她都是被藏在角落里的玻璃珠子,和許若凡這顆明珠沒得比。
但相應(yīng)的,她承擔(dān)的壓力和責(zé)任,與許若凡相比,不值一提。
凡事有利有弊,有得有失,大概說的就是這個。
那位大伯長長地“嗯”了一聲,開始上下打量許清如,目光里的探究和不屑,還有屬于許家的,與生俱來的傲,一覽無遺。
“你叫許清如是吧?!?p> 許清如點頭。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你的出生,不是你的錯,是你爸爸的錯。但對我們許家來說,是恥辱,是許家男兒不忠的證據(jù)。說實話,我不喜歡你出現(xiàn)在這里?!?p> 大伯說到這里,激動地咳了兩聲。
許清如默然不語,繼續(xù)聽長輩訓(xùn)話。
“但是你爸爸走了,什么事也該過去了。我聽說你媽媽狀況也不是很好。你畢竟是許家的骨肉。我們許家,不想落人口實,說我們不通情理,置孤兒寡母于不顧?!?p> 不對勁。
父親一直把她們母女倆隱藏得很好,即便許家有些人得知了她們的存在,為了自家門楣,絕不會到處散播,讓旁人知道,許家掌事人在外有了一個私生女。
可現(xiàn)在聽這位大伯的意思,已經(jīng)有“外人”知曉了這件事情。
許清如想起在殯儀館,許若凡毫無顧忌地想傅老先生介紹,她是許誨平的“私生女”。當(dāng)時她以為,那是因為兩家關(guān)系密切,互不隱瞞。
可現(xiàn)在看來,絕沒有那么簡單。
她微微抬眸,視線繞在場的人一圈。
都是她不熟悉的面孔。
可這些人中,應(yīng)該不止有許家的親戚。
還有傅天澤……
他不是許家人。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性。
在她到達(dá)昆城之前,不僅許家,以許家為中心點的圈子里,都知道了她的身份,他們在計劃著什么,而許清如是他們這個計劃里重要的一塊碎片。
所以,許清如一來到昆城,便有不停的麻煩事找上門,甚至差點送命。
這個“圈子”,是什么?
這個“圈子”里的許家和傅家,又各自扮演什么角色?

楊柳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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