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然手中拾起一些藥渣,放在掌心中,拿到自己的眼前,神色冰冷,“這朱砂有安神解毒之效,若是心神不寧,失眠,心悸都可用朱砂來醫(yī)治?!?p> “那沒有問題啊……”
“看似沒有問題,但你不知道的是這朱砂不可煎服,入藥只可生服,若是煎煮,那它便不再是治病的良藥,而是索命的毒藥。”顧亦然說完,把手中的藥渣撒回桌上。
此時的雪鐘已然被嚇呆,“毒,毒藥?”
顧亦然用發(fā)簪撥弄著藥渣,心中對真正的顧家小姐無比同情,為她復(fù)仇之心也便更加篤定。
“怎么會是毒藥?這藥是方大夫開的,由他送到府上,我親手煎藥,怎么會有毒?”雪鐘被眼前情況驚的有些慌亂,片刻后,她單手捂住嘴巴,一手顫抖的指向桌面,“難道,這藥本身就有問題?”
顧亦然沒有說話,但雪鐘從她的表情上已經(jīng)知道自己猜對了。怎么會這樣?小姐與方大夫無冤無仇,為何他要加害小姐?難道是常氏?雪鐘的眼神充滿了驚恐,她從小便陪在顧亦然的身邊,由于長房人丁簡單,以及為人都很善良,她從來沒有遇到如此的陰損之事。
“小,小姐,現(xiàn)在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要不要去報官?還是把方大夫叫來對峙,對,我這就去找他。”說罷提著裙子扭頭便要往門外跑。
“回來,你跑去作甚?”顧亦然用食指揉了揉太陽穴,以前怎么沒有覺得雪鐘慌里慌張?看來之后她要好好調(diào)教一下身邊的丫鬟,這般沉不住氣的性子,若是遇到了事情,可要壞大事的。
雪鐘的半個身子已經(jīng)踏出了屋門,就這樣硬生生的停了下來,一臉費(fèi)解的看著顧亦然。
“現(xiàn)在你去,要與他說些什么?你有何證據(jù)?我問你,我這藥是不是已經(jīng)喝完了?還有沒有未煎的藥?”
雪鐘看了看桌上的藥渣搖搖頭,“這是最后一副藥?!?p> “既然你這樣,你現(xiàn)在便去方大夫那再開幾副藥。就說我今日頭暈的厲害,失手打翻了藥碗?!鳖櫼嗳环愿赖?,如今這證據(jù)已經(jīng)被煮了,若是想讓那索命毒醫(yī)啞口無言,只有再去拿一方藥。
雪鐘雖然毛躁,但還沒有蠢到極致,顧亦然幾句話,她馬上就明白過來。
不多時,雪鐘和辛夷一前一后回到府中。二人在府門口就遇到,雪鐘對辛夷竊竊私語道,“你有沒有覺得小姐有什么變化?”
辛夷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贊同,“小姐醒來之后,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沒看方才小姐的眼神,簡直是女中豪杰也不為過?!毖╃娨荒槼绨莸恼f道。
辛夷用手戳了一下雪鐘的頭,“你呀,這般議論小姐,看我不告訴她。”
此時房中的顧亦然對兩個丫鬟的討論毫不知情,她蹙著眉頭看屋中破破爛爛的家具。一個堂堂將軍小姐,家具竟比尋常百姓家還要寒酸,她喃喃自語道,“你放心,我會把你的東西都拿回來的?!?p> “小姐,我們回來了?!毖╃姲褎傞_好的藥方遞給了顧亦然。
辛夷打了個招呼,便去小廚房煎藥。他們二人對于煎藥的事情都是自己親自來做,主子近身重要之事不加與人,便是內(nèi)宅的規(guī)矩。
“小姐,下面我們要怎么做?”雪鐘一副戒備狀態(tài),只要顧亦然一聲吩咐,她馬上就會沖到二房,找常氏理論。
“不急,過幾日你便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