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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策

第六十一章 計劃開端

諜策 黑白錦鯉 3213 2019-04-07 14:23:53

  山田志良和酒井空原在電話中交流的十分愉快,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火氣,過程也非常順利。

  酒井空原不僅賠償了山月香閣的利益損失,同時還附加了幾個條款,從各個方面來彌補山田家族的顏面損失。

  山田志良對此自然滿意,還贈與酒井空原一張山田家族的貴賓卡,給予了他足夠的敬意。

  酒井空原畢竟是關(guān)東軍憲兵司令部的將軍,職權(quán)甚高,即便是身為貴族子弟的山田志良也對其忌憚有加,不愿得罪。

  秦修文自始至終都站在一旁,表面上默不作聲,實際上憑借著他敏銳的聽覺,早已經(jīng)將酒井空原和山田志良之間的談話盡數(shù)收于耳中。

  掛斷了電話,山田志良轉(zhuǎn)過身,對秦修文和石井智雄笑著說道:“交涉十分順利?!?p>  如此順利的過程,讓他這幾天以來的不悅心情徹底煙消云散,臉上洋溢起真實的笑容。

  秦修文和石井智雄見他心情頗佳,自然是吹捧有加。

  “河圖君。”山田志良偏過頭,笑著說道:“今天的事情,多虧了你的智慧?,F(xiàn)在時間已晚,不如共進晚餐如何?”

  “山田大人,真是抱歉?!鼻匦尬奈⑽⑦t疑,然后一臉歉意的躬身說道:“奉天市我已經(jīng)停留了幾天,如今更是得見了您,也是時候離去了?!?p>  山田志良微微一怔,連忙問道:“河圖君,你這是要離開奉天市?”

  “是?。 鼻匦尬狞c了點頭,微笑回答:“我這幾年一直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游歷,已經(jīng)走過了很多的城市,我還想繼續(xù)走下去。”

  山田志良微微皺眉,看了眼窗外已經(jīng)昏暗下來的天色,勸說道:“可是現(xiàn)在天色已晚,河圖君不如在山月香閣休息一晚,明早再啟程如何?”

  秦修文固執(zhí)己見,搖頭拒絕:“不了,山田大人,我作為一名流浪武士,如果想著貪圖生活和時間上的安逸,那無疑是失去了我的武道精神。艱苦、困難、疲勞,這些前行道路上的阻礙,都將是磨煉我的武道精神——最好的工具?!?p>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神特別明亮,好似是黑夜當(dāng)中的星辰。

  石井智雄不禁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神,內(nèi)心受到觸動,手掌握緊了懷中的長刀。

  山田志良不是武士,對此自然是毫無觸動,深深地看了秦修文一眼,開口說道:“既然如此,河圖君,我祝你一路順風(fēng)?!?p>  “多謝山田大人?!?p>  “河圖君接下來想去的地方是哪?”

  “新京?!?p>  簡單作出告別的寒暄過后,秦修文躬身告別。

  他就在這里的目地已經(jīng)盡數(shù)完成,自然不會選擇久留,這般找了一個借口,就匆匆離去了。

  山田志良摩挲著茶杯的杯壁,臉上的笑容收斂,起身走到窗邊,目送著秦修文從山月香閣離去的背影,默不作聲。

  石井智雄抱著那把刀,走到山田志良的身邊,也是看著秦修文離去的背影,感嘆道:“河圖白奈在武道方面的天賦,真是我所不及也。”

  聞言,山田志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河圖白奈這個人,遠(yuǎn)遠(yuǎn)比你看上去的更不簡單?!?p>  石井智雄不明其意,茫然的看著他。

  山田志良說道:“你們只看到他在武道方面的天賦,可又有誰注意到他在武道之下的智慧,比如他之前提醒我的那些話,想法十分全面,可謂是滴水不漏,這樣的一個人,會只是一個簡單的流浪武士么?”

  石井智雄低下頭,默不作聲,心想自己只是一個用刀的武士,哪里能看出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山田志良繼續(xù)說道:“河圖白奈,我對他突然有些好奇了。”

  石井智雄還以為他對招攬河圖白奈的心思不死,趕緊提醒道:“閣主,河圖白奈是藤原拓浩的追隨者,也算是藤原氏的人?!?p>  他深怕山田志良不知死活的去撬藤原氏的墻角,這要是惹得藤原拓浩發(fā)怒,即便山田志良是山田家的主家子弟,也承擔(dān)不起。

  藤原家的宗家子弟,即便是同為名門望族的幾家宗家子弟也要弱其三分,更別提山田家族的主家子弟了。

  “我知道。”山田志良無奈的瞥了他一眼,他之前也不過是想想,早就打消了。

  這不僅是害怕得罪在日本權(quán)高位重的藤原拓浩,也是感覺自己駕馭不住河圖白奈。

  河圖白奈這個人不僅武藝高超,自身智慧也極為出眾,而且還讓人摸不透跟腳,感覺心性埋得很深,山田志良也怕哪天自己被他算計。

  “我是想查一下他的跟腳,我一直都感覺他在隱藏著什么東西?!?p>  山田志良轉(zhuǎn)過身,說道:“讓人跟上去,查查河圖白奈的行蹤。”

  石井智雄提醒道:“閣主,河圖白奈是個高手,很輕易就能感覺到有人跟蹤他。”

  “那就派兩個追蹤能力最好的?!鄙教镏玖紙猿旨阂姡f道:“不過,如果河圖白奈真的出城了,就不用再跟了?!?p>  “嗨依!”石井智雄無奈,只能領(lǐng)命而去。

  辦公室重新恢復(fù)安靜,只剩一人的山田志良站在窗邊,望著秦修文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有些好奇的自語說道:“河圖白奈,你的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

  ......

