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西征滅巫
流沙堆砌而成的宮殿內(nèi),西門羽捋了捋漂白的胡須,坐在略顯黑暗的大殿深處,單手拐著一個由綠色花枝編織的木棍。
“老四有消息了嗎?咳咳咳……”
待西門羽緩緩開口詢問道,殿內(nèi)臺階下的西門雪眉頭間閃過一絲不滿。
“啟稟界皇,剛接到探子密報,您請過目?!?p> 緊說著,西門雪便連步上前,呈上奏本。
“老大啊,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無其他派系族人時,無需君臣之禮。老四,畢竟是你兄弟。你怎么對他總懷有成見呢?”
這一瞬,西門雪的伸出的手僵住了,他沒想到自己的父皇竟會把話說的如此之透。
“兒臣惶恐。西門……四弟,自當年巫城一役后,不僅讓吾族險些滅亡,就連生存的基本臉面也被巫族毀了個徹底??伤@次卻……”
“你是在怪他沒有將巫族趕盡殺絕,是吧?!”
西門羽吐了口濁氣,細白的眉毛微微抖動了一下。
“唉……你作為太子,于世謀局,于疆土作戰(zhàn)場……你始終是缺了一些啊……”
聽到西門羽的失落聲,西門雪雖有不甘,但是很快便有了主意。
“父皇,四弟在中原天門島上找到了曾經(jīng)的‘外王’——百里昊南!可是他竟未曾將其捉拿歸來,甚至,都沒有對其出手!這,著實有損我西界未來在整個玄武大陸的威名??!”
“呼……”
西門羽擺了擺手,合上奏本,喃喃道:“生與死,超與脫!乾門坤域,你我之間終有一戰(zhàn)?。 ?p> “報!報!報!”
急促的聲音此時穿破整座宮殿,傳入二人耳中。
“何事如此慌張?!”
“啟稟,啟稟界皇。巫族,巫族……”
“混賬!巫族怎么了?!慢慢說!”
西門雪揚手就要給探子一掌。
“發(fā)生了何事,你慢慢道來?!?p> “巫族都城——巫城前不久來了四位中原大陸之人,其中為首的年輕男子要硬闖巫族族長府邸,進入什么秘術之境。我等,我等沒能將其攔住……”
“混賬!”
西門雪直接一掌將其辟出殿外,鮮血橫流。
“之前不是已經(jīng)派遣八大金剛過去了嗎?!他們?nèi)四??!還沒動身嗎?!”
“稟……稟……殿下,金剛皆失手,被,被其十招之內(nèi)所擒……”
“什么?!”
西門雪臉上顯得有些急促起來。對于八大金剛的實力,他可是很清楚的。
他們每個人至少都是九品的實力,有兩人甚至已徘徊在宗師境門前了。
若果真如他所言,那人只是一位二十余歲的青年,那真的太可怕了……
“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
西門羽連說三個“有意思”,轉(zhuǎn)瞬便已從王座上起身,下一刻,只見他已負手立于宮殿之外,仰天而視。
“這世間果還真是有習武天才呢!二十余歲的圣境,很期待??!”
“圣境?!?。 ?p> 此刻就連西門雪也是驚詫的不敢相信,失神地說道。
“朕對他的越來越感興趣了!西門雪,西天界暫交由你管理!”
“父,父皇……”
還未待他反應過來,西門羽的身影已出沒在百里之外。
望著自己父皇離去的蹤影,西門雪有些發(fā)愣,吞聲道:“這就是圣境的速度嗎?……”
天下武學,其境界有五:初為士,次為品,再為宗師,上者為圣,達者為超凡脫俗!
士、品者,皆分九級,天下江湖,泛泛而舉;宗師者,寥寥數(shù)人;圣者,當前也不過三人而已;至于達者,自混沌大陸開創(chuàng)千年以來,幾乎不曾有記載。
據(jù)傳,達者,手可握星辰,立劍于天地,破蒼穹,知天命……
……
巫城,族長府邸。
乾燁接過婉兒懷中的上官馨兒,一步步向門內(nèi)走去。
“額……”
八大金剛此時在手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他們面面相覷,對視后滿是苦澀。
顯然,面前的年輕男子,已經(jīng)強到他們幾人聯(lián)手也將其無可奈何的地步了。
“我只想尋求巫族的秘境,并無其他惡意。還望各位行個方便!”
風絮飄飄,乾燁理了理上官馨兒的秀發(fā),堅定的聲音隨之而來。
他知道,她已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哼!小子,我承認你很強,但是,這里是西天界!一切還容不得你放肆!”
