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一種古老的文字,姜白露其實不認(rèn)得,她只知道,爺爺曾告訴過她,這三個字寫得是“封神臺”。
封神臺的說法,姜白露的父母并不相信,爺爺卻是對此堅信不疑,經(jīng)常會帶年幼的姜白露來,給她講這封神臺的傳說。
“你爺爺還跟你說過什么呢?”狄鳴搖著折扇,不緊不慢地問。
姜白露搖搖頭,那時候她還太小,能記得的也就只有這么多了。
“罷了,我們進(jìn)去看看吧?!钡银Q收了扇子,邁步朝那座破敗的小廟走去。
白澤走到小廟門口,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腳下。
只有這封神臺周圍的地面是鋪了石板的,平整的石板上刻著一道道模糊的痕跡,似乎可以連出一副圖來。
“這是什么?”白澤指著腳下的石刻痕跡問道。
狄鳴、袁鴻等人也都低頭看著腳下,試圖探尋整幅石刻的全貌。
“是個陣圖,不過被毀了?!碧招√依@著小廟走了一圈,得出這么個結(jié)論。
“嗯,這里曾經(jīng)是個陣?!钡银Q點點頭,只是這陣圖本身就已經(jīng)很模糊,加上上面有很多雜亂的爪痕,已經(jīng)無法分辨陣圖原本的樣貌了。
一道道爪痕雜亂無章,遍布整個陣圖,像是有人刻意指使。
“這個地方曾經(jīng)來過很多的妖獸啊?!痹櫠自诘厣希焓置嗣坏雷?,在石板上留下如此深的溝槽,這不是普通野獸能夠做到的,而這密集程度,恐怕也不是一兩只所為。
小廟的門早已朽盡,狄鳴邁過低矮的門檻,越過小廟前院,走進(jìn)前廳。
這廳里的陳設(shè)早就腐朽風(fēng)化在漫長的時間中,只余下了兩側(cè)的石臺和進(jìn)門正前方的一張長桌。
除此之外,再無一物。
“這里應(yīng)該早已被妖獸洗劫一空了。”狄鳴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
姜白露也走進(jìn)來,看著小廟里邊。
地面、墻壁、天花板已經(jīng)石臺石桌上,到處都是和外面一樣的爪痕,看來那些東西曾經(jīng)進(jìn)到這里,大肆破壞過。
“怎么辦?”白澤站在狄鳴身后,輕聲問。
“這里已經(jīng)沒有東西了,”狄鳴說,“但是,白露說得對,這里應(yīng)該就是真正的封神臺?!?p> “我也這么覺得?!碧招√艺驹谑狼?,伸手摸了摸桌面。
桌面正中,有一個直徑十公分的圓形凹槽,這里的妖獸爪痕最密集,也最深。
“白澤,你怎么看?”狄鳴轉(zhuǎn)身看向白澤,詢問著他的意見。
白澤抬手指了指前方石桌上的凹槽說道:“這里應(yīng)該曾經(jīng)放置過一件法寶,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了?!?p> 那件法寶,應(yīng)該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封神臺吧。
狄鳴點點頭,這個地方已經(jīng)感受不到半點法力波動,而且從這里被破壞的程度看,恐怕也找不到有價值的東西了。
“回去吧?!钡银Q無奈地嘆了口氣,地方是沒有找錯,但是這樣一來,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jǐn)嗔恕?p> 這條線一斷,再找封神臺就猶如大海撈針,再難尋其蹤了。
姜白露皺著眉頭,努力回憶著小時候來這里玩的事。
那個時候她也進(jìn)過這個小廟的,而且好像還翻動過什么東西。
姜白露靈光一閃,轉(zhuǎn)身朝廳外跑去。
狄鳴等人都一頭霧水地看著姜白露跑到前院的一個小角落,在用力掰著墻角的一塊磚。
“來幫我一把,我掰不動!”姜白露叫道。
“你停一下,我看看。”白澤說著走過去蹲在姜白露身邊,彈出一根利爪,在那塊磚周圍劃了一圈。
磚邊緣外側(cè)的泥土被劃開,里邊有一圈窄窄空隙。
“這塊磚是可以活動的,但不能硬掰,應(yīng)該有個機(jī)關(guān)?!卑诐烧f道。
“我知道,我小時候爺爺好像打開過,但是我不記得怎么開了?!苯茁稉现^,她記得里邊有個東西,但就是想不起來。
“找機(jī)關(guān)?!钡银Q說著,帶著其余幾人在小院里摸索起來。
這個院子里的地面和墻上也遍布抓痕,相必妖獸將這個地方里里外外抓了個遍是為了找什么東西的。
但既然姜白露說這里還有地方能打開,說不定妖獸們要找的東西還在這里沒有被發(fā)現(xiàn)。
抱著這一絲希望,幾個人將院子上下每一寸土地又翻了個遍,依舊沒有找到機(jī)關(guān)的位置。
最后,大家只好無奈地看向姜白露。
“要不,你再想想?”袁鴻問。
姜白露迷茫地看著這個小院,地面和墻面的每一塊磚他們都摳過了,完全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機(jī)關(guān)會在哪呢?
姜白露抬起頭,看向小院的門口。里邊的木門木框都腐朽風(fēng)化了,只剩下光禿禿的石頭外框和上邊殘缺的瓦片。
難道是在瓦片下邊?
姜白露想著,走到院門處,抬起手朝石框和瓦片的連接處摸去。
尷尬的是,這個地方有點高,姜白露踮起腳尖都夠不到。
“我來?!卑诐烧镜浇茁渡砗?,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先站到一邊。
白澤伸手一抹,在石框和瓦片中間有一條一指多寬的縫隙,大約之前這里曾填有木條,但后來木頭腐朽,就出現(xiàn)了縫隙。
沿著這條縫隙摸過去,在門框上方正中間的位置,白澤摸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凸起。
白澤用兩個手指夾著那個凸起,左右轉(zhuǎn)了下,轉(zhuǎn)不動,便又嘗試著向下按去。
咔嚓一聲,那個凸起被按進(jìn)去了。
與此同時,之前姜白露一直掰不出來的那塊磚也發(fā)出了“鏗”地一聲響,向外彈出了一寸。
“開了,開了!”姜白露叫著,跑過去將那塊磚拿了出來。
這塊磚的背面有一個不大的凹槽,有一條白色的東西卡在凹槽中。
姜白露小心地將那條東西摳出來,發(fā)現(xiàn)是一卷綢緞樣的絲織品,光潔瑩白,很有柔韌性,居然完全沒有損壞。
“居然是鮫綃?!钡银Q說著接過姜白露手里那卷東西,一點點小心地展開,露出上面黑色的字跡。
鮫綃,為海中鮫人織造,入水不濡,萬年不腐,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珍物。這塊如此珍貴的鮫綃上,到底記錄了什么事情呢?