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累了吧?”錦書從懷里摸出來一小包糕點(diǎn),遞給沈之璋,例行關(guān)懷:“諾,問吳湘表姐要的,吃點(diǎn)墊墊肚子吧?”
沈之璋沒有反應(yīng),低頭不語,仿佛在思考什么。自打上了馬車,他就一直這樣低著頭不說話,難道是正在下定決心改過自新?
錦書偷偷湊近打量他,該不會是啟蒙效果太震撼了,孩子一時半會接受不了?
她又湊近一點(diǎn)點(diǎn),剛想說點(diǎn)什么安慰一下,沈之璋猛地抬起頭來:“我……”
你說巧不巧,就在這時,馬車就那么戲劇性的猛地一顛,比導(dǎo)演故意安排還巧。
干啥鴨?當(dāng)然是親上了唄?
可這么一顛,沈之璋那一口又白又亮的大牙直接嗑在錦書嘴唇上,磕的她兩眼冒金星,嘴唇生疼,直接爆粗口:“臥槽!”
沈之璋也磕的牙疼,連忙捂著嘴:“我牙要掉了!你你你……你沒事吧?”
穿越倒霉定律,忘不得啊!就算是接吻她也認(rèn)了,這直接嗑破嘴唇算咋回事???她怎么就這么倒霉???
“你……你流血了!斯哈……哎呀好疼!”沈之璋一邊慘叫一邊慌手慌腳找帕子:“給給給,快擦擦!”
錦書又疼又氣,當(dāng)下眼淚刷的就下來了,她一邊哭一邊擦眼淚擦血,這他媽算哪門子事兒?。空f出去都沒人信?。?p> “你別哭??!我我……我還沒哭呢!”
等兩個人下馬車時,煮豆和小環(huán)他們眼睛都直了:這咋回事???怎么一個眼淚汪汪嘴唇紅腫,一個畏畏縮縮一臉討好呢?
小環(huán)震驚:天哪!公主怎么咬嘴唇了?媽呀,都把自己咬哭了?
煮豆捂臉:我的爺??!公主不樂意您不能用強(qiáng)???這都咬破了,太激烈了!
徐嬤嬤皺眉:沒臉看沒臉看,有傷風(fēng)化!看樣子今天晚上得安排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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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要不喝點(diǎn)湯吧?”春絹一臉尷尬,這都張不開嘴,一張嘴就裂開傷口,血流不止……
錦書掩面而泣。
“那奴婢再拿個小勺子過來?”夏綾試探問道。
“不用了,你們還四拉個芹菜桿來吧?!卞\書淚目,媽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芹菜桿?”小環(huán)懵。
“快去拿!”春絹推她一把,擠眉弄眼?,F(xiàn)在錦書心態(tài)崩潰著呢,惹不起??!
小環(huán)噠噠噠小跑著拿來了芹菜桿。于是,三個大宮女眼睜睜錦書把芹菜桿插在小米粥里,開始吸粥吃。
“這也行?”春絹迷茫臉。
“看樣子可以。”夏綾艱難的點(diǎn)點(diǎn)頭。
錦書把頭抬起來,淚眼婆娑:“你們?nèi)グ疡€馬叫過來?!?p> 課后反思要及時做,要不然隔天就沒效果了,不能白浪費(fèi)她今天帶給福慶長公主家那么多禮品呀!
小環(huán):一時間公主對駙馬也太上心了吧?這都這樣了,還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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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嘴巴還好嗎?”沈之璋偷偷瞄一眼:“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這……”
“我沒素?!卞\書一說話嘴就疼,咬字也不清晰:“就素想問問你,今天怎么會索拉些發(fā)。”
“???”沈之璋懵:“你說啥?要不然你還是寫下來吧,我聽不太懂?!?p> “就是問你……斯哈……臥槽疼……”錦書一著急,嘴張大了,剛剛有點(diǎn)愈合的傷口又裂開了。
“你快別別說了?!鄙蛑斑B忙走過來,掏出帕子親自給她擦血:“抬起頭來,張開嘴,啊……哎呀,血流進(jìn)去了!”
他又趕快倒了一杯水給她漱口,邊做這些事邊說:“我猜到你要問我什么了。今天的事情,還是要感謝你……你說啥?”
“芹菜桿?!?p> “???”
“喝不進(jìn)去……”錦書翻白眼。
看著錦書靠著芹菜桿吸水,沈之璋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大笑。這一幕也太逗了吧?他強(qiáng)忍著笑意:“誰給你出的這一招???真有他的!拿芹菜桿吸水,噗嗤……”
笑你個鬼!還不是因?yàn)槟??搞得我現(xiàn)在只能吃流食!
