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門前躊躇的丁逍,心一橫,邁開雙腳便向里面走去。
唐長老正在里面來回踱步,不知是哪位長老喊了一聲:“丁逍來了?!?p> 眾多長老的目光都急急轉(zhuǎn)到門口,一雙雙眼睛好像在打量著什么,看的丁逍心中有些發(fā)毛。
不知這大殿中有幾人與所謂的燕王交好,又不知幾人與父親交好,總之人心難辮。
在心中稍微思索片刻。丁逍克服了仙凡之別,同樣也表現(xiàn)的拘謹一點,不能讓那一群無恥之徒發(fā)現(xiàn)異常,也許他們這長老看不上姬離殤呢?
但這僅僅是自己的猜測罷了,長舒一口氣,好似像自己小時候上朝一樣,看著眾長老,略為彎腰作揖,“弟子拜見諸位長老。”
唐長老坐在正堂的次位,哈哈一笑,大袖一揮,指了一下末尾的坐位,“免了,免了,逍遙君坐那吧?!?p> “謝長老?!倍″袕妷褐奶?,抬頭向前望了一眼上面,才緩緩走向那末尾坐位,一路上,他看哪個長老哪個長老便對自己面帶微笑,好不驚恐,不知這是發(fā)自真心的,還是虛情假義的,不過游歷過整個大秦,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片刻丁逍便適應(yīng)了。
唐長老從次座走到正坐那兒,站在大殿中的一座石像下,正在朝石像上香。
趁這時間,丁逍已經(jīng)確定正坐無人,估計那應(yīng)該是掌教的位置,而那一座石像,估計是太虛的開教祖師。
只見那石像目測有幾十丈高,整個身體顯示著一種朦朧之色,丁逍看著他的姿態(tài)似乎有點眼熟,不過上完香之后唐長老卻恭敬的整了整衣冠,轉(zhuǎn)過頭來對眾人說道:“諸位長老,今日便是逍遙君入門的時候,他現(xiàn)在是凡人一個,接下來由我簡單的陳述一點修仙常習給他聽,不足之處,望各位長老提點?!?p> “唐長老客氣了,除了首院,可還有其他長老如你一般學(xué)識淵博?”
“對對對,王長老這話說的倒是完全不假?!?p> “嘿嘿,那是,那是?!?p> “好了,請各位長老安靜一下,接下來我便要開始了?!?p> 丁逍聽著唐長老的話,不在去想那石像之事,同樣也將那隨時可能會發(fā)出致命一擊的燕王勢力,暫時拋之腦后,豎著耳邊聽了起來唐長老說的話,眾多長老看著丁逍這般得體的姿態(tài),都暗暗記在心中。
“首先,了解師門。我們師門太虛是大秦的護國神教,而太虛教這個名字的由來,是我們的老祖太虛道祖的道號而命名的。
從開創(chuàng)到現(xiàn)在,太虛道統(tǒng)已經(jīng)傳了數(shù)萬年了,門下弟子達數(shù)十萬人,太虛乃是這大秦唯一國教,而掌教同時也是大秦的護國仙師,每當新皇登基,都要報備掌教?!闭f起掌教,即使冷傲如唐長老,滿臉浮起向往之色。
一眾長老和丁逍都聽的眉飛色舞,特別是丁逍更是滿臉心馳神往,護國仙師這個名字在大秦可是如雷貫耳。
整個權(quán)貴圈子,不,甚至說整個大秦明面上見過教掌的也僅只有一人,那就是自己的姑父,現(xiàn)任的大秦皇帝姬涯!
“不過,這兒卻只是太虛的別院,或者可以說是顯露在世俗眼中的的′太虛',如果想要真正的加入太虛,那是有一定限制的,比如說還要在一年之內(nèi)修煉到煉氣五層才行?!?p> “限制,煉氣五層?”丁逍若有所思的看著唐長老。
“唐長老,不知太虛總教下一次招收弟子在什么時候?”
“逍遙君,很不巧,下一次就在三個月后,你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了,如果你達不到煉氣五層,很遺憾,那你只好回到大秦或留在別院,如你之前遇到那一群黑袍弟子一樣……”
“當然修仙一途并不好走,我們修仙者不僅要與天爭命,還要與人爭機緣,這一路下來,只靠一個門派還是不行的,門派能給予你的僅只有丹藥、功法、靈寶和一些庇護,這遠遠不如歷練所得,很多機緣都是在路上……”
丁逍心中暗暗盤算,打著心中的小九九。
看來修仙也并不簡單,機緣、丹藥、功法、靈寶……看來這些都是修仙必不可少的東西。
而太虛也不會因為一封引薦信而破例招收自己這一個普通人的,盡管自己比普通人高級一點。
自己卻還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了,盡管他人比自己早入別院幾個月,但是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放手一博的話,恐怕根本沒希望在這個大秦國教中出人頭地,那時還有何顏面去面對自己的家人呢?
