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姞山,你要出府?”
月惗上前一步,小聲問道。
“怎么了,月姨娘有事?”
風姞山冷冷問道,并未看她。
月惗笑道,“我倒是沒什么事,就是今早老爺離府時,特地叮囑過我,說你若是出府得提前跟他報備才行,他現(xiàn)在不在,姨娘也不敢隨意讓你走啊,若是他回來看不見你,豈不是要怪我大意了?”
“呵,他什么時候這么關(guān)心我的行蹤,是怕我出府會遇險,擔心我的安全嗎?三年前我獨自前往日鮭島的時候,也沒見他這般噓寒問暖。”
風姞山說完自顧自的繞行,并不在乎月惗方才所說。
“風姞山,你走可以,先說好了,你在府外是死是活都與我娘無關(guān),是你自己硬要出門的!”
背后傳來風曄汐尖銳刺耳的聲音,風姞山本不想與她們糾纏,聽了風曄汐的話之后,頓時火冒三丈。
她指著風曄汐的鼻梁,“你給我閉嘴,你算是什么東西,我說話的時候有你插嘴的份嗎?”
“你沒聽見我娘說的話嗎,爹爹不讓你出門,我是怕爹爹追究起來會連累我娘!”
風曄汐不依不撓的與她爭論,將月惗護在身后,生怕風姞山發(fā)起瘋來會毆打她們母女。
風姞山眼中泛起寒光,“你就這么認定我出府會發(fā)生意外,還是說你們買通了殺手,一旦我出去便會要我命,是這個意思?”
“風姞山!你別血口噴人!”
風曄汐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裙擺上的塵土,又沖過來擋在月惗的面前。
月惗受了寒還未痊愈,被風姞山這么一說,心中急切,又止不住的咳嗽,滿臉通紅,險些就要背過氣去。
“娘!娘!你怎么樣了!”
風曄汐扶著月惗,慌了神。
月惗捂著胸口,依附著風曄汐的身體,勉強還能站直身體。
她說,“姞山,你……出門多注意安全,我會派府兵一路護著你……咳咳咳……”
風姞山笑意更濃,“不用月姨娘擔心,我此番一行是去王宮,此前早已讓人去王族通報,若我途中遇險,王上定會徹查此事,你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的身體吧,可別讓我爹有機會再迎娶一房夫人!”
“風姞山你!”
風曄汐瞪著她,氣不打一處來。
風姞山走時狠狠將門關(guān)上,“砰”的一聲隔斷了風曄汐憎惡的眼神。
月惗流著淚,心中憋屈得很。
“娘,咱們回屋,我立刻去找醫(yī)師為您診脈?!?p> 風曄汐并非無情無義之人,除了風姞山外,她對自己的家人是有感情的。
月惗病重,她成了府中最憂心忡忡的人。
風臻還小,不懂事,不知道世道險惡,府邸也如戰(zhàn)場。
方才風姞山說的不錯,風若耘今年也就四十一歲,若是月惗有什么三長兩短,難保他不會再娶妻。
到時候她跟風臻的命運,有可能會向著風姞山的方向重蹈覆轍。
風姞山尚有王族庇護,無人敢欺負,她與風臻可是什么都不剩了呀!
風曄汐暗自發(fā)誓,絕對不會讓月惗出事,就算尋遍星溯所有名醫(yī),也一定要治好月惗的寒癥。
月惗躺在床上,看著忙碌的風曄汐淚流不止。
她紅著眼睛哽咽道,“是報應(yīng)、咳咳……都是報應(yīng)啊……”
“娘,您說什么呢,什么報應(yīng)不報應(yīng)的?”
風曄汐端著熱好的藥坐在她床頭,扶著她的肩膀喂她喝藥。
月惗才喝了兩口,又俯身吐了一地,穢物中夾雜大量血絲,異味沖天。
她嘴角血跡鮮艷,蒼白的面龐被寒氣籠罩。
她緊緊握住風曄汐的手腕,“曄汐,以后……要對你姐姐客氣些,以前是娘不對……娘仗著她沒人寵愛便仗勢欺人,可、可未曾想過,她也只是個孩子啊……咳咳咳……曄汐,是娘錯了,娘有罪,所以、所以老天來懲罰娘了……這罪是我犯下的,理應(yīng)是我來償還,與你跟臻兒無關(guān)……咳咳咳,曄汐,找機會跟你姐姐認個錯,她、她會原諒你的……”
河荼
風曄汐: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嗎? 風姞山:誰在說話? 月惗: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