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jīng)是第七天了,再醒不過來恐怕……哎!”被稱為周大夫的男人搖著頭嘆著氣出去了。
屋里一個女人的身影充滿悲傷和憤怒,梅川頭疼欲裂,但是快要裂開的大腦告訴梅川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娘親。
娘親?自己這是到了陰間見到娘了嗎,梅川眼睛睜不開,看不清周圍到底什么狀況。
屋中女人飛身躍上屋梁,再下來時左右手各握一把短弧刀,女人走到梅川跟前,握緊刀柄,“川子,娘給你報仇去了!”,話語平靜的出奇,就像一個母親給孩子說要出門買菜一樣。
這個女人走到門口被一個男人攔住,男人嘆口氣,“葛格,只要川子還有一絲希望你就不能這么冒險,你這是意氣用事”。
梅川看不清但是作為殺手卻能敏銳的察覺到,很顯然這個女人和自己記憶中的娘不是同一個人,自己的娘連殺雞都不會別說殺人了,可是自己腦袋里的另一部分記憶是怎么回事?梅川再次頭疼的厲害。
叫葛格的女人好像很聽這個男人的話,沒有再堅持,而是跺著腳回到了屋里,葛老板看著床上蒼白的梅川,恨恨的把刀扔在地上,一抹殺意浮上女人的臉上,“要是川子有事,我就把他們幾家全屠了給川子陪葬!”
狠,這女人比自己還狠,自己充其量是一個一個的殺,而這個娘,是一家一家的...屠。
……
梅川躺在床上,這幾日的記憶如演電影一般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很顯然,自己穿越了,而且重生在另外一個叫梅川的人身上復(fù)活了,這是真真的恍若隔世啊。
迷迷糊糊,周大夫每天進進出出好幾趟,開下各種藥房。
各種湯藥被面前這個女人小心的灌喂。
這幾天的昏迷,梅川從大家的談話中聽明白了,原來這個梅川是被幾個十幾歲的富二代給暴打了,起因是梅川護著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當天也來過了,哭的梨花帶雨喊著:“梅川哥哥,你要是死了我就跟你一起去了”。
這個梅川原來這么仗義啊,話說這個姑娘還真是癡情啊,等一下,什么,梅川哥哥!
“我可明明是個女的啊,就算是穿越也不能這么玩我吧,這以后娶妻生子什么的,心里那道坎可怎么破?。±咸鞝敯?,雖然我是個殺手,但是我殺得都是該殺的人??!你可不能這么報復(fù)我啊,好歹我也是喜歡男人的啊”。
“再等一下,為什么十三歲的小姑娘叫我哥哥,我到底幾歲了,這又是什么地方?”
……
梅川用力的想睜開眼,發(fā)現(xiàn)這只是徒勞,梅川心里罵道,“媽的,眼睛都腫了,被打得太慘了吧,不是說打人不打臉的嗎”。
試著張開嘴巴,喉嚨里發(fā)出一陣咕嘟聲,還好...能說話,“娘,我我……”。
一身殺氣的女人聽到聲音轉(zhuǎn)身撲過來,“川子你醒了嗎”,繼而驚喜的哭著說了好幾遍:“川子醒了!”像是夢囈。
剛才的幾個字像是把身體掏空了,梅川不再試圖睜開眼,小聲的說:“娘,我好累,想再睡一會”。
“睡覺,對,多睡會”,女人抹著淚,顫抖的說,“等會一定要醒來啊,娘給你做好吃的去啊”。
梅川點點頭,迷迷糊糊的睡去,剛才還兇悍的女人頃刻變成柔弱的小女人,嗚嗚咽咽的抽泣起來,女人下一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出門大喊:“快點叫周醫(yī)生回來,川子醒了!”
醒醒睡睡的過了三天,梅川的燒已經(jīng)退了,周醫(yī)生可以不用每天過來號脈,屋子里終于安靜下來了。
身體有了意識,梅川在弄清自己性別后心中暗罵,媽的,嚇死了,原來我還是個女的??!
既然還是女兒身,可為什么穿著男人的長衫,胸口裹得又是什么玩意,怪悶得慌。
直到眼睛能看清一些東西了,梅川打量著頭頂這繡花的帳子,還有雕刻著梅蘭竹菊的大木床,還有迷迷糊糊中看到自己娘的穿著,梅川心中大呼一聲,“靠,還真有穿越這種事!”
……
早上醒來,梅川身體感覺能活動了,梅川試著坐起來,先慢慢放下一條腿,再放下一條腿,扶著床摸著墻可以慢慢的走,梅川慶幸道:還好,骨頭沒斷。
推開門,門外安靜的小院中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正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
“卷兒”,梅川喊道。
卷兒聽到喊聲,抬頭看了一眼梅川,沒有說話只是直奔前院跑去,一邊跑一邊喊:“夫人,夫人,少爺起來了……”
梅川顧不上卷兒,向院中走了兩步就覺得腿腳發(fā)軟,哎,看來這個梅川還真是弱的要命,或者說是被打得不輕啊。
很快,一個粉裳粉裙攢著珠花的年輕女人飛奔而來,邊跑邊喊:“川子你怎么下床了啊,大夫說要多躺躺才好,我服你去躺著”。
“哪里還疼嗎,是不是想吃東西了???”
不用說,這個女人就是別人喚作葛老板的原主的娘了,梅川打量著這個娘,這個娘還真是年輕啊,看上去也就三十歲的樣子,話說原主的娘生娃還真是早呢,在自己的那個時代,三十歲的女人還對著手機稱自己是寶寶呢,梅川咧咧嘴。
葛格年輕但是眼神卻是焦急和關(guān)切的,梅川笑著搖搖頭,“還不餓,不過等會可能要餓了”。
聽到梅川說等會會餓了,葛老板放下心笑著說:“川子餓了就好,你愛吃的隨時都在廚房備著呢”。
女人扶著梅川重新躺好,不過沒急著走而是坐在梅川身邊,握著梅川的手,“川子啊,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啊”。
梅川按著頭,眉頭皺成一個川子,“娘,我只記得你是我娘,別的好像都記不起來了,哦,頭又疼起來了”。
葛老板一見梅川蒼白的臉色,嚇得要命,一把抱著梅川的頭,“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咱不記了啊”。
梅川慢慢的放下手,葛老板也已經(jīng)一頭汗了,梅川抓著葛老板的手,“娘,咱們是不是欠了什么人一大筆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