只見為首的八大金剛之首——西門柳推開屬下,雙眼充滿兇橫的殺意。
此刻場面一度陷入極度的安靜之中,無論是西天界的人還是乾燁等人,他們都在后續(xù)潛在的結(jié)局進行預估。
“大哥,依我看,這小子可能已破宗師境,或許已入圣境。我等不可貿(mào)然出手??!”
“三第,莫說他可能是圣境,就算他已入圣境又如何?!界皇冕下可是入圣十余載,如今可能在尋求破圣的機遇。我們何必懼怕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呢?!”
……
金剛間正在低聲的爭論著什么。
另一側(cè)的煙波客抿了下嘴,拍拍乾燁的肩膀說道:“切莫魯莽,此事不可強來!這里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再說他們能拿事的人還沒來。我們再等等吧……。
說完,煙波客嘆了口氣,看著乾燁懷中面色慘白的上官馨兒。
……
就這樣,原本引來民眾圍觀的巫族族長府邸漸漸正常起來,他們都在等著
能定乾坤之人。
……
大陸之南,龍鳳帝都。
昭仁宮內(nèi),夏敏正坐在龍鸞之上,垂聽百官之意見。
“諸位愛卿,對西征滅巫一事考慮的如何了?”
只見其細長的睫毛微微抖動,明潔的眼眸中透漏著帝王的深邃。
“啟稟陛下,依老臣愚見:雖說先前吾國將士將北楚,東晉等小國擊退,使其喪失了短期內(nèi)再次起兵的能力。但我軍傷亡也較大。帝國內(nèi)外,在這一年內(nèi)歷經(jīng)天災人禍,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國庫也早已空虛。故”
“好了!冷愛卿。西征滅巫一事,朕心意已定,你休要多言!”
“朕今天不是和你們商量這件事的!關于西征一事,爾等可有何良策?”
夏敏掃視了一眼群臣,鐵青著臉。
“啟稟吾皇,據(jù)臣所知,巫族之所以舍棄其扎根千百年的西域,向東而來。是因為其都城被一股可怕勢力占領。聽聞那勢力之強,足以輕松屠滅所有巫族人?!?p> “哦?那杜學士你的意思呢?”
發(fā)鬢斑駁的杜非沉吟了片刻,接著說道:“那賊人有可輕松滅巫族的力量,卻任由巫族東遷。顯然,其心在于戰(zhàn)亂東引!”
“嘩……”
先前安靜的朝堂一下子炸裂開來。
杜非作為軍機閣的掌管者,自然手握天下各地最新時事要聞,其真實性不容懷疑。
“安靜!”
夏敏艷紅的口唇輕輕開道。
“不論這股勢力是誰,也不管這股勢力有多強,我大夏帝國從不畏懼!”
“這……”
杜非連忙看了眼一旁的兵部尚書,二人都是有苦難言。
“中原大陸與西域,本就是同一大陸。不過于我夏國而言,前者在內(nèi),后者在外而已。外不平怎可安內(nèi)?!”
“傳朕旨意,東西南北中,一百二十八城池,各城分別抽調(diào)五千兵馬,五日之后,五路大軍于臨溪城外集結(jié)!”
“臣等宗旨!”
退朝后,諸大臣紛紛焦慮地先后離去,唯沐賢一人獨立于殿內(nèi),久久不曾離去。
“沐賢,你還有事嗎?”
夏敏聳了聳肩,向他走來。
“女帝既要御駕親征,為何讓我留守帝都呢?”
“女帝”二字,雖然天下人都會說,但當著夏敏的面,從未有人敢言絲毫。
這也就是沐賢了……
“守護帝都,責任之重大!難道你不明白嗎?!”
沐賢有些木訥地搖了搖頭,不可否認道:“但保護你,更重要!”
聽到此話時,夏敏心口中涌現(xiàn)出莫名的傷感。
“若我猜的不錯,女帝之所以急于發(fā)動一場規(guī)模如此之大的戰(zhàn)爭,而且是不計后果的,原因只有一個。”
“哦?我們的沐侯爺也會揣摩圣意了?說說!”
夏敏雙手揮了下袖子,轉(zhuǎn)過身去。
“想必你……您早已知曉他孤身前往西域一事了吧。如此迫不及待的破開西天界的戰(zhàn)爭壁壘——滅巫族,說白了,只不過是想去救他而已!”
半晌,夏敏不曾言語,只是背對著沐賢姚望著。
“那你呢?又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
夏敏的發(fā)問聲中帶著一股凄涼之意,滄桑中夾雜著無奈。
“揣摩圣意?!?p> 沐賢隨即雙手抱拳恭敬道:“不管他何德何能,讓您如此牽掛!作為臣子,我愿為您沖鋒陷陣,浴血戰(zhàn)場!做忠臣該做的事!望您詳慮!”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退去……
……
一場曠世的西征之戰(zhàn),即將席卷玄武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