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絕殺”的比賽開始前,瑞恩和赫爾特靜靜坐在休息室的角落,將兜帽壓過鼻子,遮住大半張臉。
“這臉皮好癢,”瑞恩撓了撓下巴,“范迪斯抹太多膠水了。”
“忍忍吧,比賽的時候也要注意,不能輕易摘掉兜帽和斗篷?!?p> “原本,我也傾向于范迪斯的想法,沒有參賽的必要,不如直接剁了伽羅什,殺光瑪格漢來的爽快?!比鸲鲊@了口氣,“現(xiàn)在看來,沒那么容易?!?p> “相信你也感受到伽羅什凌厲的氣勢,他絕非被隨意蹂躪的角色。再說,范迪斯需要幾天時間搞定那三千瑪格漢大軍,咱倆要是不參賽,那得多無聊?!?p> “好吧,比賽就比賽!讓所有人都見識到我的實力,記住我的名字。。?!比鸲鞯穆曇粼絹碓叫?。五年來他承受了非常嚴苛的訓練,好幾次掙扎在死亡線上,就是為了有能力守護珍愛的人。但命運的殘酷令他心如刀絞,“此生讓我來守護你”這句話,他偷偷練習過一萬遍,卻永遠沒有機會說出口。
那火焰翻飛的夜,是他親自為她送上的訣別。
赫爾特沉默有頃,佯裝打趣說道,“少臭屁了,這五年我也沒閑著?!?p> “。。。上吧?!?p> 對手實力不強,“絕殺”輕松取勝。整場比賽他們都遮著臉,披著斗篷完成,依然發(fā)揮出色,也沒有暴露被遺忘者的身份。僅僅第一場勝利,他們就積攢了相當高的人氣。不僅因為嫻熟的配合,靈巧的走位,機敏的選擇攻防時機,更是因為觀眾們看不到他倆的樣貌。神秘感總是很容易吸引關注。瑞恩沒當回事,但赫爾特對此感到焦慮。畢竟除了現(xiàn)場的觀眾,他們也引起了伽羅什·地獄咆哮的注意。
比賽結(jié)束后,兩人沒有回到休息室,悄悄從通道盡頭的廁所窗戶離開。他們避開擁擠的人群,躲過瑪格漢步兵的巡邏,從后山出城,循著根本不存在的崎嶇道路,來到了位于半山腰的臨時隱蔽處。
“贏得太輕松了,這樣不好?!焙諣柼匕衢_擋在面前的巨石,繞過幾株枯樹,側(cè)身進入一個狹小的罅隙。
瑞恩緊隨其后,“伽羅什四肢發(fā)達,頭腦倒是沒那么簡單,他似乎注意到咱們了。”
“都怪你出手太快,下次記得多賣幾個破綻,否則我連驅(qū)散和治療的機會都沒有,傻站在場內(nèi)很尷尬?!?p> “對手太弱了!”瑞恩抽了下鼻子,“我沒學過怎么放水,不會!”
兩人穿過裂隙,向下走了三分鐘,來到一個小洞穴中。洞穴似乎新進形成,并沒有經(jīng)過時間的打磨。兩人剛剛坐下,就感到洞穴開始震顫,沉悶的轟隆聲從地底傳來,猶如遠方天際的悶雷。不過,洞穴還算堅固,只由頂端落下些砂石,不至于把兩人埋葬。
“又是地震?!?p> “最近很頻繁,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沃金也說了‘土元素在悲鳴’之類的話,我不是薩滿祭司,不能理解?!?p> 范迪斯從裂隙中閃入,“地震沒把你倆埋了?看來我挑的地方挺結(jié)實,足夠待十天的?!?p> “都摸清楚了么?”
“不到五分之一!奧格瑞瑪這么大,城外還有那么多駐軍,這點時間怎么摸得清楚!比賽贏了?”
“廢話。毫無懸念!”
競技場比賽日進入第五天。
奧格瑞瑪城內(nèi)空空蕩蕩,站崗和巡邏的瑪格漢衛(wèi)兵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在競技場比賽期間,繁華的貿(mào)易區(qū)內(nèi)各種商店清一色關門大吉,在當天的比賽結(jié)束后才會開始營業(yè),其中酒館生意最好。
范迪斯悄悄來到酋長大廳門口,等待著午飯時衛(wèi)兵換班。
聽著競技場內(nèi)震天的喊聲,一個衛(wèi)兵終于按耐不住寂寞,開始發(fā)牢騷,“無聊透頂!真想去看看競技場的比賽??!2VS2都打到半決賽了!”
“別想了,乖乖站崗!”他的同伴話語中透著厭倦。
滿腹牢騷的衛(wèi)兵抬頭看了眼當空烈日,后退到墻邊的陰涼中。他轉(zhuǎn)換話題,“聽說咱們的2VS2隊伍很順利的打進了半決賽,他倆也為瑪格漢爭了口氣!”
“‘納格蘭的榮光’果然名副其實,咱們首次參加競技場比賽,時下大酋長又是伽羅什·地獄咆哮,勢必要好好表現(xiàn)?!?p> “誰是他們的下一個對手?”
“我記得是‘天堂隕落’。他們實力很強,在上屆比賽拿到了第三名。我比較關注另外一只隊伍‘絕殺’,法師和牧師,聽說每場比賽都輕松取勝。這兩個人從頭到尾都帶著兜帽,披著斗篷,沒人知道他們是誰,非常神秘?!?p> “這樣說來,決賽很有可能是‘絕殺’對戰(zhàn)‘納格蘭的榮光’?!?p> “喲喂!”喊聲從遠處傳來,另外兩名瑪格漢衛(wèi)兵緩緩走近,“換崗了,快去吃飯!”
四個人寒暄了兩句,從崗位上被替下的衛(wèi)兵向城西走去,范迪斯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