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然并沒有張口,反而微閉雙目,一言不發(fā)。金成看到大小姐的神態(tài),心中不由得一驚,這哪里還是未出閣女子之態(tài),就連常氏都沒有這般氣場。
雪鐘機靈的附耳過去,在金成耳邊耳語許久。金成的雙目瞪的越來越大,宛如銅鈴,他的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衣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小姐饒命,我不過是受常氏指示,與辛夷無關(guān)。千萬不要連累到她,求求大小姐,真的與她無關(guān)。”
金成見顧亦然沒有反應(yīng),便轉(zhuǎn)向了雪鐘,“雪鐘姑娘,你替我求求大小姐吧?!?p> 雪鐘并沒有理會金成,反而退回到顧亦然的身側(cè),不再說話。
顧亦然越是不講話,金成便不停磕頭,沒多會,那額頭已經(jīng)漸漸露出血跡。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停,若是他停下來,辛夷也就完了。
“好了,不要再磕了?!?p> 金成聽到顧亦然發(fā)話,大喜過望,并沒有停止反而磕的更加用力,“大小姐,只要你說,我能做到的一定去做。只要你能饒了辛夷?!?p> “哦?”顧亦然頗有興趣的抬了下眼皮,“若是這樣,便是再好不過?!?p> 待顧亦然交代完畢后,金成已經(jīng)抖成了篩子,一臉驚慌的看著顧亦然,“小姐,這……萬萬不可,若是被那常氏知道了?!?p> “自古以來一仆不侍二主,現(xiàn)在在你面前有兩條路。我并不會逼你,一切都由你來選擇,你也不用著急告訴我。明日你跟常氏告假,我?guī)闳ヒ娨粋€人,你再回答我也不遲。不過若是你選好日后要走的路,可就沒有反悔的余地了?!鳖櫼嗳徽f完便讓雪鐘打發(fā)了金成回去。
雪鐘從屋外走進(jìn)來,有些不放心的看著小姐,“小姐,他真的靠得住么?”
顧亦然冷然道,“靠不靠得住,明日便知曉。你且準(zhǔn)備一下,明日我們便去莊子接劉嬤嬤。也不知道劉嬤嬤是否同意跟我一起回府……”
對劉嬤嬤這件事,顧亦然心中完全沒有信心,一來她并不知道劉嬤嬤的性情秉性,二來當(dāng)初劉嬤嬤離去的真實原因她也無從知曉,也不知此人與原身相處的究竟如何。但是無論是什么樣,只有明日親自見到她之后,才能真相大白。
雪鐘倒是非常樂觀,“劉嬤嬤見到小姐,定是十分歡喜,怎會不跟小姐回來?若是劉嬤嬤回府,說不定能勸動老太太回府呢。”
聽到此處,顧亦然眼中一片淡然。這顧府的老奶奶,乃是顧將軍的親娘,自打顧老太爺離世之后,老太太傷心過度便住到了青明山的廟宇里。日日禮佛念經(jīng),不再過問顧府之事。期間顧將軍不止一次想要接老太太回府,老太太見自己的兒子繼承了顧老太爺?shù)囊吕?,她不愿再?dān)驚受怕的過日子。當(dāng)初顧老太爺征戰(zhàn)沙場,她就夜不能寐,如今這個人換成了自己的親生骨肉,叫她怎能睡的了一個安穩(wěn)覺?不如長伴青燈古佛,也可以為兒子祈福,讓菩薩保佑他平安歸來。
顧亦然在前世雖然從未見過老太太,但就聽聞顧老太太是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若是她真的回到府中,不失為一件好事,但是顧將軍都辦不成的事情,她能夠辦成么?
顧亦然苦笑一下,如今劉嬤嬤都未必肯跟她回府,何況那已經(jīng)與佛相伴十余載的顧老太太。
次日,太陽還未生氣,顧亦然便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車馬。在出府之時沒想到竟然遇見了顧雪枝,顧雪枝形色匆匆,見到顧亦然也嚇了一跳。忙后退一步,行禮問好。
顧亦然此時并沒有心思關(guān)心顧雪枝的行蹤,當(dāng)她與顧雪枝擦身而過之時,她明顯看到顧雪枝松了一口氣。
馬車行至顧府偏門,金成早已等候多時。顧亦然掀開車簾,對他點點頭。金成便坐在車夫的身邊,他今日為掩人耳目,特地帶了一個斗笠。待金成坐穩(wěn),馬車快速向城外駛?cè)ァ?p> 所有的一切都悄無聲息的進(jìn)行著,殊不知,所有的一切已經(jīng)落入旁人眼中。在顧府的門外,遠(yuǎn)遠(yuǎn)的停著一輛非常不起眼的馬車,車廂簡陋沒有任何的標(biāo)記。
“派人跟上……”車廂里傳來宛如金屬質(zhì)感冷峭的聲音。
一名暗衛(wèi)瞬間出現(xiàn),并且消失在原地。
“少爺,那我們?”車夫畢恭畢敬的詢問著車?yán)锏闹髯印?p> “自然是回府,今日還有事情等待處理。”
在馬車中閉目養(yǎng)神的顧亦然,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被人牢牢地盯住……
韓七七
顧亦然:你這個變態(tài),偷窺我…… 傅景軒:…… 顧亦然:說你是不是早就對我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