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桃花紛飛的時節(jié),天地為之傾色,鋪滿了一路的桃花,似是暗訴少女的心語。
“景玄哥哥,你為什么穿黑色的衣服呀?”
湫祺跟在蘇景玄身邊,閃著萌萌的大眼睛問。
“因為這樣穿看起來帥且高冷?!?p> 蘇景玄傲嬌地甩了甩劉海。
“景玄哥哥,你為什么來九水國呀~”
湫祺繼續(xù)賣萌,等著蘇景玄的答案。
“因為無聊?!?p> 蘇景玄癱了癱手。
“景玄哥哥……”
湫祺還想問,被蘇景玄攔?。?p> “等等!”
湫祺一臉茫然,蘇景玄溫柔地看著她,
“前面有個石頭,別絆到了哦。”
“嗯嗯!”
湫祺露出了清純可愛的笑容,這邊沐菱咣地一下——
被路邊的雜草絆倒摔在了地上。
她只顧著看前面的湫祺蘇景玄花瓣紛飛中曖昧不已,卻忘了看腳下。摔得她全身都痛,這邊湫祺和蘇景玄回頭看了看她,偷偷地笑。
“看什么看!小心我挖你眼珠子!”
沐菱沒好氣地說,湫祺轉(zhuǎn)身抱住蘇景玄的胳膊,
“景玄哥哥,千靈姐姐好兇哦,我們離她遠(yuǎn)點吧!”
蘇景玄:“別怕,我們走~”
湫颯在旁邊小心地觀察著沐菱,她的臉氣得通紅。湫颯笑著搖了搖頭,自己走了。
當(dāng)晚,月明星稀,甜風(fēng)香花,夜色如水,清涼的夜里翻飛的衣袍紫蛇穿梭于其中,疏星若隱若現(xiàn),狂鞭指天凌霸蒼穹,塵煙飛起,皎月失容。
沐菱抽斷了十棵客棧庭院里的小樹。
再次啟程,驕陽似火,青蔥樹木,沐菱輕靠其上假寐,玉城近在咫尺,讓幸福就這樣到來吧。
溪水清清,游魚細(xì)石,直視無礙,蘇景玄捧著水壺,眼眸如昨夜星空:
“靈兒,喝水吧!”
沐菱:“可是這水是沒經(jīng)過水廠沉淀過濾消毒的三無產(chǎn)品?!?p> 蘇景玄:“……”
湫祺采了幾朵艷麗的花,蹦蹦跳跳地接過蘇景玄的水壺:
“謝謝景玄哥哥啦!”
又蹦蹦跳跳跑開。
沐菱:我還沒說完——但是,我不在乎啊……
使勁拍了一下蘇景玄的背:
“你小子艷福不淺??!”
蘇景玄背上的傷口全部撕裂,跑一邊哭去了。
沐菱沒事一樣啪地一下折斷了手里的樹枝,扔了幾個石子打水漂。
天剛露出個魚肚白,瑩潔的花瓣上清亮的露珠搖搖欲墜,空氣沁人心脾,卯時剛至,沐菱便起床了,不知道為什么,到了這個朝代后她總是喜歡起得特別早然后去練功。
心情不錯,推開門,準(zhǔn)備迎接第一縷晨光。
睜開眼,突然看見了某人正站在院子里,默默地注視著她。
十分……和諧的黑衣白劍,千百年如一日的幽暗水眸子,不知為何,沐菱看在眼中竟十分愉悅。
“起這么早?”
“你等我多久了?!?p> 沐菱沒有回答他,卻是反問。
“我沒……等你啊,路過而已嘛。”蘇景玄笑意盈盈。
“傷……好點了嗎。”
沐菱不知為何自己就說出了這句話。
蘇景玄眼眸大了大,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她。
沐菱也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哦好像有點羞澀,咬了咬唇,嘴唇上赫然留下了一排白白的小牙印。
“景玄哥哥,說好了要教人家輕功噠,你怎么跑到這里來啦,快走啦快走啦,人家找了你好久呢……”
噗……這貨怎么也起這么早!
沐菱眼睜睜看著湫祺就這么把蘇景玄拖走了。
萬籟俱寂,沐菱閉了閉眼,手漸漸握緊。
紫玄鞭出,風(fēng)云變色。
九水國國都,玉城。
落日披著霞衣送來余暉,射在五彩的玉上面閃閃發(fā)光,瑋玉,璟玉,琬圭玉,流光溢彩。晚煙散去,坊市熱鬧依舊。忽見一府邸,花瓣散落于地余微芳,假山棱角分明,流水淙淙,璃瓦映心,金絲吊墜。
其中一房間內(nèi),墨香縈繞,書畫遍壁,書法剛健有力,畫作意象美妙。一十三四歲的美少年端坐寫字桌前,墨發(fā)流云,眼眸清明,面若曉月,右手執(zhí)筆,目視宣紙,在聚精會神地寫著唯美的行書。
“他?是你師父?!”
沐菱表示完全無法接受,能做湫颯的師父,不用白發(fā)蒼蒼,最起碼也得是個閱歷多點武功絕世神秘莫測的大叔型人物,他卻說這個還沒他們大的十三四歲的男孩是他的師父這是什么情況?!
而且還是個文藝青年……
沐菱有種三觀毀盡的感覺,就連見多識廣的渝清王爺蘇景玄都瞪大了眼,年輕有為竟然年輕到如此份上,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你們來了?”
少年輕輕開口,目光射向沐菱等人,無波無瀾,看不出喜怒哀樂,如此淡定的神情,就好像經(jīng)歷過幾個世紀(jì)的風(fēng)霜,早已超脫世外。
蘇景玄的眉頭皺了皺,這少年……
“師父,我把千靈帶來了。”
湫颯上前一步,拱手恭敬地行禮。
“辛苦了,哥哥。”
噗……
他師父居然還是他弟弟!
沐菱差點沒站穩(wěn)。
“師父,湫祺的任務(wù)也完成了呢。”
“哦,姐姐也辛苦了。”
噗,他比湫祺都?。?p> “嗯,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師父,也是我弟弟,湫晉。師父,他們是……”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p> 湫晉輕輕在紙面上游走了半天的筆停了下來,一切動作都是那么坦然淡定,仿佛世界都在他心里,沒有他不知道的事。
沐菱簡直凌亂了,這神奇少年是從哪里飛出來的??!
蘇景玄眼眸深邃了,九水國竟有如此神童嗎?若是兩國交戰(zhàn),軒霖國無論如何都打不過啊……
“你好,請問你真的知道我丈夫在哪里嗎?”
沐菱上前一步,眼里閃爍著期冀之光。
湫晉:“嗯?!?p> 沐菱:“那你能告訴我嗎?”
湫晉:“不能。”
噗,如此干脆。
沐菱:“為什么?”
湫晉:“我現(xiàn)在不想告訴你?!?p> 沐菱:“……”
算了,不生氣。算了,不生氣。算了,不生氣。沐菱在心里默念了三遍。
沐菱微笑著問:
“那您什么時候能告訴我呢?”
湫晉放好了自己的筆,收起了自己的硯和墨,卷了卷自己的作品,漫不經(jīng)心地說:
“你先拜我為師,剩下的,”頓了頓,“看我心情吧?!?
天地幽憐
這個少年惹不起(?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