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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國小白臉

第20章 下三濫

敵國小白臉 六與 3062 2019-01-11 12:20:00

  上次喝醉酒被齊老板掐了一次,真是掐出陰影來了,到現(xiàn)在,張守城吃飯的時候都覺得脖子那兒有點(diǎn)緊。

  要知道,他是在喝醉酒的情況下被齊老板掐的,那感覺,就跟看英叔的僵尸片時從屏幕里蹦出來僵尸掐他的脖子是一樣的。

  相處的時間長了,張守城也見識了齊老板的謹(jǐn)慎與自律,他也常去外面應(yīng)酬,但從未喝醉,喝多的時候都沒有,他也會傳遞情報,但行動之謹(jǐn)慎,連張守城都不曾察覺,他也曾安排任務(wù),但立場十分明確,理智的讓人覺得他冷血……不同組里的斥候,工作方式真是不一樣的。

  上次主動送過去那一萬兩銀子,就是齊老板授意的,按照張守城的風(fēng)格,還不得等著周管家來要,順便再損他兩句。

  在齊老板的影響下,張守城做起新戲來也認(rèn)真了許多,甚至劇場里的桌椅以及回音效果,他也開始關(guān)心了。

  晚上回家,早上出門,有堂會的時候就在別家湊合一頓,沒堂會,中午這頓,張守城都在劇場里吃。

  還是老規(guī)矩,他賺來的錢,只是按數(shù)交稅,送到周管家手里的錢,都是組里支付的。

  兩處新戲弄出來了,張守城又賺了幾千兩銀子,是名副其實的有錢人。

  同樣是受齊老板的影響,張守城花自己的銀子是心安理得的,所以,他中午吃的這頓也是從酒樓里要來的名菜,才幾天的工夫,已經(jīng)把附近的飯店酒館吃了個遍了。

  跟齊老板,肯定是用不著的,但跟劇社里這些人,張守城還得顧忌一下好人國里的人情關(guān)系,所以,他每次要酒菜都是要兩份,他自己吃一份,給中午留守的演員們一份。

  好京城里的名酒名菜都很貴,雖然在太平劇社里當(dāng)演員賺的多了,但一般人也是舍不得頓頓吃好東西的,聽說張老板每次留在劇社里吃飯,都會特別給留守的演員叫上一桌,大家都開始賊著張守城了,只要他中午在這兒,留守的演員肯定就多。

  名為演戲,實為酒菜。

  小丁就更不用說了,自從上次張守城答應(yīng)他,到合適的時候可以讓他上臺演戲之后,他就以劇社演員以及張老板親隨自居了,有名酒名菜這種好事,他能落下么。

  安子則完全不同,盡管他跟張守城都算得上半個朋友了,張守城不想一個人吃飯還特意拉著他,他也很少跟張守城坐在一起,一是規(guī)矩,二是本份。

  月姑娘也不同,她開始是喜歡張守城,漸漸的就變成敬重了,她是行里人,對張守城創(chuàng)作的新戲,佩服的不行。

  張守城也發(fā)現(xiàn)月姑娘很貼心,有時候還特意跟他湊在一起,但他已經(jīng)‘許給別人’了,只能保持距離。

  烏魚湯、叫花雞、黃燜魚、金絲菜心……張守城就是吃不膩。

  張守城吃完了抹抹嘴,就有人來收拾了。

  在張守城喝漱口茶的時候,安子進(jìn)來了,臉上寫著呢,有事兒。

  張守城把茶水吐了,放下茶杯,坐到椅子上,才問:“什么事兒?”

  “富安街那兒,開業(yè)了一家新戲劇社,明面上,他們就占了咱們的便宜,暗地里,那里的老板和挑梁的都說,他們跟你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說他們是你的師兄弟?!卑沧訉@種碰瓷兒的事兒也是無可奈何,要不然,他自己明里暗里的也得收拾他們一下子。

  “哦……”張守城覺得這事挺有意思,他們愿意蹭自己的熱度就蹭唄,長久來看,這對自己是好事:“沒什么,他們愿意說就讓他們說去,戲好了,咱們也占便宜,戲不好,他們早晚得賠在那兒?!?p>  “還有?!卑沧营q豫了一下,他總覺得張守城對行里的事兒不太上心,可有些事,不上心也不行:“常爺那伙子人,聽說是聯(lián)合了好京城里一些名角兒,要一起壓制您,您不是在上面有人么?得做好防備?!?p>  這個事,得關(guān)注一下。

  上次新戲開鑼的時候,常爺那幫人就派了年輕力壯的過來,要砸場子,這次他們又聯(lián)絡(luò)了更多的人,真鬧起來,對新戲肯定有影響。

  張守城關(guān)注的點(diǎn)雖然不在新戲上,但新戲的成敗直接關(guān)系到他的收入,甚至關(guān)系到孔煊孔家的事兒,他得認(rèn)真對待:“他們這次又想干什么?”

