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安靖瑤是百靈鳥,那么此刻林旭聽到的聲音就像是夜鶯一般,婉轉(zhuǎn)輕柔。
但就是這宛如天籟般的聲音,卻是把林旭給嚇著了,也不過是下意識的,以前這塊地方就盛傳鬧鬼,即便是從武仙城請來仙師,來驅(qū)鬼都不管用,所以地頭就越發(fā)荒涼起來。而等到林旭回過神來,倒是有些羞惱,自己堂堂修士,卻會因?yàn)楣砉适露共讲磺?,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自己又是元陽在身,哪個鬼敢來觸自己的眉頭?
“沒什么鬼,就是藤蘿糾葛,蚊子多了些?!卑浊ФY對于自己的徒弟如此神經(jīng)質(zhì),也是佩服了。
林旭老臉一紅,探著身體,輕輕撩撥著那些藤蘿:“師傅,我就是想象一下嘛!”
等林旭發(fā)現(xiàn)聲音的來源,卻是一呆——一襲白衣,長發(fā)如瀑,一臉笑意盈盈地拿著谷物逗著麻雀:“慢慢吃哦!”
那些麻雀也紛紛被轉(zhuǎn)到女生的身旁,也不嘰嘰喳喳,估計(jì)是作為鳥兒都被女生的聲音所傾倒,只是安靜地吃著谷物。
“啪”,林旭打了自己一巴掌,不是確定是否是幻覺,而是真有蚊子。
嘩啦啦,群鳥飛起,白衣女生俏臉微寒:“誰?”
這下林旭沒辦法了,一邊站出來,一邊撓著頭:“我說我是路過的,你也不信吧?”
“是你!”女生皺著眉頭道。
“我?!”聽著對方的語氣,顯然是認(rèn)識自己的,那么有什么人,尤其是這樣的美女,是我不認(rèn)識,而她認(rèn)識我的呢?林旭立馬就注意到了對方的神情變化,心思百轉(zhuǎn),立馬就想到了這位女生很可能是之前救自己的秦賦雪,林旭小心地問道:“莫非你是......”
林旭話還沒有說完,就感到脖子上一股寒意。秦賦雪拿著一柄玉尺指著他的喉嚨,就離兩公分的樣子。
“師傅,這是你們修士特殊的寒暄技巧?”林旭有些不確定。
“白癡啊,你現(xiàn)在也是修士了,你自己也拿著武器指著別人的脖子,打招呼的?!”
秦賦雪冷冷地盯著林旭:“你剛剛都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
倒不是林旭在那里裝傻,而是就他的立場而言,不就是看見秦賦雪白衣翩翩,蹲在那里逗鳥嗎?這有什么?
林旭自然不清楚一直以冰雪女神示人的秦賦雪,自然不喜歡讓人看到剛剛那宛如小女孩般的那一面,因?yàn)樵谇刭x雪自己看來,那樣的她只會顯示出自己的軟弱。或者更為確切的說,為了保護(hù)自己,秦賦雪不得不向別人擺出高冷,生人勿進(jìn)的樣子。
但林旭不了解,因?yàn)樗磺宄刭x雪人前人后是什么樣的人。好吧,至少林旭現(xiàn)在是知道了秦賦雪人后是什么樣子了。
“為什么不說話?”秦賦雪顯得有些急切,言語中又降了一點(diǎn)溫度。
不過林旭倒也不怕她。雖然自己被秦賦雪拿玉尺指著脖子,但卻一點(diǎn)殺氣都沒有,倒是秦賦雪兩句話一出,把自己的急迫顯露無疑。底牌已經(jīng)暴露給了林旭,雖然林旭也不明所以,那東西到底是什么鬼。
完全比不了瑤瑤嘛,雖然個頭比瑤瑤高,身材比瑤瑤好,哇哦,這個要贊一下。但現(xiàn)在給人的感覺卻是比瑤瑤還要女孩子,或者說是小女孩?
