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回來了,時隔4年,再次來到這個充滿回憶也處處傷情的地方。
女孩頂著太陽向前走,感受著迎面吹來的微風,學校離這里并不太遠,走過去不太花時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條路線已經(jīng)記憶深刻了呢?估計是花潮在上高中,課程比較繁重的那段時候吧,花潮下課比較晚,花眠回到家沒見到人就背著書包,自己邁著步子,慢慢摸索著去花潮的學校找他。年紀小小的,膽子卻大得很。
那時候的花眠多嬌氣啊,自己氣喘吁吁的過來,說什么也不肯再自己走回去,而花潮只是笑笑,任勞任怨地背著妹妹往家里走,引起一路上女孩子們的驚呼艷羨,花眠小小的一個趴在哥哥的背上,美美的想,以后要讓哥哥以后一直背著自己。花家的基因一向好,花潮也是出了名的好看,誰看著都得贊嘆一聲。就這樣一個人,背上背著個小不點,一邊走一邊笑,不知道成了多少人眼中的風景。要是那個時候微博就有了,估計花家兩兄妹就是妥妥的上熱搜體質(zhì)。
時間怎么就過的這么快呢,小時候遙遙望不到盡頭的路不一會就走完了,花眠抬眼看著校門上金光閃閃的“北川中學”四個大字,這就是哥哥曾經(jīng)走過的地方,那么現(xiàn)在,就由我來代替他走完吧。
從招生辦公室出來,花眠繞著學校轉了幾圈,每到一個地方就好像能看到曾經(jīng)那個驚艷才才的人在這生活的軌跡。最后,花眠向著學校的后山走去,那是一個小小的山坡。沒記錯的話,后山應該有一片不知名的紫色小野花匯成的花海,自己的名字還是來源于此。據(jù)花潮的話來說,從他自小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地方開始,就喜歡在夏日的午后來這里躺著,太陽也曬不進來,風拂過叢林帶來野花的清香,這里確實是個適合小憩的圣地。
那天花潮睡得正好,接到花成章花處長的電話,告訴他,他有了個妹妹。于時花潮就認為這必定是個預兆,一意孤行地給妹妹取名叫“花眠”。不得不佩服花潮還是有些語文水平的,沒有給花眠取名叫“花睡”或者“花覺”。
鼻尖敏銳地問道一縷似有若無的清香,花眠眼神一亮,應該就是這里了!脫下腳下難行的小皮鞋向前跑去,果不其然,看見了一大片紫色的花海,以及,花海中的那個少年。
在這里看見江琛,花眠是很驚訝的,因為這個地方,哥哥沒有和他們這些“小朋友”講過,自己也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花眠打量著花海中的江琛,不得不承認,記憶里那個如熱一樣的男孩褪去了孩童的稚嫩,成長為一個足夠讓太多女生心動的模樣了。他靜靜的坐在那里的樣子就足夠吸引人,看著他就好像撥開時間的藤曼看到了那個時候的花潮,那個時候的他肯定和現(xiàn)在的江琛一樣耀眼,只是...
花眠眨了眨眼睛,準備轉身離開,專心致志的男生卻仿若不經(jīng)意地轉頭看向了她,這下花眠不好意思直接走開了。原本沒打算打擾他的,自在大院里看到江琛用一種毫不相干的眼神看著她,仿若他們之間從未相識時,花眠就知道4年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很多時候,錯過了就補不上了。
其實花眠剛剛上來的時候,江琛就發(fā)現(xiàn)了,本不想理會,可當看到女孩真的轉身準備離開,江琛還是看了過去。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果然是她固有的風格,江琛諷刺的一笑,低頭繼續(xù)畫畫,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筆下的畫卻沒怎么進展。
“江琛,好巧啊,你也在這”,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句話最禮貌又不失俏皮。
“嗯”。
“嗯...那個...”花眠咬著下唇,絞盡腦汁想著話題,眼睛瞟到江琛手上的畫本,“你在畫畫呀,以前還不知道你有這個技能的?!?p> “嗯”。
“我哥哥之前告訴我這里有一片花海,我就過來看看”
“嗯”。
花眠接不下去了,以前怎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這么冷漠的?!澳俏铱赐炅?,你繼續(xù)畫,我先走啦”。
“...”江琛頓筆,“馬上要下雨了”,終于不再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了。
“哈?”花眠疑惑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天空已經(jīng)烏壓壓的一片了,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那,我路上走快點”。
“再快也來不及了,而且下了雨,地上泥濘得很?!苯『仙袭嫳?,意有所指。花眠恍然低頭看看自己得腳丫,一雙雪白得腳丫儼然粘上了地上的泥巴和綠色的草汁,感覺到臉上的熱意,花眠掩耳盜鈴般地把腳丫往草叢里藏了藏。
這時候江琛已經(jīng)不知道從哪里推出來一輛帥氣的摩托,抬腿跨坐上去,從側面看,黑色褲子包裹著的大長腿簡直惹人犯罪。“滴滴!”花眠回過神來,羞愧的想要給自己一拳,小跑過去,接住了江琛遞來的頭盔趕緊戴上。
坐上摩托,感受著迎面吹來的風,花眠才覺得自己臉上的熱度稍稍散了些。雙手握著車后座,花眠努力的不碰到江琛,畢竟他那么討厭自己,碰到他肯定會讓他感到不喜。
江琛說的果然不錯,剛剛下山,豆大的雨點就下下來了,“抱好了,加速了?!薄肮俊辈坏然叻磻^來,瞬間加速的摩托把花眠甩向了江琛的后背,花眠下意識環(huán)住了江琛的腰。感受著手下腹肌的形狀,花眠覺得自己臉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熱度又上來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摸...
