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賀常面色凝重望著遠方,匈奴本陣又是蕩起一陣煙塵,竟然是又殺了過來。
“這匈奴人節(jié)奏不對呀,這次不修整就又來沖鋒?!毙旌家贿呎f著,一邊整理著裝備。
漢軍也是人不卸甲,馬不離鞍。順手裝起鍋盔,蓋住水囊,一秒鐘就完成了戰(zhàn)斗準備。
“我大漢建國以來,從未有此大勝。出征以來,一路犁庭掃穴,滅匈奴部落無數(shù)。這幫匈奴人看來是急了眼了呀!”
賀常到底是個將軍,看問題要全面些,接著道:“大將軍苦苦搜尋匈奴主力,想要一戰(zhàn)滅之,沒成想在這里遇到了?!?p> “這幫畜牲,也知道失去親人,家園被毀的滋味!都早干什么去了!”徐杭平時文質(zhì)彬彬的,一說到匈奴不禁滿面通紅,咬牙切齒。
羅杰夫“呸——”的一聲,吐出嘴里的食物殘渣,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總有一天,匈奴人要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p>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來自后世的言論,立馬引得周圍人的圍觀。
賀常聽到這高談闊論,也對這二弟高看了幾分。
馬大舌站在羅杰夫身后,仿佛看到了剛才賀常的影子,一絲絲戰(zhàn)神的影子!
趙充國看向羅杰夫的眼神,也有了那么一絲敬佩,喃喃道:“居然和師父說得一樣!”
匈奴人故技重施,還是側(cè)翼騎射襲擾,中路沖陣。打仗有時候打的是耐心,雙方你來我往,同樣的招式不停地循環(huán),直到有一方出現(xiàn)了失誤,另一方必定是一擊斃命。
當(dāng)然了,也可能是一方賣了個破綻。
漢軍這邊不再坐以待斃。兩路騎兵從漢軍軍陣側(cè)翼馳出,直沖向匈奴兩側(cè)的騎射部隊。
由于剛才被打了一波團滅,匈奴人到底心里膽怯了幾分。被這兩支騎兵氣勢所迫,還沒有接戰(zhàn),就不自覺地偏離了行進路線。與漢軍一陣對射,收效甚微,反被漢軍射下了百十人。
匈奴中路騎兵依然沖陣未果,前隊人馬被斬殺殆盡,后隊人馬無心戀戰(zhàn),上馬撤回了本陣。
漢軍這隊騎兵也是力壓匈奴騎兵,卻不敢和趙充國一樣,到敵方本陣去一番耀武揚威。
不世出的武將,就是因為他不世出。
“這匈奴人戰(zhàn)力如此不堪,為何以前竟然能壓著咱們打!照這打法,想要啃下咱們這幾千號人,怕是三萬匈奴騎兵都不夠用!”馬大舌心中依然是有些疑惑。自穿越回來,一直是打順風(fēng)仗,自然感受不到匈奴人兇悍在何處。
賀常不遺余力地教導(dǎo)著他的二弟和三弟,道:“論戰(zhàn)力,我漢軍自然可以以一當(dāng)五,即使遇上匈奴主力,也可以以一敵三?!?p> 羅杰夫聽了心里犯了一陣嘀咕,:“剛才還想著自己和馬大舌合力殺了幾個人挺厲害了,感覺匈奴也不過如此呢,原來一打五才是標配。。。”
賀常自然不知道二人在想什么,接著道:“我漢軍虧就虧在戰(zhàn)馬少,不如匈奴人來去如風(fēng)。而匈奴人又向來擅長避實就虛,集中優(yōu)勢兵力,突破我們防御薄弱環(huán)節(jié)。待我軍集結(jié),他們也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p> “大將軍上次龍城大捷,即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集中我們優(yōu)勢兵力去破壞匈奴人據(jù)點。以前沒人想到這點,想到了也沒人敢打。大將軍一戰(zhàn)而挫匈奴銳氣,真乃神人也!”賀常也是充滿了崇敬之情。
“這匈奴人想要啃下我們,除非再來這么多人!”賀常說的也是豪情萬丈,“走,我們換防?!?p> “換陣!”陣中應(yīng)聲傳來軍令。
聽著軍令,馬大舌回頭看了一眼傳令官,瞬間面色蒼白,目瞪口呆,說道:“大哥,您是烏鴉嘴嗎?!”