想到這里,又考慮秦賦雪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林旭也不想讓她太難堪,于是便向自己的師傅白千禮求助:“師傅,我剛剛有看到什么東西嗎?或者說是漏看了什么東西,卻被她誤認(rèn)為我看到了。你是金丹真人,這方面要比我厲害多了?!?p> 白千禮沉吟了一番,事實(shí)上,剛才他也沒有看出什么名堂,但被自己的徒弟一問,如果回答不出什么所以然來,又對不住自己的金丹招牌。于是,白千禮推測道:“秦賦雪出身天都宮,他們的修煉以算為主,估計(jì)在喂鳥的時候,在進(jìn)行著某種修煉,而這種修煉雖然簡單,卻不能為外人所看見。”
林旭簡直奇了:“算道?數(shù)鳥嗎?那有什么好數(shù)的,總共就那么十來只麻雀。”
“可能是以算力推測哪只麻雀上來吃谷物。嗯,就是這樣?!卑浊ФY越發(fā)堅(jiān)定了自己的推測。
哦,那就能理解了。修行方法被別人撞見,自然是了不得的,在武仙城內(nèi)這一項(xiàng)是大忌,而秦賦雪沒有一尺殺了自己,也算是心地善良了。
“說?。 鼻刭x雪見林旭沉默著,加大了自己的氣勢。而林旭也確定了秦賦雪的修為要比安靖瑤更加深,現(xiàn)在安靖瑤是筑基初期,那么秦賦雪至少是筑基前期。不過,比起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應(yīng)該是安靖瑤更勝一籌。
不過,這樣的氣勢壓迫對于身體內(nèi)有一個金丹老爺爺傍身的林旭,卻是一點(diǎn)用都沒有,更遑論秦賦雪連殺氣都沒有。
“師傅,那既然如此,你有看出什么名堂來嗎?”林旭想回答來著,不過保險起見,又忍不住問了一下。因?yàn)榱中窨傆X得自己這個不靠譜的師傅剛剛只是敷衍自己。
這下白千禮沉默得比剛才還要長,最后道:“沒有?!?p> 我就知道!
林旭嘆了一口氣,不過看到秦賦雪眼角都掛著淚珠了,自己再不說的話,指不定要把自己的恩人給弄哭了,于是林旭便用了一句萬金油似的回答:“看到?我什么都沒有看到!”
林旭先是裝傻充愣,然后斬釘截鐵,語氣轉(zhuǎn)換之快,差點(diǎn)就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噗嗤!”秦賦雪都沒來得及掩飾自己,便帶著淚珠笑了。
那一笑,更是讓林旭看呆了,天哪,還真有這樣的美女——如黎明前帶著露珠的百合花,瞬間綻放,美不勝收,奪人心魄。
只不過確實(shí)是一瞬間,下一秒秦賦雪意識到不對勁,恢復(fù)起冷冰冰的面孔,簡直讓之前的笑容似是幻覺一般:“好,林旭,記住你說的話。如果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傳揚(yáng)出去,我......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备杏X到自己的威脅有些蒼白無力,于是秦賦雪又補(bǔ)充了一句,“也就是說你死定了?!?p> 說著,秦賦雪凌空一飛,竟似仙女一樣御空飛走了。
哈,還真是秦賦雪。
林旭聳聳肩,倒是不在意秦賦雪的威脅,威脅別人,王潮他們都比秦賦雪在行,畢竟以前就靠這個吃飯的,而小魔女安靖瑤就更是獨(dú)占鰲頭了。秦賦雪她不補(bǔ)充最后一句還好,一補(bǔ)充就更像是小女孩了。林旭一向恩怨分明,所以既然秦賦雪都這么說了,那么自己也肯定不會拿這個做文章了。而唯一令自己的疑惑的是,自己剛剛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東西???
晚上,一幢小巧的別墅里,燈火通明,林旭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來到了安靖瑤的房間里:“瑤瑤,我能進(jìn)來嗎?”