  奉天市著名的商鋪街道,人流如潮。

  各家商鋪門前,身穿和服的日本人在此歡顏笑語,反觀此地的中國人,即便不是貧困落魄,也好不到哪去。

  秦修文在此駐足,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慢慢攥緊了拳頭。

  一葉可知深秋,通過眼前這一幕,也可以看出如今這片土地上的人民百姓,生活在何等的水深火熱當(dāng)中。

  “歷史大勢不可改,但我會盡我的全力,讓你們盡早脫離苦海?!?p>  秦修文自詡不是什么好人,但看著眼前的一幕,還是心生感觸,忍不住生出一種迫切的心情,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腳,咬牙自語:“我的腳步,還需要加快些?!?p>  短暫沉默過后,秦修文邁步融入街道上的人群之中,在一處布匹商鋪前微微駐足,忽然回頭看了一眼,恰好看見兩角白色的衣袂在瞳孔中飄過。

  “白色,是山月香閣的人?!?p>  秦修文心生警惕,轉(zhuǎn)過頭,放慢了腳步:“山田志良派人來跟蹤我干什么,難不成他對我的身份起疑了?”

  “不會,如果起疑,在山月香閣的時候,他就可以輕易的留下我。但他派人跟著我是什么意思呢?”

  想了想,秦修文內(nèi)心的警惕漸消,但也沒有想出他的目的,索性就放棄了原本的想法,直接改變了路線,向著城外的方向走去。

  佯做沒有察覺的出了奉天市,秦修文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山月香閣的人并沒有跟上來,不由得皺起眉頭:“山田志良就是想監(jiān)視我有沒有出城?”

  沉吟片刻,秦修文沒有冒然進去,特意在外面繞了一會兒,等到天徹底黑了下來之后,才再度扭身進了城。

  所幸他使用的是河圖白奈的身份,進出城都沒有任何阻礙。

  即便巡邏而來的日本憲兵有心詢問,但看見秦修文手中的藤原氏藤圖徽章時,也只能裝作看不見,不敢得罪在日本如日中天的古老貴族,藤原氏。

  回到城內(nèi),秦修文刻意繞路走了一段路,回頭一看,確定發(fā)現(xiàn)山月香閣跟蹤而來的白衣人已經(jīng)消失,應(yīng)該是回去復(fù)命了。

  “山田志良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秦修文站在原地,摸了摸下巴,但發(fā)現(xiàn)摸不著頭腦之后,就不再細(xì)想,返身按照早先定下的任務(wù)路線而去。

  “石田大郎,年齡在30歲左右,身高170厘米上下,長相偏丑,面部骨骼輪廓偏圓形,雙眉較疏,右眉眉梢位置有一道彈傷,右眼疑似患有疾病,鼻梁骨下塌,牙齒齊全,但不規(guī)整......”

  秦修文在行進過程中,不斷地加深著自己對石田大郎的印象,分析他的面部特點,直到烙印在腦海深處。

  最后,在不斷的自言自語之中,秦修文來到自己的目的地,抬起頭望了過去。

  奉天市警察局第三看守所。

  這里是隸屬于奉天市政府的一所下屬監(jiān)獄,很早之前被日本人接管,關(guān)押在這的犯人幾乎都是重刑犯,包括抗日分子、搶劫犯、土匪、殺人犯等等。

  秦修文站在一處陰暗角落里,快速的為自己進行重新偽裝,隨即壓低了身型,潛伏靠近。

  躲避開探照燈和巡邏的日本憲兵,翻上高墻,秦修文沒有冒然行動,在墻上觀察了幾分鐘之后,翻身跳了下去。

  奉天市警察局第三看守所的守衛(wèi)遠(yuǎn)遠(yuǎn)不及日軍憲兵司令部,外緊內(nèi)松,在守衛(wèi)上看似很用心,實際不過是應(yīng)付了事。

  秦修文很輕松的就潛伏了進去,并且還順手殺了一個還在睡夢當(dāng)中的日軍少尉,換上了他的衣服,偽裝成他的容貌,進入資料室查看了一番之后,就順利潛入了監(jiān)獄的地牢。

  “中島少尉?!币宦纷邅?,地牢里的看守都躬身行禮,由此可以看出這名少尉在這座監(jiān)獄的身份之高。

  秦修文不知道這個中島少尉平時待人的態(tài)度,所幸裝作一副心情不佳的模樣,不言不語,不論對誰都擺出一副冷漠的模樣。

  監(jiān)獄地牢中的看守都是中國人,此時也是摸不透這位中島少尉的心情,只能小心翼翼的在身后跟著,不敢出聲打擾。

  秦修文也不說話,視線始終都在兩側(cè)的牢房里面左顧右盼,仿佛尋找著什么。

  最終,他在一處牢房前停下腳步,看著牢房里面一個蹲在草地上的犯人,嘴角微挑,心道:“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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