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公不公,眾皆心知肚明,平民百姓見到權(quán)貴們耀武揚威,也時常呼喊蒼天不公,徒呼奈何?
緣分一事,眼緣一事,說不清道不明,都是主觀因由,極難強(qiáng)求,除非外力足夠扭曲主觀感受,可惜,連赫重遠(yuǎn)遠(yuǎn)不具備這等能力。
祁云葉聽聞司靜傾的夸贊,笑容滿面,連連點頭,忍不住摸了摸身上,隨即轉(zhuǎn)向司靜傾,要了一面小鏡子照了照,捋了捋稍亂的發(fā)絲,矜持的笑了起來。
司靜傾一把搶過鏡子,冷笑道:“臭美什么?”
說完便邁步離去,她雙腿修長,步伐又快,不過片刻,便遠(yuǎn)去了。
祁云葉絲毫不比她慢。
連赫重看著司靜傾去向,失魂落魄,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
司靜傾搖頭道:“小重子,我族姐無情無義,你還是放棄吧。”
“再試試,再試試……”連赫重喃喃道,“我若是變強(qiáng)了,她焉能拒我?”
“韓兄!走走,咱們切磋去,在尋老師指點指點……”
“哎!你小子別急??!撒手!”
……
祁云葉和司靜傾分道揚鑣,一人離開疊烈軍校,一人回天紋研究院。
分開時,司靜傾神秘兮兮的道:“待你誕辰之日,送你一件禮物?!?p> 司靜傾可是小富婆,祁云葉滿懷期待,想了想,回了一句:“禮物就不必了,送我百八十萬龍金幣即可?!?p> “俗不可耐!”司靜傾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離去。
“人無信不立,人不俗無錢?!?p> 祁云葉嘀咕一句,慢悠悠離開疊烈軍校。
回到自己府上,見廚房炊煙裊裊,祁云葉甚為疑惑,跑過去一看,卻是凌珠在廚房鼓搗。
凌珠見到祁云葉,歡喜道:“公子,我跟鄰居家廚娘學(xué)了幾手,練了幾天,味道不錯,您再也不用親自下廚啦!”
祁云葉笑了笑,來到院中,在想要不要買些婢女回來,可若如此,買來的婢女怕不是被人策反,便是臥底啊。
在這都城疊烈,有人權(quán)勢滔天,耳目遍布,你做什么,他都能時刻知曉,這種感覺,實在難受。
開府?dāng)?shù)日,他便感覺有人覬覦在側(cè),窺覷在旁,行事束手束腳,哪還敢亂買婢女?
可若凌珠一人忙活,未免太過辛苦。
凌珠的手藝實在一般,祁云葉還是贊不絕口,令少女歡喜不已。
……
沁悠園五樓,某處雅間。
幾位青年男子推杯換盞,談笑風(fēng)聲。
有人忽然起身道:“我表兄到了!”
“我等速去相迎!”
幾人急忙起身,去開門迎接來人。
打開房門,已有一名氣度不凡的男子在侍女引領(lǐng)下,慢步而來。
眾人應(yīng)將上去,一人越眾而出,喊道:“表兄,你終于回來啦!”
“李紳表弟,許久不見?!蹦凶有α诵?,目光一轉(zhuǎn),落到眾人后方一個背刀漢子身上,微微瞇眼,露出凝重之色。
眾人將男子迎入雅間,紛紛落座。
李紳親自倒酒,高呼舉杯,酒過三巡,他便向表兄沉聲道:“表兄,當(dāng)日我等被祁云葉羞辱,遭人嗤笑,此等怨恨,不宣泄便不得平息,還望表兄助我!約戰(zhàn)祁云葉!”
表兄面色一變,一躍而起,拱手道:“諸位諸位,宋某不勝酒力,家中尚且燉著老母雞,這便回去瞧瞧,諸位慢用!”
他匆匆向門外走去。
眾人呆若木雞,不勝酒力?分明是一副海量的模樣啊,還燉著老母雞,編瞎話都懶得尋理由了?
“宋勇武!”
李紳怒喝一聲,“你給老子回來,否則,咱們便老死不相往來!”
宋勇武止步,無奈回頭道:“表弟啊,我還不想死,你可莫要害我啊?!?p> “怕什么?你是通體圓滿,祁云葉還能勝你不成?”
同境界約戰(zhàn)皇子這種事以前便有,只是皇子有血脈在身,幾乎都是勝多敗少,久而久之,此事便少了。
皇帝和宗府也是存了磨礪皇子之心,參與權(quán)貴子弟爭斗,得勢皇子同境界無敵,平庸皇子卻有被毆打的危險。
還有皇子到宗派求學(xué),在宗派參加各種比斗,被人捶得不知南北的也有,什么天潢貴胄,在那里誰又在乎?拳頭便是硬道理。
“不是勝敗的問題?!?p> 宋勇武苦笑道,“粼月公主破境了!將老牌強(qiáng)者一通捶打,強(qiáng)橫得不行,據(jù)說還能在玄息境手下過幾招,我若動了她弟弟,皇帝不說什么,她都要捶死我,誰替我擋?”
眾人面色微變,面面相覷。
“月殿下竟如此強(qiáng)橫了?!”有人失聲開口。
“不得了啊,若是她步入玄息,威勢暴漲,打死我們一個兩個,都不痛不癢……”
“住口!要打也打死你!”
“……”
李紳面色陰沉,咬牙道:“難道我這口氣便不能出了?”