“嗯?!?p> 林旭開門進(jìn)來,安靖瑤顯然剛剛洗完澡,換上衣服,睫毛上還掛著水珠,在滴落到地面上就被安靖瑤有意地用真元給蒸干了。林旭倒也不在意,事實(shí)上,他也是被白千禮這樣要求的,精細(xì)地操控自己的真元和法力,通過這種閑暇的時間也不斷的修煉,以彌補(bǔ)自己大齡青年的硬傷。
“有什么事嗎?”安靖瑤興致很好,邀請林旭坐下來,并親自為其倒上香茗。
雖然別墅離學(xué)校很近,但卻十分靜謐,遠(yuǎn)遠(yuǎn)能看到青山大學(xué)的燈光,熱鬧的聲音仿佛被隔絕了一般,到了這里,只剩下鳥語花香。當(dāng)然,這是可以理解的,原本就是為安靖瑤上修真班而特意建造的,一磚一瓦都是利用修士的手段來鋪就的。因此,雖然靈氣沒有武仙城那么濃厚,卻也是風(fēng)水寶地了。
林旭深吸了一口夾雜著不明花香的空氣,答道:“瑤瑤,能跟我講一講秦賦雪家的事情嗎?”
啪的一下,安靖瑤把手上自己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再一把從林旭那里奪回自己為他倒的茶:“茶,你還是別喝了。原來你念念不忘的是她??!難怪你對上修真班這么上心呢,明明以前連畢業(yè)還要那個張紫莘幫忙的?!?p> 安靖瑤先是怒氣上涌,說到最后完成變成了一股怨念,而且怨念之深簡直想把林旭拖入到名為“瑤瑤我生氣了”的深淵中。
“我沒有念念不忘她,話說我之前都沒見過秦賦雪,怎么來個望穿秋水???”林旭望著面前空的茶幾,也是真心醉了。而為了不跳入深淵,林旭撒了個謊。
“哼?!卑浊ФY在林旭靈魂深處笑了一下,畢竟作為林旭偶遇秦賦雪事件的參與者,白千禮很清楚林旭在那里睜眼說瞎話,因此似是嘲諷,似是挖苦地笑了一下。
師傅,這個時候,你就別添亂了。真是的,都說近墨者黑,感覺師傅跟自己待久了,越來越?jīng)]有那種高手的樣子了。不對,這種說法不也在罵我自己嗎?
林旭暗忖。
“喂,小旭你想的我都知道啦!”白千禮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來。
“咦,師傅,你都能知道我想的,那么豈不是說我一點(diǎn)隱私都沒有?!?p> “不,就是你剛剛想的,完全是小腦想出來的結(jié)果,那個我一掃就知道了。”
林旭扯著嘴角,已經(jīng)無力去吐槽白千禮的話:“小腦......”
見林旭不說話,安靖瑤猜想著此刻林旭正和師傅相愛相殺呢,那么里面肯定有貓膩。
無緣無故的林旭不太可能提起秦賦雪,自己最近幾天都避免了這方面,那為什么呢?對了,今天有一段時間打發(fā)林旭走了,會不會那個時候就讓他碰到秦賦雪了?!嗯,一定是這樣。
安靖瑤的確是不善于思考,但有時候思考起來,又特別有女孩子的特點(diǎn),至少林旭碰到秦賦雪這件事情算是被她想到了。也就是安靖瑤已經(jīng)給林旭判了死緩,不,還是要再確定一下。于是,安靖瑤笑意盈盈:“今天,你有遇到秦賦雪了吧?”
林旭心思還在和白千禮“吵嘴”中,因此猝不及防之下林旭直接應(yīng)承下來:“哎,瑤瑤,你怎么知道的?”
安靖瑤的笑容立馬僵在了臉上。
呵,別死緩了,直接死刑吧!
我的雙魚座
出差泰州,一路看盡窗外春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