一個屬于女孩子的柔軟身體突然撞上自己,江琛怎么可能沒有感覺,只是察覺到女孩的僵硬,他扯扯嘴角。鬼曉得當他知道花眠回來,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時,他花了多大的力氣去忍住不上去質(zhì)問,質(zhì)問她這4年來怎么敢音信全無,又怎么敢這樣輕飄飄地再次出現(xiàn)和大家談笑風生。感謝那通突然想起的電話,讓他可以言正名順地直接離開。
好在那段日子已經(jīng)讓江琛磨練出了足夠的耐心,他拎著畫本來到了學校的后山,這里是他偶然發(fā)現(xiàn)的一片花海,在這里畫畫已經(jīng)成了他的一個長久習慣。當那群狐朋狗友聽說他畫畫的事還驚訝了好久,確實,任誰也沒有辦法把“畫畫”這么文藝的活動安置在小江爺?shù)念^上。
就在江琛已經(jīng)平靜下心中的波濤駭浪時,一只小狐貍光著腳丫闖入了他的禁地,不僅如此還打算悄悄離開。江琛都要被氣笑了,這個人,就沒有一點做錯事的覺悟?
雖然沒人問起,但是毋庸置疑每個人都想知道花眠不告而別的原因。大家都知道,花潮的死肯定給花眠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傷痛,但這個并不能作為支撐住花眠離開4年,音訊全無的原因。沒人愿意去打擾痛失愛子的花處長,家里的長輩對這件事又諱莫如深,只道花眠去了法國學習,以至于這么久竟然沒有人能了解到事情的背面。
想到這里,江琛的心間又開始翻涌,雨點打在臉上生疼,江琛卻覺得爽快,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心里的那頭巨獸才不至于咆哮而出。
泡在浴缸中的花眠回想起下車時,江琛冷峻的臉龐,雨水沿著少年凌厲的下顎線滑落,白色的T恤被打濕后貼合在他精瘦有力的身體上,接過花眠遞過來的頭盔,扔下一句“洗個澡,好好休息”,江琛騎著摩托頭也不回地離去。
花眠深深地嘆了口氣,這個人可真不好相處??粗种割^已經(jīng)泡出了皺紋,花眠趕緊起身,穿好衣服來到穿衣鏡前面,鏡子里的女孩長發(fā)垂腰,發(fā)尾卷著俏皮的弧度。花眠伸出手拉著嘴角往上揚,直到露出兩個甜蜜的梨渦,不管怎么樣,明天還是得元氣滿滿呀!
床上的手機震了震,花眠走過去,一邊擦著頭發(fā)上的水珠一邊翻看,原來是馬成文提醒她記得明天下午的約。花眠拍拍額頭,今天下午被這么一攪和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
下午江琛離開后,少年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鬧騰的不得了,馬成文出主意,“小花花呀,你回來一趟真不容易,你看看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一起出來給你慶祝一下?這眼看也馬上要開學了,此時不浪要等到什么時候?”
“好呀”花眠稍稍想了一下,“那就明天吧,你們想去哪里玩了?”一起長大的伙伴之間已經(jīng)有了默契。
“嘿嘿”,馬成文撓撓頭,“小花花你可真是了解我們,那就明天下午7點,嘉華大酒店4樓,怎么樣?”
“好的呀。對了,惠兒今天在家嗎?我這么久沒有聯(lián)系她,她肯定恨死我了?!?p> 哪里啊,真正最恨死你的人剛剛頭也不回的走了...馬成文心里感慨完,又想起自己的雙胞胎妹妹馬成慧,“她個野丫頭跑去Y省玩了,估計就這兩天回來的,她要是知道你回來了,肯定先罵你一頓,再抱著你哭。”馬成文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花眠回想一下成慧兒的性格,大為贊同。
吖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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