宋勇武搖頭道:“表弟啊,縱情享樂壞了你的腦子么?你不會捅軟刀子,給人添堵嗎?是人終究有弱點,你查一查祁云葉的弱點,想方設(shè)法算計他,或捅到宗府去,都可以,為何總是喊打喊殺?更何況,人家是皇子,你打殺起來,也是顧忌重重?!?p> 眾人面面相覷,當(dāng)即便有人撫掌道:“妙啊!實在是妙!聽聞他已開府,不如給他吃藥,丟一個青樓女子……哎呀!你他娘打我!”
“據(jù)說都城中的皇子都有暗中保護(hù)性命之人,你這般施為,是想死嗎?”
“……”
李紳訥訥看著宋勇武道:“表兄,那我們該怎么辦?”
“容我想想。”
宋勇武回去坐下,忽然抬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背刀漢子,他感覺這廝適才鄙夷了自己一下,是錯覺嗎?
……
兩日光景,稍縱即逝。
祁云葉在府上迎來了第一位客人,王純懷!
吳杰羽建議祁云葉到沁悠園慶賀一番,被拒絕了,只說在府上小聚即可,令吳大公子滿心不快,直呼無趣。
王純懷帶著兩名下人,一人提著一個箱子,走入院門,四下看了看,搖搖頭,又點點頭,一眼看到躺椅上的祁云葉,怔了怔,又露出惱色,隨即便淡然自若。
祁云葉感知敏銳,一有人進(jìn)門,便微微抬眼望去,見到王純懷的面色和動作,他一躍而起,笑臉相迎道:“王公子搖頭是嫌棄寒舍,點頭是認(rèn)同此情此景,愣住是疑惑葉此番姿態(tài)不似以往,惱怒則是因我與你交易,是否如此?”
王純懷面色變了變,又迅速恢復(fù)平靜,笑道:“葉公子,你想的實在有些多了?!?p> “哈哈……”
祁云葉哈哈大笑,將兩只箱子搶到手上,飛速回屋,打開看了看,露出滿意之色,便轉(zhuǎn)回院中,指了指巨樹圍欄道,“王公子請坐!”
王純懷面色一黑,搖頭道:“不必了,據(jù)聞今日是葉公子誕辰,特來恭賀,這便告辭了?!?p> “不留下吃頓飯?”
“不必了?!?p> “王公子,剛才兩箱是交易之物,你當(dāng)作賀禮一起送了?未免不太厚道啊?!?p> 王純懷飛一般竄出門去,兩名下人追之不及,都有些驚慌失措。
到了門外,王純懷放緩腳步,風(fēng)度翩翩,悠然自得,他長吐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露出古怪神色。
“哎呦!這不是王公子咩?”
一個聲音響起,爽朗豪氣,“遠(yuǎn)遠(yuǎn)瞧見你從小葉子府上出來,怎么?你何時跟小葉子感情甚篤了?”
王純懷回首,看到吳杰羽帶著侍女,慢悠悠走來,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他笑道:“吳公子莫要誤會,在下進(jìn)去送了禮便出來了,也不好那一口,不影響二位感情的?!?p> 吳杰羽面色一黑,怒道:“你什么意思?好哪一口?”
“無事無事。”王純懷連忙道,“在下還有事,告辭了?!?p> 他一轉(zhuǎn)身,便快步離去。
吳杰羽冷哼一聲,嘀咕道:“這廝鬼鬼祟祟,不是好東西?!?p> 笏竹無奈道:“人家都說不會跟你搶葉公子了,你怎么還對人有這么大敵意呢?”
“你瞧他是小白臉,要維護(hù)他?”吳杰羽沉著臉,怒道,“還有,你說什么搶不搶的,什么意思?”
“公子,莫讓葉公子久等了!”
笏竹連忙往院門飛奔而去,院門是打開的,她飛身入內(nèi),見到祁云葉悠哉悠哉的模樣,不由撇撇嘴,哼了一聲。
她和吳杰羽來過,當(dāng)時祁云葉不在,傳訊也不回,起初都懷疑這是不是祁云葉提到的府邸,直到試探著敲門,見到了凌珠開門,他們才確信。
當(dāng)時吳杰羽還義憤填膺,直呼不公,揚言要跟祁云葉一起到宗府討要說法……
自家公子如此仗義,祁云葉卻愛搭不理,漠不關(guān)心,笏竹自是心有怨念。
“小笏竹來啦?”
祁云葉喜滋滋的從躺椅躍起,隨即見到吳杰羽疾步入內(nèi),不由笑道,“老吳!哈哈……來啦!”
“哼!”
吳杰羽冷哼一聲,不陰不陽的道,“葉公子勤修苦練,奮斗天然,是否無暇理會吳某?”
祁云葉笑容一僵,這廝怨念頗深啊,他想了想,正色道:“老吳啊,正所謂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最近參悟天紋,揣摩神紋,如癡如醉,樂趣遠(yuǎn)勝嬉戲玩鬧,不能自拔,自當(dāng)修煉為主,游樂為輔,增趣人生,豐富多彩……”
“得得得!”吳杰羽連連抬手,揉揉眉心道,“就你?參悟天紋?揣摩神紋?哈哈哈……”
他突然捧腹大笑,樂不可支道:“這笑話甚是有趣,甚是有趣,哈哈哈……”
祁云葉面色一黑,老子跟你正經(jīng)說話,你當(dāng)老子講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