  “不太清楚,不過,看現(xiàn)在的形式,他們想對付您,就得走藝人坊司的路子了。”安子在街面上行當(dāng)里混的可以,到官面兒上的事兒,他就不行了。

  “藝人坊司……”張守城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塊藝人坊的牌子,也沒用過,不知道有沒有什么用處:“我不也是藝人坊司的藝人么,他們能怎么對付我?”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您得上點(diǎn)心?!卑沧犹嵝颜f。

  “沒事兒?!睆埵爻遣挪粫滤麄兡兀髅嫔嫌锌准艺种?,暗地里有齊老板等人防身,他們還能把自己怎么滴。

  過了沒兩天,常爺那幫人果然鬧出動靜來了。

  是齊老板接到了藝人坊司的公文和封條,他們說張守城最近演的‘瘋狂的狗頭金’是褻瀆戲劇、侮辱文化,影響極其惡劣,責(zé)令太平劇社關(guān)門,禁止張守城演出。

  這一招兒,還是挺厲害的!

  “上次周管家不是跟你說過有事兒可以找藝人坊司的李逸么,你去問問吧?!饼R老板也覺得這事有點(diǎn)嚴(yán)重了,真讓他們把太平劇社瘋了、把張守城禁了,張守城可就沒有接近孔家的機(jī)會了。

  “好,我這就去!”張守城最喜歡去麻煩周管家了,顛兒顛兒地跑了出去。

  很快,兩個人就在茶館里見了面。

  一般都約在這種不起眼的地方,是周管家的注意,他怕以他的身份跟張守城交往甚密了,會引起一些人的懷疑。

  張守城才不會嫌這種地方差呢,他周管家的身份可比自己高的多:“周大哥,上次您跟我說了,藝人坊司的李大人是咱們的人,您看這事,他能壓下來么?”

  “我已經(jīng)見過李大人了?!辈哦嚅L時間,就拿了張守城三萬兩銀子,這可不是小數(shù)了,周管家對張守城的事兒還是比較上心的:“李大人說,這次是張?zhí)├е恍┤苏业搅怂嚾朔凰镜奶霉偕蛞晃?,公文和封條是沈一文下的,這事有點(diǎn)麻煩了?!?p>  沈一文,張守城不知道是誰,但肯定能猜到,他就是主管好人國這些有名藝人的官員。

  張?zhí)├み@個名字,張守城卻是聽過的,因為早有人把他和張?zhí)├は嗵岵⒄?,在他之前,張?zhí)├ぞ褪菓蚯袠I(yè)里的泰山北斗,手里還握著點(diǎn)權(quán)力。

  見周管家都犯難了,張守城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了:“那怎么辦?這耽誤一天就是好幾百兩銀子呢?我和齊老板還商量著去外地開幾個分社,以后,咱們的產(chǎn)業(yè)可要遍及全國的,大了去了,就這么被那幫人給摁下了?”

  周管家聽到張守城提到錢,一邊不屑,一邊又有點(diǎn)動心,要是真按照張守城說的,他這種新戲的劇社能開遍全國,每天都有幾百兩銀子的收入,那,到時候可就不用那么麻煩了,只守著張守城一個人就能辦了孔家的事兒,更隱秘,也更安全。

  “你先別著急,這事,我再跑跑看吧。”周管家是真上心了。

  “周大哥,有勞了!”張守城也站起來送了一下。

  雖然眼前真出了個麻煩事,但看到周管家這么著急忙慌地去為自己辦事了,張守城是真開心。

  當(dāng)天下午,周管家就派人去叫張守城了,三個人在周管家的外宅見了面。

  “李大人,幸會,幸會。”來到這邊的當(dāng)天,張守城就已經(jīng)和李大人見過面了,對他,還是記憶猶新的。

  李逸也很關(guān)注在藝人行當(dāng)里聲名鵲起的張守城,更何況周管家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張守城是自己人:“張老板,咱們又見面了?!?p>  三個人落了座,開始談事。

  李逸肯定是更清楚情況的,他帶來的消息是,這次張?zhí)├つ切┤耸轻槍π聭虻膬?nèi)容下的手,說瘋狂的狗頭金宣揚(yáng)的都是黃金白銀、小偷小摸、女子偷人那些東西,將好人國的圣人禮法、修身齊家置于何地,有了這種借口,本身就偏向張?zhí)├つ切┤说纳蛞晃淖匀痪涂梢猿鍪至?,簡單說,他們要把張守城當(dāng)成下三濫來處理。

  “這幫下三濫?。?!”聽到他們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張守城也忍不住了,站起來大罵了一句。

  明明都是你們你們干出來的事兒,還不讓說了?

  不過,張守城這話打擊面有點(diǎn)大,連李逸和周管家都覺得有些刺耳了,他們也是信奉好人文化的,從小適應(yīng)的就是好人國里的這些規(guī)矩,平心而論,他們是看不上張守城的新戲的。

  見他們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張守城也趕緊收勢了,轉(zhuǎn)而問道:“那我們該怎么應(yīng)對,總不至于新戲從此就不讓演了吧?”

  問到這里,李逸就不說話了,他就是藝人坊司里的一個小官吏,上司決定的事兒,他可扳不過來。

  周管家咂摸了一下:“這事,我來安排吧,兩位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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