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筠這一覺睡到了華燈初上。
她迷迷瞪瞪的瞇著眼,伸手去夠床頭柜上的手機,摸了半天也沒摸著,人也瞬間清醒。
意識回籠,她才想起自己在別人的地盤,而且手機好像被她放在了茶幾上。
掀被起床,踢踢踏踏地拿了手機,盤腿坐在沙發(fā)上。
外面燈光昏黃,細碎的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灑進屋子,跳躍在她的臉上。
她望著外面的景致發(fā)呆,若非此刻置身在Fallen Angle,她定以為自己在江南的某片園子中,慵懶愜意地享受時光。
可是,如此美輪美奐的園子竟然拿來做了歡樂場,著實讓她大跌眼鏡。
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
與她一墻之隔的書房內(nèi),君逸北的指間燃著香煙,紅色的一點讓他的臉龐有些忽隱忽現(xiàn),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自從他離開宋詩筠的房間,他給凌云白打了電話,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我,帶她回了別墅?!?p> 那時他的指間也燃著煙。
煩躁的時候,糾結(jié)的時候,他都靠煙草來麻痹自己的神經(jīng),讓自己冷靜下來。
凌云白握著手機吊兒郎當:“回就回了唄,你也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
“我...吻了她,不討厭?!?p> 凌云白辦公室的大屏幕上放映著剛剛的監(jiān)控視頻,聽著對方的話,他說:“老大,說實話,這個女孩子是鋼,寧折不彎的,你若是不喜歡,我勸你還是別招惹她的好。”
君逸北沉默了。
她是寧折不彎的,會不會接受一個殘缺不全的他?
而她,會不會是他的“非你不可”?還是因為她的特殊,他只是有些興趣而已?
這個下午他反復思量,此時透過透明的玻璃望著對面的陽臺,那個女孩還在睡嗎?
宋詩筠看到了對面紅色的火星子,她起身敲了敲玻璃窗:“借我一支煙?!?p> 男人看到她眼中的細碎星光,眸光閃了閃,眉頭微蹙,將手中的煙吸完,說了句:“醒了,你就走吧?!?p> 不過一天一夜而已。
人家都攆人了,她不可能繼續(xù)呆在這。收拾了一下自己,她離開了別墅。
她忽然不想工作了,身心俱疲,她想回家休息,況且后天還有一場試鏡,她自己偷著報的名,劇組那邊也通知了她,她得留一個飽滿的精神狀態(tài)去應對那天的試鏡。
在她還沒走到主門前的時候,一束光打在她的身上,她本能地抬手遮擋躲避。
韓墨陽將車停在女孩的身邊,將車窗降了下來,看著女孩瓷白的小臉,心頭一漾:“聽說今天我家管家找你了?”
宋詩筠玩味地望著韓墨陽,嬌柔的身段扭捏著,清脆的嗓音響起在寂靜的夜空:“韓少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呵,他哪兒敢找她興師問罪呀!開槍打人都毫不手軟的人!當年他連開槍都練了一個月,而這個女人眼都沒眨啊!
他是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了呀!
“有沒有傷到你?我不知道他們來,若是知道,肯定不會讓他們過來找你?!?p> 韓墨陽當時聽說的時候,直接拔了吊針,不顧在場眾人的阻攔,執(zhí)意開車出來見她。
見到了,也就放心了。
宋詩筠愣住,她以為他過來是為他的家人討說法來了。
“上車,我送你?!表n墨陽歪歪頭,示意她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