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悅玨打量著前面這個女人,好美!
隔著桌上的燈苗柔和極了,這個叫卓夫人的面龐、曲線簡直讓身為女人的自己也為之目瞪口呆。
所以由于這個想法升起,心情變得很奇特。
她很擔(dān)心李嚇天和董斷紅一戰(zhàn)的結(jié)果,又很欣賞這個美人充滿了女人味。
卓夫人在想什么?
她也不時的瞅睇著何悅玨,好個清麗秀雅的女子。
像是空谷里的幽蘭吧!
全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清香優(yōu)美,那像自己是脂粉俗氣?她輕輕一嘆!
「姐姐是在擔(dān)心妙峰山上那一戰(zhàn)?」何悅玨問,其實也是問自己的擔(dān)心。
「不只是為了他們兩個……」卓夫人蛾眉輕蹙,女人味極了道:「我也為妹子清雅絕俗而驚嘆?!?p> 何悅玨一愕,又細又嬌的臉頰一抹嫣紅,垂首道:「姐姐說笑了,小妹才為姐姐艷絕天下的姿容自慚形穢……」
兩個女人互視了一眼,忽然間彼此笑了起來。
在五個時辰前初見的警戒、猜疑、猶豫、尷尬、沉默,終于在這剎那的一笑中溫和了整個氣氛。
「已經(jīng)是寅時了哩!」何悅玨輕輕一笑、一嘆,重新?lián)Q了壺?zé)岵鑱?,騰騰的熱氣正冒,道:「昨夜酉時姐姐出現(xiàn)在小妹面前時,真是嚇了悅玨一跳……」
卓夫人「咯咯」嬌笑道:「我到了你家門口,還不是猶豫再三,若是妹子來個閉門羹,姐姐我不知流落到那兒好!」
兩個女人都大笑了起來,氣氛更熱烈了。
「那位董爺也真是特別的人,竟然會想到請姐姐來小妹這兒陪著?!购螑偒k可覺得有點匪夷所思道:「只怕從來沒有人如此大膽吧!」
「可不是?」卓夫人自個兒都搖頭不信道:「我想妹子可以想象的到他的意思。」
兩個女人輕輕啜著茶,沉默了片刻。
何悅玨忽然說了句題外話道:「你知不知道前天申時,董爺要往妙峰山以前想什么?」
大半的男人會想的是即將來的那一戰(zhàn)怎么個勝??!
「我真無法了解那個男人。」卓夫人輕輕一嘆道:「他竟然不關(guān)心勝敗,腦海里只想著達摩……」
「菩提達摩?」何悅玨驚異道:「是不是想著達摩回去時提著一只鞋子?」
卓夫人的臉色變了,聲音因為不敢置信而干澀了起來道:「難不成李爺也……」
何悅玨靜靜點了點頭,緩緩「噓」出一口氣。
「好奇怪的男人!」兩個女人同時說了,也同時笑了。
「我現(xiàn)在明白董爺?shù)淖孕旁谀抢?!」何悅玨不得不佩服道:「我更可惜他不能和嚇天交朋友!」
因為董斷紅相信李嚇天和自己差不多的人。
這點由他們再決戰(zhàn)之前所想的事情都異乎常人就可以證明。
「所以他相信我們可以變成好姐妹?!购螑偒k在想事情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炫目極了的令卓夫人沉醉道:「他的意思是,男人的事歸男人,女人的事歸女人……」
卓夫人贊賞的點著頭,輕笑道:「這件事情是姐姐在往京城的路上,一天一夜后才想出來的。」
她欣賞的道:「而妹子只花了五個時辰……」
何悅玨的雙夾一紅,用力的搖頭道:「那是姐姐整天趕路較少有時間思考。因為……」
「因為什么?」
「因為以董爺那種奇特的男子,若不是姐姐冰雪聰明,怎會傾心相愛?」
卓夫人難得臉頰嫣紅發(fā)燙,嗔道:「妹子……」
「是真的,姐姐是很愛他吧?」何悅玨輕輕一笑道:「只是姐姐本身在這場感情中反而忽略了董爺也是愛著姐姐的……」
卓夫人又高興又有點疑惑道:「妹妹憑什么如此說著?」
何悅玨的臉忽然也紅了起來道:「因為董爺很欣賞嚇天。但是他們兩個男人間又無法變成朋友……」
所以只有讓他們的女人變成姐妹。
何悅玨臉紅是因為董斷紅認為自己是李嚇天的女人。
好奇妙的感覺!
「另外我想那位董爺一定還有告訴你別的話?」
卓夫人想起了董斷紅非告訴自己寶藏在何處不可。
這剎那,她全部了解了。
「是,妹子記得一個地點……」卓夫人想了想,忽然又搖了搖頭道:「不!勝敗未知,稍后再說吧!」
何悅玨很能體諒的點了點頭,抬腕輕輕送茶入口,好清閑優(yōu)雅的動作。
卓夫人「噗哧」一笑,道:「如果那位李爺不愛妹子,那才是令人不敢相信呢!」
何悅玨一口茶差點哽住,片刻后才噓出一口氣,搖搖頭道:「小妹不否認愛著姐夫,但是他……」
「想念你姐姐?」卓夫人嬌笑道:「男人心里愛著你時,有時候身體在逃避,但是眼睛卻騙不了人呀!」
眼睛?李嚇天的眼睛曾經(jīng)流露過什么訊息?
她唯一記得的是策馬將離去時,他的目光巡過眾人留在自己的眸子相對。
那時無語。
無語并不代表一句話也沒有從心里說出來。
天!
東方的天空微白。
「他們在看著夕斜時曾經(jīng)有相同的想法?!棺糠蛉撕龅木従彽溃骸改敲纯粗粘鰰r是不是也一樣?」
何悅玨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她同樣想知道,那兩個男人一戰(zhàn)的結(jié)果究竟如何?
當(dāng)真,兩個人不能變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