想必自己回到大秦后定會被燕王給弄死的,不然留在這里也會被他的人暗害。
不怕明槍,但是暗箭傷人非死既傷!
良久,唐長老才叨叨的說完,不過后面的內(nèi)容丁逍也都沒太留意,滿心修煉的想法越加強烈。
“張蒙?!?p> “弟子在,有什么事望請長老吩咐。”張師兄快步步入大殿外,收起輕浮的模樣,恭敬無比的說道。
“將逍遙君在圣人閣安排一間院落,要用心安排逍遙君的衣食住行。”
“是,弟子謹遵長老之命?!?p> 丁逍謝過眾多長老,這才跟著張蒙走出大殿,漸漸遠去,殿中長老個個開始相互交流起來。
“王長老,你如何看待他?”
“沉著冷靜,雖是少年,卻有老成之態(tài),不過……”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張蒙帶著丁逍來到了圣人閣東方的一處庭院,這圣人閣雖帶有一個閣字,但它內(nèi)部就好比一個小小的宗門一樣,從房庭到修煉的地方一應(yīng)俱全。
之前丁逍從山下望見的景象就是圣人閣后面建筑,它的建筑端是奇怪萬分,不過丁逍此吋也不去追尋為什么這樣建設(shè)。
來到庭院前,張蒙才重新顯露出那放浪的氣質(zhì),盯著丁逍豪爽一笑,“丁師弟,這院子可是除了長老們居住的院子之外,最好的院子了,這是為兄特意為你選的。”
丁逍面帶微笑,雙手抱拳謝過,心中卻暗暗盤算,看來這張蒙也沒有想像中的豪爽,想必那一瓶藥也會有問題的,說不準還就是姬離殤的人。
“哈哈,師弟如今你剛來太虛,還有三月之期,三個月到煉氣五層又怎能來的及呢?正好,為兄這里還有當年入門留下來的《太虛煉氣訣》,師弟就權(quán)當為兄送給你的小禮物?!?p> “張師兄,如何使得?無功不受祿,將來我又該如何報答師兄呢?”丁逍滿臉誠惶誠恐的樣子,擺著手推脫不要。
“師弟,說報不報答的就見外了,師兄我生平就愛喝酒,如果師弟想報答為兄,用幾壇酒就行。為兄該去當值了,如果修煉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去大門或北方的庭院去找為兄?!?p> “多謝師兄,改日一定登門拜訪?!?p> 目光順著張蒙的遠去而轉(zhuǎn)到手中的《太虛煉氣訣》上,看著淡藍色的封面,忍不住呵呵一笑,轉(zhuǎn)頭便推開庭院的大門。
關(guān)上了門,深吸一口氣,丁逍很快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也不在看張蒙給的東西,轉(zhuǎn)眼抽出長劍,三R青鋒,唰唰唰,只留下片片紙灰!
那丹藥覺得還有點用,便裝在懷中,到時可以找一點東西試試有沒有毒。
“呵呵?!卑底猿靶α藦埫傻淖砸詾槭?,自己雖然不懂修仙,但也不是一個傻子呀,好歹自己也是一個讀書人、一個世家公子,難道連這般淺顯的東西都看不出來嗎?
不在多想,長劍回鞘,負手漫步觀賞這庭院。這庭院極大,南方一潭清淺池塘,一斷橋孤零零的懸著,此時雖是十月,但荷花依然沒有敗落,四周清香陣陣,帶來滿院碧綠。
在走幾步回廊飛檐,勾心斗角的房屋出現(xiàn)眼前,端的寧靜優(yōu)雅,很是不錯,這的確是一個好庭院。隨著這幽靜的氛圍,自己的內(nèi)心也難得的平靜了下來。
清淺池塘邊,靠近湖心卻有一小亭,步入亭中,沒曾想?yún)s是一番風月之地,入目只見一架孤單的五弦琴高貴的立在琴案上。
琴案頭邊,早以失了原來的光色,一層層灰土落滿案邊,盡管塵土堆切在那兒,卻絲毫沒有半點落在琴上。
丁逍走過去,右手食指輕輕向下方拔動琴弦,“錚……”一聲清脆音弦直打的池下微波漣漣,聽著這琴音,喃喃自語,“修仙問道,詩酒琴劍,獨一人相伴,亦自逍遙亦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