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看起來很是昏暗的房間里,坐著一群40多歲快50歲的人。坐在最上首的人應該是這些人里面最年輕的了,讓人不由懷疑,他是怎么坐上這個位置的。
“老大,真的要把他們都放到云都大學散養(yǎng)???這能行嗎?”
被叫老大的正是坐在最上首的那個人,是情報站的老大。情報站分為朱堂:主管網(wǎng)絡技術、黑客技術;青堂:主管偽裝技術、竊聽技術;白堂:主管情報收集;墨堂:主管情報銷售。
他們就像樹干一樣,其下根支像四處蔓延著,充斥在社會的各行各業(yè)之中。很可能一個不起眼的掃地大媽也可能是情報站的人,不過這個樣子的一般都是外圍人員。
被叫老大的人咳了咳嗓子:“知道什么叫羊群效應嗎?這群孩子和我們不一樣,一個個又聰明又有自己的主見??涩F(xiàn)階段不管是能力、個性、手段還是他們之間的關系都還差得遠。
最為重要的是,一個個心比天高,還看不上我們情報站?,F(xiàn)在就是要把他們放在一起,到時候只要有一個被我們拿下,剩下的也就差不多了。”
挨著老大的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青堂口的堂主:“我們家那小子,偽裝術還行,就是一門心思想演戲,正好我把他送去云都,讓他表哥看著他?!?p> 再過去也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就連聲音都很粗獷,白堂口的堂主:“我們家那個沒問題。就是我們這么做有用嗎?萬一讓他們聯(lián)合起來,反抗我們,這不就得不償失了?!?p> 老大點點頭,對白堂主用了一次腦子,表示欣喜,接著說道:“所以我把朱堂的少堂主也放了進去,確保他們的動向沒有脫離軌道。
我們打拼下來的情報站,也是想平穩(wěn)地交接給他們。這也就注定了他們不會讓我們一樣,在同生共死中建立感情。如果校園都不能讓他們成為推心置腹的朋友,可能......”
這里面唯二的女人,墨堂口的堂主:“我們家孩子有點困難,他本身不喜歡,我們家里也不逼他走這條路。關鍵是現(xiàn)在他還在美國念書?!?p> 白堂主不給面子地拆臺:“妹子,你這就不夠意思了。他不是一直要回來么。愿意不愿意也得先按老大說得做。不過,老大,你選的接班人似乎也不太聽話?!?p> 老大似乎是想到那個調(diào)皮又極有天賦的孩子,笑了笑:“沒事,怎么著我也是她師傅。也是時候告訴他,姜還是老的辣。也請各位長輩能助我一臂之力。這個情報站總歸得又它應該有的歸宿。”
會議就此解散,有人憂心忡忡,有人面無表情。因為接下來就屬于他們這群老家伙和新生代交鋒的開始。他們什么時候會發(fā)現(xiàn),什么時候開始反擊,什么時候又能塵埃落定。
身在局中的人,都說不出答案。
......
左家:左凌天
“左凌天,你長本事了是吧,還敢背著我們轉學回來?!币晃豢雌饋砗苡猩衔徽叩臍鈭觯瑒e說生氣,就連隨意說話都會讓人感覺嚴肅的長者正是左凌天的父親。
敢將這樣的人惹毛,可見左凌天的膽子有多大。
臨近開學,左凌天的導師聯(lián)系左家,告之了他辦理休學的事情,氣的左父啊,那叫一個雷霆大怒。一向優(yōu)秀的孩子如今變得如此不省心。
“我美國的學業(yè)都差不多了,回來感受感受中國大學有什么不好。再說,這可是我們當初的交換條件。”左凌天一本正經(jīng)的坐在沙發(fā)上,臉上帶著和父親同款的嚴肅表情。
“我們答應你的是,等你高中畢業(yè),告訴你她的下落,不是讓你放棄學業(yè)回國?!?p> “可是我高中畢業(yè)的時候,你們說沒有查到,誆騙我繼續(xù)在美國上大學。真以為我不知道?!毕啾容^父親的暴怒,左凌天倒是顯得冷靜。
看著父子倆還想要吵下去,左母頭痛的揉了揉頭。只這一個動作,就讓兩父子停了下來??梢娂依锒际菒燮拮鹉傅暮媚腥恕?p> 左母先是看向左父說道:“天天那邊的導師跟我聯(lián)系過,可以暫時為他保留學籍,保留一年?!?p> 再看著左凌天,繼續(xù)說:“作為父母,我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放棄自己的大好學業(yè)。我們只能承諾給你一年時間,足夠你做你想做的事。一年后的回到正軌。媽媽也只能幫你到這了?!?p> 說著攥緊了兒子的手,看起來也有些不舍。
“不行,我不同意。一年時間太長,過去說清楚也就夠了,沒必要浪費這一年?!?p> 左凌天顯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看出父母對自己的不舍,就開始打感情牌,“爸,媽。我才19歲,如果按部就班上完大學,最多只要2年。
然后,21歲的我繼承家業(yè),走和你一樣的路,沒有自由,沒有一點年輕人的生活。本該創(chuàng)造奇跡的我,硬生生活成了教科書。你們真的想這樣嗎?”