說罷伸手指向了遠方。
眾人順著望去,只見遠處隱隱又是蕩起一陣煙塵。
軍士們面色凝重,腳下不停,緊張地完成了換防。退下前線的戰(zhàn)士也抓緊時間修整著,隨時準備再戰(zhàn)。
片刻之后,煙塵中走出一隊騎兵,果不其然又是匈奴騎兵?。?!
好一隊騎兵,清一色的高頭大馬,軍中行退一致,旌旗招展,盔明甲亮。長弓過肩,寶刀閃寒光,隱隱中竟然有一絲王者之氣!
“是伊稚斜!”
主將趙信是匈奴降將,手下自然會有匈奴降兵,他們對匈奴的情景還是比較了解。
馬大舌和羅杰夫這半吊子歷史愛好者和歷史盲,自然是不知道伊稚斜是何許人也,想來能留下名字的人必然不是善茬。
“這匈奴的大單于可真看得起我們呀!”賀常的這一句話,差點讓馬大舌腸子都吐出來!
再不懂歷史也知道“單于”是什么意思!
不死心的羅杰夫,還問了一句:“是匈奴的頭領(lǐng)?”
“是!”賀常盯著匈奴騎兵陣,目不轉(zhuǎn)視。
“是最大的頭領(lǐng)?”羅杰夫還不死心。
“最大的頭領(lǐng)!”看了一眼羅杰夫,賀常再次望向了遠方。
“戒備!”軍中傳來軍令。
片刻之后,只見伊稚斜部里一支騎兵脫陣而出。
整齊劃一的步伐暗含殺氣,透過前進方向撲面而來。馬蹄敲擊地面,那巨大的轟鳴聲,仿佛一面魔鬼的戰(zhàn)鼓,隔著戰(zhàn)場就能把人心震碎!
這開局就是決戰(zhàn)啊!
馬大舌見狀,精神一陣恍惚,不知身在何處,不知神在何方。如行尸走肉一般機械地作著動作。心中只有一個信念:
“死戰(zhàn)到底?。?!”
“放箭!”弓弩手們一陣齊射。
箭剛飛出,便是一陣箭雨飛來。強弩之末,打在盔甲上自然沒什么殺傷力。然而盔甲畢竟不是無敵護身符,依然有不走運的中箭受傷。
“放箭!”箭雨還未落盡,又是一聲軍令傳出。
漢軍弓弩手按階梯分批次放箭,提高了火力輸出效率,同樣也增加了自身受傷的風(fēng)險。
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三波箭雨射出。如此頻率,已經(jīng)是極限了,因為匈奴騎兵已經(jīng)沖進了盾陣!
馬大舌依然處于恍惚狀態(tài),雙眼對不住焦,耳朵什么也聽不到,只知道看到匈奴人就揮刀去砍!
也虧是馬羅二人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用布條綁在了手上,不然手中刀早不知被震到了什么地方!
雙方你來我往,拉鋸廝殺。交戰(zhàn)線左右搖擺,一時難分勝負。
賀常剛才沒說的是,漢軍能以一當(dāng)五,靠的是裝備精良。而馬大舌還以為是人種差距。其實大家都是人,論力氣哪有那么大差距!
不多時,兩邊尸積如山,血流成河!
幾名匈奴人舉刀沖來,劈向馬大舌,馬大舌心下大駭,舉刀奮力隔開。這一下用力頂?shù)拿摿?,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七桃散人
匈奴軍制:匈奴本沒有固定編制,自冒頓單于開始設(shè)置。設(shè)單于下設(shè)左右賢王,再下設(shè)左右谷蠡王,再下設(shè)左右大將,再下設(shè)左右大都尉,再下設(shè)左右大當(dāng)戶,再下設(shè)左右骨都尉,共十二個爵位。 匈奴部隊共分二十四部,每只編制一萬人,每只部隊的領(lǐng)軍將領(lǐng)稱萬騎,萬騎下面,分別設(shè)千長、百長、十長、裨小王、都尉、當(dāng)戶、且渠等軍官。 匈奴的制度學(xué)秦國和趙國,和漢朝制度同根同源,只是管制更加松散,就連二十四長都不一定能湊齊。所以匈奴的編制更多的只是理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