沈之璋努力平復(fù)自己的情緒,含著笑意再一次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p> 錦書沒理他。
“喂,這是個意外好吧?我牙還疼呢!”
牙疼你還笑的那么歡?我看大白牙露出來沒啥事?。?p> “那……那要不然你咬回來?”沈之璋破釜沉舟,負(fù)荊請罪:“這樣行了吧?”
你妹!說的是人話嗎?錦書瞪他一眼,沈之璋敗下陣來:“行了。看在今天你為我做了這么多的份上,這次都是我的錯,行了吧?來來來,我看看,這磕的真的挺嚴(yán)重……不會留疤吧?”
“嘴巴桑不廢吧?”錦書表示有點(diǎn)擔(dān)憂,抬起頭來看他。
這一刻,沈之璋有一瞬間的恍惚,這是一個多么曖昧的姿勢?。?p> 錦書坐在椅子上仰頭看他,半靠在他身上,而他此時正彎著腰托著她的下巴,輕輕撫摸她的嘴唇。
糟糕,好像有點(diǎn)口干舌燥,心動難挨。其實(shí)細(xì)看六公主,她還蠻好看的。此刻她臉頰微紅,仿佛吃醉了酒一般,一雙眸子溫柔干凈,鼻子小巧挺立,嘴唇嫣紅柔軟,不曉得碰一下是不是像那夜她吃醉了酒一樣柔軟香甜呢?
最重要的一點(diǎn)是,她待我好???今天費(fèi)盡心思不就是為了自己好嗎?這誰扛得住?。?p> 不知不覺間,沈之璋的腰越來越彎,兩個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你要干嘛?”錦書只覺得臉頰滾燙,心跳加速,這美男子的深情凝視,含情脈脈一盯一柱香的功夫,誰扛得住啊?
沈之璋猛地回過神來,趕快直起腰:“那個……哈哈哈……不會留疤的!不會的!咳咳咳……”
“哦。”錦書低頭,揉揉脖子:“唔,那不早了,回去碎覺吧?”
沈之璋應(yīng)下:“嗯?!?p> 徐嬤嬤抱著一小摞衣服快速出現(xiàn)在屋里:“公主,駙馬爺,熱水都備下了,這是換洗的衣裳,給您放這里了?!?p> 再一次被徐嬤嬤安排的明明白白。
聽到徐嬤嬤說自己可以留下來,沈之璋內(nèi)心竟然有幾分小雀躍,其實(shí)這幾日只要是聽到“公主叫您……”這樣的話,他就覺得激動歡喜,不管在做什么都要立馬跑過來。留宿當(dāng)然是好的???不過想起上兩次留宿的尷尬場景,沈之璋很快冷靜下來,現(xiàn)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jī),大正月的,他也睡不了地板???
于是他連忙道:“今天太累了,我就先回去睡了昂!那個嬤嬤服侍公主早點(diǎn)歇著。走了!”說著就要走。
“等下?!卞\書突然喊住他。
沈之璋停下腳步回頭看她,等她的下文。
卻見錦書微微一笑:“晚安,好夢?!?p> ————————————
“干!”
沈之璋猛地坐起身來,盯著窗外明亮的月色發(fā)呆。失眠了,滿腦子全是六公主。
他悉悉索索地下床倒茶喝,把壺拎了個底朝天也沒弄出一滴水來,暴躁老哥將茶杯往桌子上一嗑,在寂靜地深夜里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
那邊守夜的豆萁迷迷糊糊猛地跳起來:“誰誰誰?”
“是我,快去搞點(diǎn)水來!渴死我了!”
豆萁睡眼惺忪,認(rèn)命爬起來,披著外衣,跑到廚房拿來一壺?zé)崴o他倒水:“公子大半夜不睡覺,干嘛呢?”
“睡不著?!?p> “哦?!倍馆酱蚬罚骸澳悄戎胰ニX了?!?p> “哎?你這個沒良心的,小爺失眠了你睡得香?過來,坐下!陪我說話!”沈之璋蠻橫無理,板著臉佯怒。
豆萁喪著臉,坐在小板凳上:“哎呀,公子要說啥?!?p> 沈之璋跳上床,擁著被子問道:“你覺得六公主是不是喜歡我?”
“好像有點(diǎn)吧?”
“嘿嘿,你說她是不是突然間發(fā)現(xiàn)小爺我長相俊俏才華橫溢?”
豆萁無語,他毫不留情面戳破:“公子,京城有多少好兒郎啊?這么排下來,您覺得您是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