時常和兒子分離,聽著兒子給自己傳來的一個又一個的喜報,只覺得兒子發(fā)展的足夠好,已經(jīng)頂天立地了,對兒子的評價早就不再參考年齡。
這一次被兒子一陣見血的說出來,左父也有點猶豫了。
左凌天看到父親的樣子,便直接說:“行了,直截了當,這次的交換的條件是什么,能拖到最后一天才和我談這件事,估計你倆已經(jīng)準備好方案2了。“
左母看了一下左父,想起那些話,咬咬牙,指了指抽屜,“在那,去拿吧!“
左凌天看見已經(jīng)簽好名的合同,就知道他們早就用這招等著自己。
1、不能在學校里透露你的家境和經(jīng)歷;
2、不能主動和她說你們發(fā)生過的事情;
3、一年后回美國繼續(xù)完成學業(yè);
4、任何一條沒做到,左凌天要聽從父母的安排。
看完這些內(nèi)容,左凌天先自己思索了幾分鐘,“爸媽,第二條能說說為什么?“
“沒什么,我就是見不得我兒子被別的女生吃的死死的,沒認出你來,那就是沒緣分,從此以后,你也就死心吧。“
“我……”,左凌天還想再據(jù)理力爭一下,一陣不適時宜的手機鈴聲響起了,打來電話的是云城經(jīng)濟學院新生輔導員。
“喂,左凌天同學么?”
“嗯嗯,是”
“我是你的輔導員,今天是云城新生入學的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6點,你還來報道嗎?”左凌天看了一眼父母,回答說:“去去去,我明天早上報道來得及嗎?”
“可以,但不能再遲了“
“嗯嗯,老師再見?!?p> 掛了電話,左凌天妥協(xié)性的看向父母,“我同意,姜還是老的辣,兜這么大一圈,目的還不是為了讓我去你公司。我今晚就走。“
快速地在文件上簽好字,還有點被人拿捏到的怒氣,然后氣沖沖得上樓。
左母卻憂心忡忡,想起對那女孩的調(diào)查結果。就覺得特別不放心。
看來左父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只胳膊摟住左母,另一只手輕撫著左母的手,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他去吧。而且你不是說那姑娘和你年輕時很像,一切都會有最合適的安排?!?p> ......
而同一時刻,回到房間的左凌天看了看自己手中所謂的合同,輕笑了一下,說道:“攤上這么惡趣味的老爹老媽,還得學會演戲。“
都說知子莫若母,但有時候知母也莫若子。左凌天臉上哪還有剛剛的不忿和生氣,一切都是偽裝。
雙方都覺得自己是占了便宜,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貍。
左凌天拿出夾在合同里的照片好好端詳了一下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身材比較矮小的女生硬生生把校服穿成了麻袋,還對著鏡頭擺了個耶的姿勢。笑得很開心,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
即便照片上的女孩不算美,但那個治愈系的笑容卻讓人心生好感。
“真蠢,現(xiàn)在和當年一樣蠢?!弊罅杼熳龀鲈u價。
裝好母親給的照片,左凌天踏上了前往云都大學的征程。他不知道這一年會發(fā)生什么,只是覺得如果不再見當初那個小小的身影一面,自己內(nèi)心會失落,有一種欺騙小孩子的罪惡感。
這個當初守護了自己的人,也成為這么多年來自己的桎梏和談判的籌碼。像是束縛在風箏上的那條線,即便那么輕易就能掙脫卻讓人不愿掙脫。
......
