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禁忌之戀
聞言，朱曉晨心下大吃一驚，心道：杜宇凡瘋了嗎，竟然當(dāng)著校長的面說她是他女朋友，他不知道高中是不允許談戀愛的嗎，何況她又不真的是他的女朋友?！?p> 而令朱曉晨更感驚訝地是歐陽校長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用慈祥的目光望著她說道：“孩子你的眼睛真美麗”
朱曉晨聽到自己居然被德高望重的老校長夸了，心里是既激動又不好意思，忙撓著頭傻呵呵地說道：“歐陽校長，您過獎了。我媽說我的眼睛并不好看，而且我媽還說——”
說到這兒朱曉晨急忙止住了。
“你媽還說什么？”歐陽文淵帶著慈愛的微笑問道。
“沒，沒說什么”朱曉晨低著頭心虛地說道，她剛才被校長一夸，激動地差點(diǎn)跟歐陽校長說：“我媽說夸我眼睛好看的人眼瞎”
歐陽文淵沒有再追問，轉(zhuǎn)頭望向杜宇凡問：“小宇你兩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歐陽校長，我和曉晨今天來找您，是想請教您幾個問題”
“什么問題？”
“我們想知道這幢教學(xué)樓為什么沒有被拆掉，還有您每個周為什么都要來打掃這間教室”
聞言，歐陽文淵用枯瘦的手扶了扶眼鏡，過了半晌后，才緩緩地說道：“這得從四十二年前的一件事情說起，那是一件充滿了罪惡與不幸的事。那件事的罪魁禍?zhǔn)拙褪俏摇！?p> 聽了歐陽文淵的話，杜宇凡和朱曉晨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們根本無法相信溫文儒雅的歐陽校長會做出一件充滿了罪惡的事情。
然而他們看見歐陽校長面色沉重，滄桑的眼睛中滿含著痛苦和悔恨。
歐陽文淵說完那番話后，沉默了半天才又接著說道：“這幾十年來我一直將那件事情埋藏在心底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但如今我再有不到半年的時間就退休了，而且我的身體也不行了。
如果我再不說，恐怕這件事情只能被我?guī)нM(jìn)墳?zāi)估锪恕Ｈ绻銈冊敢饴牭脑?，我現(xiàn)在就將那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告訴你們。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你們坐下們聽我慢慢說”
歐陽文淵說到這兒便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杜宇凡和朱曉晨坐在對面的兩張椅子上。
歐陽文淵沉默好半天后說道：“四十二年我十七歲，在竹林書院讀高一，當(dāng)時我們班上有一個男生名叫程諾”
朱曉晨聽到程諾兩個字后，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此刻她很想問歐陽校長鋼琴上的那首詩歌是否就就是錦蘭寫給他那位名叫程諾的同班同學(xué)的。不過為了不打斷歐陽校長的思路她還是忍住了。
只聽歐陽校長接著說道：“程諾比我小一歲，他長得比女孩子都清秀，他的眼睛又黑又大，而且十分清澈，不含一絲雜質(zhì)，他的眼睛是這個世上我見過的最清澈美麗的眼睛。程諾不僅長得很好看，而且他非常單純善良。不管別人怎么欺負(fù)他，他都不會怨恨對方。他的臉上總是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不論我的心情多么糟糕，只要我看到他臉上那種比楊花還燦爛的笑容，我便會不由地快了起來”
朱曉晨注意到歐陽校長在說這番話時，他那張滿是哀傷的臉上蕩漾著令人敬畏的柔情。
“當(dāng)時我和程諾不僅是同班同學(xué)，而且我們還是舍友，其實(shí)剛和他搬進(jìn)同一間宿舍的時候我并不喜歡他。
因?yàn)樗偸窍駛€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有時候簡直影響的我無法學(xué)習(xí)。
然而每當(dāng)我大聲地呵斥他的時候，他立馬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一般用委屈難過的眼神看著我，一個勁兒地給我賠禮道歉，直到我收起冷漠的表情，沖他露出微笑，他才又喜笑顏開。
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后，我漸漸地發(fā)現(xiàn)他的種種好，我意識到只要有他在我身邊，我就會忘記所有的煩惱，就會像他一樣沒心沒肺地快樂著。
可一旦我好幾天見不到他，我便覺得非常孤單落寞。最初我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我以為這只是因?yàn)槲夷盟?dāng)我最好的兄弟看。
直到有一天一位名叫錦蘭的人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中后我才終于意識到原來我喜歡上了程諾，就像一個男孩子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一樣喜歡上了程諾。錦蘭比程諾大九歲，他長得很英俊”
朱曉晨聽見歐陽校長用英俊兩個字來形容錦蘭后不由地再次長大了嘴巴，她一直以為錦蘭是個女子沒想到居然是男子。照這么說來，歐陽校長和錦蘭喜歡上了同一個男生？他們既是同性戀，而且又是三角戀，她敢發(fā)誓這是她有生以來聽過的最不可思議的真實(shí)故事。
朱曉晨一面心里默默地想一面繼續(xù)聽歐陽校長說道：“錦蘭身上有一種古代書生的氣質(zhì)，他的臉上時常帶著淡淡的微笑，給人一種溫柔儒雅，彬彬有禮的感覺。錦蘭是以音樂老師的身份走進(jìn)原本只屬于我和程諾的世界的。
錦蘭有一雙修長白皙的手，他鋼琴彈的很好，唱歌時聲音也非常動聽，甚至他說話的時候都像唱歌一樣悅耳。
我承認(rèn)錦蘭一開始給我們班上音樂課的時候我對他的印象是很好的?？墒钱?dāng)后來程諾告訴我他和錦蘭彼此深愛著對方，并且還讓我看了錦蘭寫給他的很多詩歌曲譜后，我便對錦蘭充滿了厭惡甚至是怨恨，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原來我早在錦蘭之前就已經(jīng)愛上了程諾。
那時候在我看來同性戀是骯臟可恥的，所以當(dāng)我意識到我愛上程諾后我便努力想讓自己忘掉他，或者離開他。兩樣我都嘗試了，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都做不到。
于是我最后只能選擇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努力和程諾保持從前的關(guān)系，程諾和錦蘭相愛后，他依然像從前一樣對我，可是我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像從前一樣待他了，只要他在我面前提起錦蘭兩個字我便感到十分痛苦。
我一次又次地勸程諾和錦蘭斷絕來往，可程諾卻說他寧愿放棄自己的生命也不愿和錦蘭斷絕來往。
我也不止一次地去勸過錦蘭，甚至威脅他說如果他不和程諾斷絕來往，我就將他和程諾的關(guān)系公之于眾?？刹还芪沂莿袷峭{，錦蘭總是相同的回復(fù)，他說他和程諾只是靈魂伴侶，他們不會發(fā)生肉體上的關(guān)系，這世上沒有人能夠?qū)⑺统讨Z分開，如果他們活著無法在一起，那么他們死也會在一起的。
在我得知程諾和錦蘭交往的事實(shí)后，他們談戀愛的事情告訴校方的念頭便始終在我心中縈繞。
可為了程諾我一直選擇沉默。但在程諾和錦蘭交往后的第一百零一天，我終于還是拿著錦蘭寫給程諾的一份情詩去找校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