“云都大學的新生,到此乘車?!眲傄怀龅罔F口,迎接新生的校車就等候著了,酷暑之下,來來回回都不知道跑了多少趟。
云都大學,s省重點大學,是一所綜合性院校。帶著對新生活的向往,對未來的自己的期待,對闊別已久的新環(huán)境的憧憬,踏入高等學府,內(nèi)心的激動一點也不亞于高考放榜的時刻。
“云都大學歡迎各位新生入學”,毫無新意的橫幅在學校門口掛著,刺眼的陽光下顯得顏色都沒有那么紅。讓人不禁懷疑這橫幅可能掛了一年又一年,每一年的學子都是看著這條橫幅,開始了云都生活。也算得上是別樣的意義。
但是再往里走那就是另一種畫風,爭奇斗艷的學院橫幅在自家迎新處掛著。
“理院男生六比四,總有男生呵護你”
“藝傳男女一比十,十個女生呵護你”,兩個學院像開頭結尾似的掛在了整個迎新招待處的首末。
其余的橫幅倒還算正常,彰顯學院特色之余也不乏活潑開朗。畫風最新奇的是經(jīng)濟學院的橫幅,一改以往常用的紅色,淺藍色的橫幅上,用白字寫著,“他說愛你,又沒說只愛,經(jīng)院愛你,就只愛你”。讓人看到,都為之一愣。瞬間少女心滿棚。
“你快點?!币粋€穿著T恤、背帶褲的短發(fā)女孩,手邊還有個和她身材不成比例的大行李箱,正等著后面的人追趕上來。
女孩邊等邊四處張望著,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很新奇。可能有點近視,在看向遠處的橫幅時,眼睛微瞇著,讓本來就不大的眼鏡看上去像是閉著了,整個人卻像只慵懶的小貓咪。
隨后,猛地被人拍了一下,女孩像是受了驚嚇似的,眼睛完全睜開,感覺整個人像是要彈起來,完全就是只炸了毛的小貓。
這個貓科女孩就是尤里。作為今年的高考生,很幸運的達到了云城的錄取分數(shù)線,但分數(shù)并不是很高,算的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最后到了一個對她來說稍微有難度的數(shù)學系。
尤里:“你嚇死我了?!?p> “你站在這愣什么呢?”說話的人是尤里的姐姐,尤卿。比自己高一屆的姐姐尤卿就讀于s省外國語大學讀書,所以父母很放心的讓姐姐帶著尤里一起來報道。
“沒什么,就是感覺我們學校還挺大的?!庇壤锝舆^姐姐手里的紙巾,擦了擦額頭和鼻翼的汗,屬于青春期的標志—青春痘還有一些在臉上未消。
心里想著:看在云都大學這么大的份上,就不埋怨師傅非得讓自己來這個地方了。
“你好,理學院的報到處在哪啊?”姐姐尤卿看到穿著志愿服的男生,上前問道。
“我就是理學院的,我?guī)銈冞^去”,學長的眼光并沒有看向尤里,自顧自的給姐姐介紹著自己的學院,并積極告訴尤卿自己是文藝部部長,表示很歡迎她以后能加入文藝部。說話語速如此之快,整段話像是專門訓練過的,以至于讓尤卿找不到合適的打斷點。
姐姐尤卿很無奈的笑了笑,對這個自稱文藝部部長的男生說道:“你可能誤會了,我是來陪我妹妹報的?!辈⒅噶酥竿现筇栃欣钕?,跟在他們后面的尤里。
尤里趕忙向前,說道“學長好,我是今年的新生,尤里,我姐姐已經(jīng)大二了?!?p> “我看你長得很可愛,還以為你是高中生呢,我是大二物理系的田征?!碧镎鲹蠐项^,尷尬的笑笑,“今天我都認錯了好幾次了,你別介意?。 ?p> ......
下午6點,1314宿舍全員到齊。宿舍是6人間,上下鋪。劇說是因為云都大學女生比男生多,所以男生可以住四人間,女生第一年要住6人間,第二學年才能換到更好的四人間去。
“喲呵,瞧這宿舍號就注定咱們宿舍的人要一輩子在一起了。”說話的人長得又高又瘦,173,是這個宿舍最高的女生,叫李思。
“那你可說錯了,云都大學大一是6人間,大二就要搬到4人間了,注定要分開?!币豢淳妥鲞^大學功課的人接著話茬說著。
尤里臉盲,認人只能靠某些特征。
比如大高個的是“李思”,整天手機游戲不離身,邊打游戲邊聊天。腿賊長,每次兩步就爬到了上鋪,讓宿舍里的妹子們很是羨慕。
一看就是學霸的,整天不是拿著書,就是在電腦上敲敲打打的是王蕊。尤里看著她有點不好惹,那雙眼睛很是犀利。
剩下的3個妹子,竟然和尤里差不多高,都在1米6以下苦苦掙扎著。
相比較很多人第一次住校,宿舍生活對于尤里來說,真的時太稀疏平常了。從初三開始住校的尤里,卻是從來沒有找到一個讓自己有歸屬感的宿舍。
汨羅欲
【小劇場】 尤里謀權篡位之后,對師傅說:所以,一開始都是你們安排好的? 師傅:知道什么叫姜還是老的辣嗎?這就是。學著點吧。 然后就臭屁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